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
作者: 徐子昂“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是存在于两个时间维度上的两种不同状态。“昨日之我”,是过往经历、情感、认知的累积,是时间的产物;而“今日之我”,则是在昨日基础上的自我更新与超越,是时间流逝中新的自我塑造。
“逝者如斯夫”,在生命与时间的不断流逝中,“昨日之我”成为“今日之我”,“今日之我”悄然化身下一个“昨日之我”,周而复始,共同推动着我们的成长,宣告生命的诞生和人生的价值追求。
究其背景,从柏拉图“认识你自己”的箴言,到王夫之“日日新”的期许,人类始终期待着“今日之我”是“昨日之我”的蜕变、更新、升华,而不是二者的简单交替。
诚如黑格尔所言:“世界历史是自由意识的进展。”我们的每一次成长,应该都是向更高层次自由意识的迈进。
即使在特殊境遇下,“今日之我”并不一定超越“昨日之我”。例如,卡夫卡笔下的格里高尔沦为甲虫,恰是现代人异化的寓言;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中的主人公,展现了过度自省导致的认知瘫痪;海明威,其“晚年之我”未能超越“早年之我”,反而陷入更深的绝望。可见,并非每一次从“昨日之我”到“今日之我”的转变都是正向的、顺畅的。若遭遇重大人生挫折、社会环境剧变等,个体可能陷入自我认同危机,导致“今日之我”并未比“昨日之我”更加美好。
但是,如乐天派苏轼那样,在《赤壁赋》中既慨叹“哀吾生之须臾”,又最终顿悟“物与我皆无尽也”,实现了精神的螺旋上升、心灵的脱胎换骨。可以说,“昨日之我”成就了“今日之我”,就像夕阳的陨落会孕育灿烂的晨曦一样,时刻为我们照亮前路,探寻生命的意义。成长之路上遇到的挫折,亦如瓷器开片中的“冰裂纹”,在破碎中将会成就更高级的完整。
揆诸当下,青年们要学会以“昨日之我”审视“今日之我”,去衡量自我价值。当今的社会是丰富多元的,不仅要追求物质发展,更要实现精神、心灵、文化方面的再发展。梁永安教授说:“每天反思一下自己,看看在知识上有没有增加?文化视野的宽度有没有扩大?情感的含量有没有更加丰富?行动性有没有增强?”
此外,我们要理解自我嬗变的必然,更要坚守精神原乡的不朽,让“今日之我”亦能回归“昨日之我”。例如,孔子葆有“吾道一以贯之”的精神自觉,广行仁道,六十余载,初心未改,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庄子在乱世中守住“曳尾于涂中”的本真,如鲍鹏山所说“在一个文化屈从权势的文化传统中,庄子是一棵孤独的树,是一棵孤独地在深夜看守心灵月亮的树”无论如何,“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都是为了找到“真我”。
在时光的奔涌中,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部不断实现自我超越的史诗。且让“昨日之我”的经验沉淀为“今日之我”的养分,而“今日之我”的觉醒又为“明日之我”开辟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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