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编程课”，还是学编程？

科学作家万维钢在其新著《拐点：站在AI颠覆世界的前夜》一书中提出了一个问题：面对AI时代的到来，我们需要的是学“编程课”，还是学编程？在他看来，如果把编程当作一门课程来学习，那么，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大堆需要记忆的知识点，甚至为了应试而去写一行行机械、平庸的程序。而“学编程”则意味着从课程思维转向项目思维，掌握了多少编程语言，用的是C++、Python还是ChatGPT写代码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做过多少项目、通过编程实现了怎样的设想、在编程的过程中又感受到了多少乐趣。

提出这个问题的背景是显而易见的，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突飞猛进，编程因其语法规范性、海量的优质训练素材，已成为AI表现最好的领域之一。今天，借助ChatGPT编写程序已经非常普遍，大量实践表明，AI可以通过和人的不断互动较好地完成编程任务，且过程充满人性化。而人类需要做的就是提出需求、反馈错误信息，引导AI写出所需的程序，无需再关注各种技术细节。不难看出，这种方式已经接近自然语言编程了。即使从教学出发，需要学习具体的编程技巧，也可以直接“询问”AI有关语句的含义，让AI提供注释甚至讲解，同样简便易行。

万维钢说，学编程，不要问“学过什么东西”，而是要问“做出了什么东西”。既然AI能帮助我们完成那些机械、重复的代码编写工作，我们就可以把精力更多地从“写程序”转向“做项目”上，更加关注需求设计、分析，程序的运行、调试，实践中的迭代、优化，乃至物化作品的使用、评价。

当然，AI不是万能的，编程语言的学习和代码编写本身也是一项基本技能。但一个“会”编程的AI的出现，毕竟让编程教学有了更多选择的可能，也让教师和学生有机会去尝试更多有意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