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皇马”与格莱泽 的“曼联”

（文 / 苗炜）

( 皇马球员拍摄广告为球队频道做宣传 )

佩雷斯和菲戈

7月14日，皇家马德里队开始他们的环球之行，第一站是美国的芝加哥，7月16日与墨西哥瓜达拉哈拉队进行巡回赛的第一场比赛；次日飞往洛杉矶，7月18日与洛杉矶嘉莱西队比赛。7月19日，皇马将踏上来北京的行程，于7月20日抵达北京，23日晚与北京现代队比赛。赛后停留一晚前往日本东京，分别于25日和27日与东京贝尔迪队和磐田喜悦队交锋。28日，皇马俱乐部将前往曼谷，29日比赛，30日返回马德里。

皇马启程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送走老将菲戈，将他的10号球衣空下来留给巴西小将罗比尼奥。本来菲戈已与英超利物浦队达成转会意向，以自由身加盟欧洲冠军队，但皇马向利物浦索要200万欧元转会费致使转会流产。为了省下支付菲戈的600万欧元的年薪，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佩雷斯（Florentino Perez）答应付给菲戈300万欧元，作为提前一年结束合同的补偿。而菲戈很有可能接受国际米兰为期两年的合同和薪酬报价（300欧元）。

球员老去，为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份合同而吵架，这样的故事层出不穷。但菲戈与佩雷斯的故事则有更多的意味。6年前，正是佩雷斯为菲戈赢得了最大的一笔合同，而菲戈使佩雷斯成为皇家马德里的俱乐部主席。

2000年，皇马赢得欧洲冠军杯，当时的俱乐部主席是萨斯。佩雷斯提出竞选主席，他率先攻击萨斯领导下的皇马俱乐部欠着400亿比塞塔的债务，他对球迷说，皇马能在3年之内两次夺得冠军杯，是球员的努力，而不是俱乐部运作成功。他许诺，如果他当选主席，巴塞罗那俱乐部的头号球星菲戈将加入皇马。萨斯则反驳说，在他的任期内，皇马已偿还了大笔债务，他也不相信菲戈能来马德里:“也许他还能签下克劳迪亚·希弗呢。”

( 佩雷斯 )

俱乐部主席竞选是西班牙足球体制的独特之处，按照西班牙法律，足球俱乐部属于非赢利组织，个人或公司不能购买足球俱乐部的股票，这避免俱乐部成为某个人或某个商业集团的财产。一般来说，买了俱乐部比赛季票的球迷，就有投票选举俱乐部主席的资格，而俱乐部主席对球迷最好的许诺就是将签下某个球星。这样，球迷通过选主席进而获得选球星的权利，在球场上呐喊的球迷可以认为自己是球队的主人，这非常符合“人民足球”的理念。

但这一体制也有弊病，俱乐部主席像政客一样向球迷作出承诺，花大价钱买来球星，但他不必为俱乐部的债务发愁，只需要拖延债务偿还的日期，把债务留给下一任主席。球迷们也不会担心俱乐部的债务，因为该着急的是银行。从某种角度看，这样的做法很荒谬，但西班牙许多顶级俱乐部就这样拥有了上千万甚至上亿英镑的资产。

( 2005年7月，皇马球员在美国接受棒球训练 )

英国记者托马斯·佩顿认为:“西班牙足球整体看来是非常让人愉快的，从理论上说，西班牙的足球体制是很不错的，它使足球比赛避免被大型商业集团吞并，同时参与足球比赛的球迷们也可以对俱乐部的运作方式发表意见。但是随着签入球员所需资金越来越多，西班牙足球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那就是所有的俱乐部都在争先恐后地花钱，总体金额已经达到了荒唐的地步。”

托马斯·佩顿所说的“荒唐”就表现在银行对足球俱乐部债务的处理上，银行追债，俱乐部就会缩紧开支，卖掉身价过高的球星。追债有可能导致俱乐部破产，而政府也并不协助银行讨债，因为人民喜欢足球，人民就是选民。这位英国记者将西班牙足球体制比喻成“纸片搭建的房屋，很容易倒塌”，他给出的建议是，“废除禁止足球俱乐部成为赢利机构的法令，效仿英国的足球体制”。

2000年，佩雷斯用4000万英镑的转会费签下菲戈。7月5日为投票日，6.6万球迷参与了投票，有效票65%，佩雷斯获得选票超过3万张，而萨斯只获得13000余张。与此同时，皇马的死对头巴塞罗那也进行了俱乐部主席的选举，新主席给球迷的许诺是签下荷兰球星奥维马斯，价格是2500万英镑。

从马德里到世界

2001年，佩雷斯面对皇马不太美妙的财政状况，施展了一个大手笔，他将皇马拥有的体育场地卖掉，买家是马德里市政府。马德里正要申办2012年奥运会，买下场地之后就新建体育场馆和写字楼，皇马与市政府分享产权。双方签约之后，佩雷斯宣布:“皇马不会再有赤字了，受益的不仅是皇马的球迷与会员，还有马德里的居民。”

佩雷斯这个办法在美国的职业体育运作中经常出现，但并不是总能奏效。今年6月6日，正在申办奥运的纽约市就否决了一项体育场改造计划。美国职业橄榄球队纽约喷气机的主场在新泽西州，纽约巨人队则拥有巨人球场。在曼哈顿建一个新球场，就可以把纽约喷气机搬到纽约市中心来，这样他们不仅可以举办超级腕比赛，还能为奥运会出一把力。建球场需要20亿资金，纽约市要负担3亿，但市议会认为，不能用纳税人的钱给富裕的橄榄球俱乐部建球场，此方案被否。

美国的职业体育俱乐部大都是某个老板的私有产业，他们想在某个项目上花纳税人的钱不容易，而皇马的“人民属性”让俱乐部与市政府能较快地达成协议。即便如此，西班牙媒体对“皇马—市政府合作”也提出了许多批评意见，其中尤以巴塞罗那最猛烈。

摆脱了赤字困扰的皇马再度施展大手笔，2001〜2002赛季，佩雷斯为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百年庆典拉开帷幕，他用7500万欧元的价格从尤文图斯队签下了齐达内，这比菲戈的身价还要高，使皇马同时拥有了世界上两个身价最高的球星。但让人吃惊的动作还没有结束，2002年，罗纳尔多从国际米兰加盟皇马。

( 球迷抗议格莱泽收购曼联 )

2003年，皇马开始拓展亚洲市场和美国市场，他们手中的王牌是刚从曼联来到马德里的贝克汉姆。那年2月，曼联教头弗格森“飞靴”踢伤小贝，他肯定会离开曼联，皇马立刻与他进行接触。曼联同意以3000万英镑的价格将贝克汉姆出售，从俱乐部的观点看，他是个潜在的风险。根据欧洲有关球员转会的法律规定，球员可以在合同期满之后离开原俱乐部，自由转会，因此贝克汉姆将会不断贬值。当他的合同于两年后到期时，对曼联队而言，他的市场价值就没有3000万英镑了。当他离开曼联时，贝克汉姆的纪念T恤和球衣的销量会下降，但曼联队已经同耐克签署了一项为期13年的特许产品合同，收益与销量并不挂钩，曼联队每年至少稳赚2000万英镑。

贝克汉姆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他每年从广告协议中获得超过1000万英镑的收入，是世界上最赚钱的足球运动员。但卖掉小贝，曼联队的门票销售不会受影响。

( 曼联新的客场队服​ )

惟一的变量是国际球迷的数量，小贝在日本拥有众多女球迷。根据品牌咨询公司Future Brand估测，非欧洲球迷中30%的人之所以追逐某俱乐部队，是因为他们喜欢该球队中的某个球员。该公司说:“如果贝克汉姆离去，曼联队国际球迷的数量可能会减少。”

倘若国际球迷的数量下降，将会影响曼联队比赛的收视率。但曼联队在英国和海外的媒体转播权是以英超整体方式签订的，其收入由该俱乐部与其他对手共享。

曼联队当然希望最终控制其海外媒体转播权，并自行销售。但在短期之内，这个目标还不可能实现，因此他们可以舍弃小贝。而皇马得到小贝之后则可以从出售国际转播权中获得更大利益，卖出更多的球衣，获得更大的市场号召力。

2003年6月，皇马把贝克汉姆从曼联手上买走时，皇马主席佩雷斯接受英国《卫报》采访时说:“足球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精神财产，皇马与很多优秀俱乐部一样，是亿万球迷的信仰。俱乐部不能为一人所有，就如同天主教会不能归一人所有。”

两年后，曼联成为美国大亨格莱泽一人所有的俱乐部，俄罗斯大亨阿布用金钱打造的切尔西拿到了英超冠军，从道理上来说，皇马依旧是马德里人民的，并且有可能是“世界人民”的——他们可能在中国开设“皇马餐厅”，接受皇马球迷加入球会成为会员。这支球队还要招纳罗比尼奥，它拥有最多的球星，人民的想象力是最丰富的。

球盲来到曼联

“这真是个寒冷的夏天。”这是马尔科姆·格莱泽的小儿子艾维写给父亲的信的开头。这封信写于7月初，格莱泽家族的三兄弟结束了对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视察”后。马尔科姆·格莱泽收购曼联后，这是他的儿子们第一次踏上英国的土地。这封信还提到以下细节:“我们通往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路上，已经有球迷设了路障。难道他们不欢迎我们吗？我猜他们是不想让我们走。”“接近球场时，许多球迷围住了我们的车，如同我们是U2。”“听说球迷还准备了一个欢迎派对，特意为父亲你写了首歌，歌名叫:‘我们提着他的脑袋在老特拉福德球场转一圈’⋯⋯”这封信刊登在7月4日的《卫报》上，据说从三兄弟下榻的酒店截获。信的真伪难辨，但格莱泽三兄弟的遭遇大致如此:格莱泽家族代表团到达前一天，老特拉福德球场被球迷恶意围攻了12小时。到达当天，有500人冲入体育场，向视察者投掷石块与酒瓶。但球迷所能做出的反击也只能是扔石头了。

5月16日，马尔科姆·格莱泽持有曼联75%的股份时，他的收购已经胜利结束。75%是伦敦股市规定的公司撤牌界限，也就是说格莱泽可以不必召开股东大会而直接做出公司决策——比如将曼联从股市撤下，将自己的债务转到曼联的账上，决定是否给股东发放红利。6月28日，格莱泽手上的股份达到97%，超过90%，就可以强行收购剩余的股份——余下的顽固股东只有两条路走:要么卖给格莱泽，要么颗粒无收。曼联实际上已经成为这个美国人的一人公司，这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不必经过账目审计，不受任何人控制。

在得到俱乐部控制权后，格莱泽宣布，此次收购耗资达到79亿英镑，其中54亿来自贷款，而以曼联资产作抵押的债务达275亿英镑。也就是说格莱泽给了曼联人一个天大的“见面礼”——曼联由全球最富裕的足球俱乐部瞬间成为“负债大户”，格莱泽欠下的债务包括2.65亿的银行短期贷款，2.75亿希望尽快套利的基金投资。而曼联年纯利也不过2000万英镑左右。格莱泽欠下5亿多债务，每年光利息就要4600万，超过曼联2004年盈利的两倍。这个美国人是上天派来整曼联的吗？

来自美国《坦帕看台》的专栏作家丹尼尔·鲁思提醒看不到未来的曼联人说:“1995年，马尔科姆·格莱泽花1.9亿美元收购NFL(美国橄榄球大联盟)坦帕湾海盗队，起初也是反对声四起，但当时的末流球队夺得了2003年超级腕，如今球队升值到9.79亿美元。”这次收购虽比不上收购曼联轰动，却也有类似之处。这个被英国人讽刺为“足球盲”的老头，在当时也被坦帕市市长讥讽不懂橄榄球。彼时他与市长观看比赛，当对方球员持球冲入海盗队达阵区时，格莱泽突然起身喝彩。坦帕市市长当即礼貌地说:“您收购海盗队真是看走了眼。”这个段子在坦帕区广为流传，当地球迷鄙视球盲格莱泽。可这个商人不懂球，却会赚钱。

接收海盗队后，格莱泽立即将球队主场由能容纳7万名球迷的坦帕体育场搬到容量仅为1万人的雷蒙德·詹姆士公共体育场，老体育场用于出租与做停车场用，每年收入2300万美元。这个新体育场，当然是由雷蒙德·詹姆士公司冠名赞助，为期13年，为球队带来3500万美元收入;而球票也被提高到59美元一张。格莱泽并非只进不出，他也花大钱聘请了主教练约翰·格鲁登，新教练使海盗队在一个常规赛季中胜了12场，打破了其他球队创下的胜11场的纪录。

和尚和庙都跑了

格莱泽的生财之道对商业开发已相当成熟的曼联来说，还有多少空间？英国《Soccer phile》杂志认为格莱泽可施展的手段非常有限。最直接的方法是提高票价。格莱泽曾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老特拉福德看球只需要支付在海布里(阿森纳主球场)2/3的价格。”曼联将在2005〜2006赛季将球票价格提高25%，据估计格莱泽在此基础上还要再涨价。这无疑让球迷的心和钱包都很沮丧，但铁杆球迷被认为还是会咬牙掏上这笔钱。方法二是出售球场冠名权，按照格莱泽向曼联董事会递交的收购计划，他已经计划出售球场冠名权。这种做法对英格兰足球来说并非新闻，去年阿森纳就将主场冠名权卖给了阿联酋航空公司，连同球衣广告，换来共1亿英镑收入。据估计，格莱泽将从老特拉福德名号上获得每年近1500万英镑的收入。老特拉福德除了名号可以做文章，场地本身也可以物尽其用，最极端的猜测是，格莱泽将会以2亿英镑的价钱将球场卖掉，然后再租回来。这些估计都让球迷心惊肉跳，不久的将来，老特拉福德将不属于曼联，而且它还变成了“沃达丰特拉福德”⋯⋯

电视转播权，被认为是格莱泽的杀手锏。曼联在电视转播上的收入主要来自英超联赛与欧洲冠军杯，2004年，曼联从两个赛事电视转播协议中拿到了6250万英镑。虽然英超是通过整体谈判“打包”出售电视转播权，强弱队差距并不悬殊，但曼联作为强队在这方面依然挤压弱队，格莱泽的算盘是将转播权独立出售，虽然这遭到英超联盟和欧盟委员会的反对，但曼联在亚洲与美洲还有广阔市场，那里的事情，欧盟就管不着了，曼联可以获得单独的国际转播权收益。这项收入预计将至少为曼联每年带来2.5亿英镑。

这样的估计下，曼联的未来是这样一幅画面:2009年8月，曼联在“沃达丰特拉福德”体育场为“麦当劳杯欧洲超级联赛”开踢了首场比赛。门票十分紧俏，只有7万多名赞助商的亲朋好友花内部价50英镑一张，才能买到。其他不能看现场的球迷则在家里，交上5英镑的有线电视费，观看电视转播。算下来，曼联一年的利润高达2.54亿英镑，5亿英镑欠债又算什么？

资本血腥染红曼联，格莱泽赚钱的本事也许不必怀疑，但球迷感到最失望的是，英国的“足球教会”——曼联，归了美国人格莱泽一人所有。这对曼联，甚至对整个英国足球来说，是种精神的破灭。

1999年，英国颁布了《球迷法案》，允许设立球迷信托基金，对球迷参与俱乐部事务给予法律支持。当时有俱乐部主席嘲讽:“开玩笑吧，球迷哪会知道怎么运行俱乐部？”但5年以后，英国有129个俱乐部设立了球迷信托基金，大部分掌握了俱乐部的多数股份。球迷协会信奉俱乐部就是俱乐部，并非生意，为荣誉而赛，不是为钱。他们理想中的足球俱乐部是:民主的，非赢利的，不售卖。

就在格莱泽掌握曼联近57%的股份后，独立曼联球迷协会还在收集球迷姓名，但最终曼联还是被美国商人买走。弥漫的悲观意味着球迷终于捕捉到了英国足球的真谛——钱。虽然这只是种情绪，但真正重要的是，它已是事实。2003年，曼联把贝克汉姆卖掉时，球迷的心已被伤了一次。如今曼联也转手他人，对球迷来说，和尚和庙都跑了。■

全球背景下的足球经

2005年4月，英超切尔西俱乐部宣布他们已经和三星公司签约，后者将成为蓝军新的球衣赞助商，这笔为期5年的赞助合同的价值超过5000万英镑，成为英超历史上最大的赞助。此前曼联和英国沃达丰通讯公司的合同是英超历史上最高的，4年价值3600万英镑。

切尔西队原来的胸前球衣广告是阿联酋航空，不过在7月1日，胸前印有全新的“三星移动”的新版切尔西球衣亮相。

切尔西队首席执行官肯扬（原曼联总经理）表示，“我们很高兴三星能成为我们新的赞助商，三星是世界上最大的品牌，它将在我们未来的全球推广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对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而言，成为世界最大的移动电话制造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成为全球最前沿、最活跃的移动电话制造商。“在营业收入或数量上成为第一并非我们的目标”，三星电子通信事业部全球销售高级副总裁Choi Chang-soo说，“我们希望成为一家在通信行业，特别是无线通信行业中令人尊重的公司。我们在国际上传达的一贯信息是，我们希望成为第一，不然也要成为最好。我们不能仅仅提供‘跟风式’或‘模仿式’产品。”

为提高欧洲市场份额，奥运会赞助商三星公司签约支持切尔西队，“三星和切尔西之间有很多相似点。我们都以蓝色作为标志颜色，都是迅速成长的团队，而且都热切希望挺进新市场。”Choi先生说。

去年三星的赢利达到105亿美元，他们与德国T-Systems公司签订了一份2006年世界杯足球赛数字移动电视的转播协议。三星今年的销售目标是1亿部手机，也就是平均每天销售30万部手机。

亚洲企业希望借助欧洲球队打出自己的品牌，欧洲球队也希望在亚洲拓展自己的市场。皇家马德里队的一位管理者估计，该俱乐部每年3.03亿欧元（合3.96亿美元）的常规收入中，仅有4%〜5%来自亚洲，其中中国约占40%〜50%。皇家马德里队是欧洲最成功的俱乐部。

英国国际知名度最高的俱乐部是曼联俱乐部，该俱乐部估计在中国主要城市有2000万铁杆球迷，几乎是英国本土球迷的两倍，该俱乐部年收入1.6亿英镑，其中仅有100万英镑来自中国。

外国体育组织面临的一大问题是，电视转播权市场缺乏竞争。赛事转播费在别的地方节节上涨，但在中国却仍然很低。英格兰超级联赛和中国内地及香港签订了为期3年的转播合同，总标的为1亿美元，亦即每个俱乐部500万美元，但是这部分收入当中，约有3/4来自香港地区。

“如果电视转播市场引进了竞争机制，中国或许会成为篮球、排球等赛事的主要市场，正如印度是板球赛的主要市场一样。”管理咨询公司AT科尔尼伦敦经理伊曼纽尔·亨伯特说。但是，在北京2008年奥运会举办之前，转播市场出现松动的机会不大。

体育相关产品销售额也比较低，因为官方体育产品和其他品牌产品价格过高，属奢侈品，销售量低得让人失望。

例如，美国职业篮球协会NBA和体育产品公司锐步国际公司签订了5年合同，面向亚洲地区销售；锐步又与姚明签订了多年合同。但是去年，锐步一位发言人说，该集团在中国的运动鞋年销售额只有3000万美元。NBA的年收入估计为30亿美元，所以这3000万美元不过是九牛一毛，还是得姚明的帮助取得的。

外国体育产品在中国的财务方面惟一有所增长的是门票销售，尽管有些重大赛事的门票很高昂。去年上海首次举办F1赛车大奖赛，售出了15万张门票，每张门票超过200美元。但即便如此，专家们还持谨慎态度。

德国西门子公司决定终止和中国足球甲A联赛的赞助合约。该公司说它将“赞助其他球队，比如皇家马德里队，以此保持我们在中国的高知名度”。

即便利润来源出现困难，但大型比赛进军中国的热度丝毫不减。“这是在为未来铺路，”曼联商务总监安迪·安森（Andy Anson）说，“我希望我们在10年内，在中国的利润达到每年500万〜1000万美元。”■（资料来源:《金融时报》）

北京“皇马国安”的合作前景

几个月前，皇马与北京国安俱乐部签订合作意向，7月初，这一合作有了进一步进展，皇马一方确定以2亿元人民币收购国安俱乐部以及香河训练基地。新诞生的俱乐部名称为北京皇马国安俱乐部，皇马一方占有新俱乐部的60%股份。皇马方面则承诺，3年之内将国安打造成中超冠军乃至亚洲冠军。

2004年年底，通过北京高德公司的运作，巴塞罗那俱乐部与国安紧密联系，双方达成由巴萨出钱出人、与国安共建新俱乐部的合作意向。但一段时间内双方合作并无进展，在高德公司的建议下，国安俱乐部决定放缓与巴萨的谈判，并开始在欧洲寻求更理想的合作伙伴。

2003年的中国行，让皇马见识到了中国潜在的市场，在俱乐部主席佩雷斯的授权下，皇马市场部开始与高德公司频频接触。

佩雷斯说:“我们看好未来的亚洲和非洲，尤其是中国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通过上一次的中国之行，我们进一步坚定了进军中国市场的信心。皇马将融入中国足球。我们的目标是和中国朋友一起建立亚洲第一俱乐部。”

按照国际足坛规矩，一家俱乐部不能收购另一家俱乐部的股份。一般来说，皇马只进行包括教练、球员、培养体系等在内的品牌投入，购买股份这样的高风险投资也是他们所忌讳的。在这种情况下，以阿根廷人马斯卡尔蒂的名字命名的经纪公司出现了，皇马委托马斯卡尔蒂出资购买国安股份，再引入皇马品牌，让俱乐部市值最大化。马斯卡尔蒂也就成为收购国安股份的实际操盘手。双方的合作模式，无论是在中国的足球历史上，还是在国际足坛，都没有先例。

马氏集团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认定国安俱乐部在硬件上已具备了欧洲顶级球会的标准，并表达了合作的想法。今年4月26日，双方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宣布7月23日皇马与国安进行表演赛的同时，也对外公布了合作意向。

皇马委托马斯卡尔蒂集团、国际十一人公司作为全权代表与国安进行谈判，而国安一方则委托北京高德公司作为谈判代表。在这个合作框架中，双方通过授权公司，注资形成新的子公司，而这个新的子公司就是北京皇马国安俱乐部。双方合作包括俱乐部管理、青少年培养和输出、运动竞赛水平的提高等五个层面。

按照双方设想，皇马与国安共同负责未来俱乐部的股份调配，以及俱乐部商业系统的建立，同时一起参与一线队的组成建设。而马斯卡尔蒂方面主要是专门负责俱乐部的竞技开发和新人的培养工作，十一人国际和高德公司会同皇马商业部协助参与俱乐部运营方面的工作。

皇马方面初步承诺，将力争在3年内对新俱乐部给予从资金到人员的全面补血，争取让这支“中国皇马军团”在未来3年成为中超乃至亚洲冠军。与欧足联关系密切的马斯卡尔蒂已经得到欧足联新主席竞选者的承诺，将对欧洲冠军杯和联盟杯进行改制，允许南美和亚洲的优秀俱乐部参加。如果这个方案最终成功，那么拿到亚洲冠军的俱乐部队将有更大的利益空间。■

马尔科姆·格莱泽收购进程

2004年2月25日，格莱泽持有曼联16.69%的股份，此时，爱尔兰大亨马尼耶和麦克马纳斯仍掌握共28.89%的股份。格莱泽仍在交易所购进曼联股份，评论界开始猜测他打算收购曼联。

2004年4月26日，格莱泽的股份涨到18.25%。

2004年10月3日，格莱泽手上的股份涨到19.17%，并对外宣称要通过控股或召集董事会来收购曼联。

2004年10月4日，格莱泽对前一天的宣言表示“很有信心”。

2004年10月15日，股份涨到25.3%。

2004年10月18日，格莱泽花掉3.5亿美元购买股份，持有数达到27.63%。

2004年10月19日，股份涨到28.11%。

2005年2月8日，格莱泽向曼联董事会提出正式收购要约，并要求查看俱乐部账目。

2005年5月13日，格莱泽将两位爱尔兰人马尼耶和麦克马纳斯的28.89%股份买到手，持股达到56.8%。

2005年5月16日，格莱泽以每股300便士收购剩余股份，最终控股75%。

2005年6月28日，格莱泽手上的曼联股份已达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