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迷恋普罗旺斯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刘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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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普罗旺斯(摄影:曾年) 

为什么迷恋普罗旺斯1 

家居摄影师薄荷唐像不像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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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的、更是“普罗旺斯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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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伊蒂和她的“凡高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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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勒城边缘—间有花窗的酒吧:火烈鸟和野牛也是咖玛的象征物 

“你觉得巴黎怎样?”

“非常喜欢。”

相信从凡高和高更那个时代到今天,塞纳河每天都能在它耳畔听到这样的问答。如果说喜欢巴黎的理由有100种,初到巴黎时的文森特·凡高有他的第101个理由——结识包括高更在内的画家,进入他们的圈子,以他们为师,学习绘画技艺,最终找到自己的艺术之路……

没想到,尊敬的高更老师说:“真奇怪,竟然有人喜欢巴黎!在我看来,巴黎是一只巨大的垃圾桶,现代文明正是桶中的垃圾!”

……

离开巴黎约两小时40分钟,时速250~300公里的高速列车“TGV”让幻想还来不及伸展,人就到了阿尔勒(ARLES)。

在法国地图上,它是一个位于南部普罗旺斯地区的城市。

“我需要那种炎热非常、威力无比的太阳。

巴黎的冬天使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就是这种寒冷进入了我的调色板和画笔……”

向南向南,向着太阳

出车站步行几分钟即到阿尔勒城的中心。第一件值得做的事就是感受阿尔勒的阳光,那曾经燃烧了凡高激情和生命的阳光,现在又反过来因凡高而著名的阳光!

在霍纳河(RHONE)边被晒得发烫的石堤上坐下,河面宽阔、水质干净、水流急促的霍纳河贯穿法国南部,最终奔向地中海。在这条法国南部最大河划出的蓝色色块之上,极蓝的天空铺展开去。

“空中有一颗硫磺与柠檬黄色的火球,旋转着”——这是文森特·凡高感受到的阿尔勒的太阳。“我需要太阳!”当年决意要离开巴黎的凡高也是这么对弟弟提奥说,“整个冬天,我感到它犹如巨大的磁石把我向南方吸引。在离开荷兰之前,我从不知有太阳那样的东西。现在我明白,没有太阳就无所谓绘画。”

保尔·塞尚也将离开巴黎,他要回到故乡,普罗旺斯的埃克斯,他打算买下那里山上的一块空地,建一个乡间画室。“离开巴黎,文森特,到普罗旺斯去!那里的太阳比其他地方的都灼热、单纯。在普罗旺斯可以找到你以前从未见过的明净色彩。我打算在那度过余生。”只是他提醒凡高别去埃克斯,那是他塞尚的地盘。也不能在马赛停留——那座城市属于画家蒙提切里。

这群19世纪的画家纷纷离开巴黎,向日葵一样追寻太阳去了。走得最远的是高更,这个放弃了巴黎股票交易所3万法郎年薪的天才画家去了大洋洲靠近赤道的岛屿。直到后来病困潦倒的他被凡高热情仁爱地呼唤到阿尔勒……

“在以往的艺术史上,还从来不曾有过和那些向日葵花的黄颜色一样的东西。”凡高最后的守护者、精神病专家伽赛说。

“如果你见过普罗旺斯那些有旧银器光泽的银绿色橄榄林,你就愿意吃一辈子橄榄。”凡高对当初指引他去阿尔勒的劳特累克说。

追随凡高的脚步,寻找凡高的色彩

如果你背上也有一个沉重的大旅行包,想到自己来自比凡高的故乡荷兰遥远得多的国家,想到自己的风尘仆仆,没准你还会把几滴感伤的泪掉进霍纳河。而找到那些出现在凡高画中前所未有的色彩,应该能驱走感伤吧。普罗旺斯的阳光水分和土壤竟培育出很多梦之花——凡高笔下的鸢尾花,法国朋友送我的蓝色玫瑰,当然,还有著名的薰衣草。8月的普罗旺斯,你能看到大片蓝紫色的薰衣草田。这种植物的功用除了名副其实放在衣柜里“薰衣”,还可放在枕头里安神。真是梦境之花!这里还有另一种传奇植物,橄榄树。

夏天的一个午后,摄影师丹尼带我到阿尔勒附近一个没有成群观光客的地方看一个古老的小教堂(Alpilles,Saint-Gabriel)。在那周围,我看到了橄榄树。女作家三毛梦中的橄榄树。凡高爱上的那种有旧银器光泽的绿,缀满画家愿意吃一辈子的青果。

丹尼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小枝橄榄树树枝,指着那椭圆型的青绿果子,得意地说:“普罗旺斯出产的橄榄油是世界上最好的橄榄油。”在普罗旺斯,橄榄树受欢迎的理由相当实用。它“全身都是宝”——树干是普罗旺斯传统家具的上好材料,那些不成型的枝杈可能会被做成台灯座之类的实用工艺品,至于用橄榄树材做切菜板和胡椒瓶可能会让我等觉得“暴殄天物”。但普罗旺斯人辩解说,这是传统,这是自然赐给普罗旺斯人的幸福生活。

我最想看到的还是阿尔勒的向日葵。但阿尔勒的向日葵却跟我开了个玩笑。向日葵田不像吊桥和精神病院这类景点会有确定地址,它总是与你不期而遇:在你从TGV阿维纽车站换乘大巴去阿尔勒的路上,或者在你从阿尔勒去圣·玛利亚海滩的途中。刻意去寻访,反而不容易——往往是,当那大片的金黄色突然扑进你视线,你激动不已,你身旁正驾车的当地友人立即提醒你,此处禁止停车。就这样,我和我梦中的向日葵一次又一次以120迈的车速擦肩而过,从普罗旺斯的盛夏到初秋。

终于,我那具有同情心的法国摄影师朋友决定拿出一个下午的时间陪我去找向日葵田。我们找到了,可是,那真像是一场恶作剧。向日葵那热情的花瓣已不见,我看到的是一群大脸盘儿上满是小黑牙的家伙,在风中冲我们摇头晃脑。竟然有一棵拒绝成长的幼小向日葵。那鲜艳透明的黄色小花朵让人想起戴蕾丝花边帽的婴儿。

“我们赶快回去把她种在小花园,否则,普罗旺斯的阳光太强,她会很快干枯的。”

高更说:“苦艾酒是惟一适合艺术家喝的酒。”

时间浸泡在51号苦艾酒和绯红葡萄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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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集市上出售的普罗旺斯传统手工制品,无一不流泻着凡高画中明亮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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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的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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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作品

在响彻整个普罗旺斯的蝉鸣中,被移栽到阿尔勒“九月街42号”丹尼家小花园的那株细幼向日葵,居然长得很好。它背后,肌理粗糙的院墙上挂着陶瓷制作的、有着漂亮蓝色黄色装饰花纹的知了。知了,普罗旺斯的吉祥物,在旅游品售卖商店的柜台,在艺术家的工作室的某个角落,到处能看到以它为原型的装饰物。

阿尔勒九月街有家似乎永远开不了张的艺术时钟店,所有商品,说艺术作品更准确,都是店主手工制作的。如果晚上从这家店前经过,十有八九能看到店主——一个像普罗旺斯山岩般冷峻的中年男人,在灯下,在他的大狗陪伴下干活——木工、精密机械制造、电焊、油漆、结绳……白天,店门却总是锁着。橱窗里不断有新的、超乎寻常的时钟被推出。急切的观光客想买可没那么容易!门窗上没有任何告示告知店主打算何时开张!如果喜欢,你就经常到这里看橱窗吧,顺便看看霍纳河畔、九月街的晨昏。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在大都市折磨人的“意义”,与目的明确的约会和聚餐无关,与上下班高峰塞车无关,与飞机延误无关,与焦虑和焦虑的原因无关。在这里,时间是光线和色彩的变化,是生命和生活的平缓流动,是生命和生活本身!

弥散着绯红葡萄酒的整个普罗旺斯,沉浸在8月假期的懒散中。普罗旺斯独特的太阳和白垩土造就了适宜酿酒的优质葡萄,所以这里出产世界最著名的“粉红葡萄酒”。产自马赛的苦艾酒(我们国内的酒吧好像管这种酒叫“茴香酒”,这叫法很朴素,“苦艾”听起来更艺术)和“51号”则是8月假期和9月狂欢节的酒吧里最受男人欢迎的酒。

19世纪的法国艺术家偏爱苦艾酒。高更说:“那是惟一适合艺术家喝的酒。”现在,普罗旺斯的男人在每个夏日午后都喝这种酒。悠闲地欣赏喝苦艾酒的“非常南部、非常地中海”的男人,猜他们的身份也是有趣的事。摄影师?医生?艺术家?牛仔?这些人喜欢在这里买下传统的石头老房子,定居或度假,他们构成了普罗旺斯的“人文生态圈”,他们各自鲜明的职业特征和个性,与普罗旺斯略带保守的传统共同构成了普罗旺斯的混合气质,既古典又摩登,既传统又戏剧性,甚至有点神经质,就像苦艾酒。

为什么咖玛(Cammargue)湿地没有进入凡高的画?那些自然的风貌,那些自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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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的大河霍纳河向南流入地中海 

1888年7月底,凡高在阿尔勒画了停泊在圣·玛利亚(Saintes-Maries)海滩的几只船,他已经到了距离阿尔勒30公里的圣·玛利亚,那座弥散着宗教气氛和地中海气息的小城,他已经到了咖玛这片迷人湿地的边缘了!

从威廉姆那辆能载4匹马的大货车上跳下来,脚踩在咖玛松软土地的那一刻,我就在为咖玛没有出现在凡高的视线里而遗憾。

那个当年不被普罗旺斯认同,被称为“伏热”(红头发的疯子)的孤独灵魂在后来的100年时间里不仅照亮了普罗旺斯的山岩、河流、植物,更照亮了无数自由的灵魂。

今天栖息在这里的艺术家可比当年的文森特·凡高幸运啊!在认识那匹叫扎鬃的赛马和那只叫达布恩的猫之后,这种感受被再次印证。

新闻摄影师丹尼·皮尔森养了匹叫扎鬃的枣红马,那原是匹赛马,因为太有“个性”,只参加了一次比赛就被淘汰——闸门开了,它却拒绝出闸!丹尼把它买来,放养在位于咖玛湿地保护区的私人牧场,对它珍爱有加。平时,扎鬃混迹于咖玛的一大群白马中,由丹尼的朋友、同时也是私人牧场的合伙人威廉姆照看。假日,当主人丹尼从巴黎马赛或是别的大城市抽身前来看望它,它将载着主人在湿地狂奔,或是在蔚蓝海岸撒欢。8月一个艳阳依旧高挂的下午,丹尼呷着51号苦艾酒说,过一会,夕阳西下时,带着我、九月街定制时装店的老板汤姆,以及他的两只小狗去咖玛湿地,威廉姆会开他那能载四匹马的大车来接我们。

扎鬃在夕阳里闷头吃着草,主人来看它也不肯抬头,这片地吃得差不多了,干脆迈着懒散的步子转向别的“餐桌”!丹尼冲着扎鬃远去的背影喊:“鲍娜背弟!”(Bon appetit!法国餐桌上必用的祝福语:祝胃口好!)

更有趣的画面还是,夕阳里丹尼骑着他特立独行的马,而怀中抱着他那更有传奇色彩的猫!

我认识黑猫达布恩时,她早已离开咖玛回到阿尔勒,在丹尼花850000法郎(约129582欧元)买下的石头房子里安度她的晚年。39岁的新闻摄影师皮尔森·丹尼斯12年前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宠物展上见到了它。

尽管那时的达布恩还是只几个月大、不谙世事的小猫崽,但出生在美国、具有非洲血统的她还是以卓尔不群的气质吸引了摄影师。那一年,年轻的丹尼刚从因车祸痛失爱妻的忧伤自闭中缓过来,决心开始新的生活——小黑猫就成了丹尼给新女友的礼物。

几年后,爱情不再,丹尼像一个单亲家庭的父亲,一边过我行我素的单身汉生活一边还得承担“猫爸爸”的角色。再后来,爱情换了几茬,丹尼决定将小黑猫送到位于咖玛自然风景区的私人牧场。这只被咖玛激发出野性和猫科动物猎杀本能的小猫,与无所事事与世无争的退役赛马扎鬃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冬天她不进屋,而是跑到马厩,钻在扎宗的黑色马鬃里睡觉。

达布恩在自然保护区这样生活了8年,直到2000年丹尼在阿尔勒买了一幢有百年历史的石头房子。

受丹尼之托,拿着九月街那幢老房子的钥匙去喂猫。在猫中已是高龄的黑猫达布恩没有放弃她的野性。丹尼在购房时考虑了这一点,老房子有紧邻教堂后身的小巧的花园式庭院——一只猫应该能在这里找到乐趣,同时又相当安全。达布恩有时的确还会“老夫聊发少年狂”——跳上墙头,追逐一只蜥蜴或是在普罗旺斯被视为吉祥物的知了。“大男孩”丹尼有空的时候也会和他的猫玩游戏,一个拍过柏林墙倒塌、日本黑社会的新闻摄影师,一只在野外生活多年的猫,他们的游戏实在太野——达布恩不像一般的家猫玩得很收敛,在野外生存过多年的她似乎把每次游戏都视为生存训练,她尖利的爪子在摄影师的手臂留下道道抓痕。留下达布恩道道爪痕的还有丹尼家那只漂亮的普罗旺斯古董沙发。

我建议曾丹尼给他的猫剪指甲,这建议会立即遭到强烈反对:“达布恩绝不是宠物,她是动物。锋利的爪子对猫科动物是重要的生存武器,没有了利爪,遇到麻烦他们就非常危险,剪掉猫的爪子简直就像砍我们的手!”摄影师夸张地举起了他的双手。

摄影师丹尼不在阿尔勒的时候,他最好的两个朋友——西班牙后裔艺术家皮威尔和瑞士籍牛仔威廉姆手里会各有一串“九月街42号”的钥匙,定时来照顾他的猫。威尔每次来都会花一分钟时间把猫食盆倒满,然后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坐在丹尼家的小花园,把丹尼的红酒喝光;而牛仔威廉姆,每天凌晨起来喂马,上午要打理牧场或教游客骑马,中午再从圣·玛利亚海滨小城出发,开着他那辆能装4匹马的大车到阿尔勒。

“没有什么比爱人们更艺术的事了。”

阿尔勒和普罗旺斯,之于观光客,也许只是一次艳遇;

之于凡高,那是一场生死恋。

普罗旺斯的阿尔勒花了100年时间理解了凡高的爱情

把凡高的深情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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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地中海岸圣·玛利亚城的街头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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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山地而建的Les Baux 

毫无疑问,凡高是普罗旺斯尤其是阿尔勒城的旅游“卖点”。但这里的人们并没用粗制滥造的方式侮辱凡高,他们没有在任何一块向日葵田旁边插上“凡高画过的向日葵”这样的木牌。他们的骄傲是有道理的:是普罗旺斯、是阿尔勒给了凡高创作的灵感和素材。凡高酷爱的蓝色和黄色从来就是这里的人们生活中的颜色。

当然,普罗旺斯的集市或者旅游商店要满足游客通俗的欲望——很容易找到“凡高的花”(向日葵)以及“凡高色”(黄颜色),它们可能化身为一个质朴的牛奶罐或者调料瓶,让旅游者羡慕普罗旺斯人自然、艺术和实用完美结合的生活。

在旅游商店门口的旋转支架上你能找到很多凡高作品的小型复制品——明信片。大约0.5至0.8欧元。杂志大小的复制品大约5欧元。我刚到阿尔勒时买了这些东西。但住了两个多月后,尤其是摄影师丹尼先生介绍我去了梅伊蒂的画廊之后,我立刻认识到先前买的那些“凡高作品”多么“tourst”(观光客)。

81岁的梅伊蒂是“凡高画廊”的主人。她和她的画廊在阿尔勒深受热爱。我此前从没见过那么大年纪的女性还热情洋溢地工作着。她有一张白皙洁净细致的脸,没有老年斑甚至没有岁月生硬地刻痕。她的笑容慈爱,甚至有宗教题材绘画上那种光辉。

除了办画展和摄影展,梅伊蒂的画廊也制作出售凡高作品的复制品。即便是印刷品,颜色也相当“正”,售价不会比那些旅游纪念品更有优势,但质量上乘,都是一些专业人士购买。

在这里能看到的不是索斯比拍卖现场被财富高高抬起的凡高作品,而是一些不太为公众所知,但更朴素的“小画”,比如凡高的素描,还有那幅大胡子邮递员罗林的肖像——当阿尔勒人都不愿意当凡高的模特时,罗林是他的第一个本地朋友和模特。说明这样写道:“他有一个适合绘画的头。对于我,他更像父亲。”在普罗旺斯的日子里,我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面孔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泡在二楼的展览室,分享凡高和梅伊蒂的激情,分享从1888年持续到今天的激情。我被一句话深深感动:“没有什么比热爱人们更艺术的事情了。”

楼下传来梅伊蒂和前来看望她的小镇居民的谈笑声。他们给她送来了向日葵、薰衣草以及新鲜的蔬果。

当我镜头对着她的时候,梅伊蒂笑着把一只绿尖椒送进嘴里……

在我写这篇文章时那个开朗慈爱的梅伊蒂去世了。我那传奇的小朋友达布恩也病死了。

普罗旺斯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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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玛湿地地图 

英国人比德·梅尔(Peter Mayle)先生的畅销书《山居岁月》(中文译名,原名为《A YEAR IN PROVENCE》)给人造成错误的印象——普罗旺斯(Provence)是一些小村庄。因为该先生从惊心动魄的广告界竞争中激流勇退后喜爱宁静的田园生活,遂携妻子和爱犬隐居在普罗旺斯最偏僻的山村,写些乡间趣闻和邻里琐事,妙笔生花,“小村子”的印象格外深刻。

事实上,普罗旺斯是法国南部的一个行政区域的名称,法国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和艺术中心的马塞(marseille)也隶属这一行政区。还包括很多著名城镇,比如:

欧杭什(Orange),意为“橙子”,高速列车TGV在法国南部的一站;

尼姆(Nime),法国南部既保留传统又相当繁华的城镇;

埃维纽(Avignon),TGV的大站,法国南部重要城镇,交通枢纽,同时也是著名的葡萄酒产地和文化艺术重镇——毕加索有著名作品叫《埃维纽姑娘》;

阿尔勒(Arles),南部重要文化艺术城镇,有众多的古迹,凡高曾于1888年前后在此居住并创作300幅作品,这里还有著名的摄影学校和众多的画廊,很多摄影师在此购房。这里也是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克里斯汀·拉夸的出生地;

圣·玛利亚(St.Marie de la mar),弥散着宗教味道的美丽海滨小城。

当然,不能忘记有众多古迹的阿尔勒(Arles),荷兰画家凡高最后的栖息地、300张遗世杰作的出产地。以及生长自由和野性的咖玛湿地保护区。

*旅行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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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凡高的艺术品随处可见 

1.游普罗旺斯,最好的季节从4月开始,直到10月中下旬。

普罗旺斯有多种风情,但你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容她慢慢展示。所以,如果只有10天到一个月的假期,选在4月或9月去普罗旺斯是明智的,但4月天气乍暖还寒,9月最佳,欧洲假期刚过,物价也会回落。

2.如果有超过10天的假期就值得去法国南部看看。从巴黎乘TGV到阿尔勒大约两小时40分钟,可直达也可从埃维纽下车再换大巴。票价在周末、8月假期会高,买往返票比单程票合算,单程价为60至80欧元,往返价可能才110欧元。

3.到阿尔勒,建议住离车站和中心环岛最近的那家二星老酒店HOTEL REGENCE(地址是Marius Jouveau街5号),离霍纳河岸十几米,家庭式服务,每晚约40欧元,住10天左右就能优惠到每晚28欧元,还有普罗旺斯式早餐。

4.没有汽车就没法去周边城镇旅游。解决办法一是去专为游客设置的免费服务机构“旅游办公室”咨询;二是下午去泡咖啡馆和酒吧,和当地人交朋友,没准碰上一位咖玛地区的牛仔,他会开着运输车来接你去骑马、看野牛,拍摄河海交汇处的火烈鸟。

5在普罗旺斯,看海报很重要,它们既是具有艺术价值的平面设计佳作又是重要的“节目预告”,你总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节目:狂欢节期间的主要节目斗牛表演、盛装马队表演以及传统集市、现代艺术沙龙、摄影展甚至宠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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