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来信(187)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蒋军炻 吕不为 何东 徐迅雷 余不讳 吴言 马廷刚 谢琴)
“一代代毒枭的更迭,就好像罂粟花的盛开与凋零一样。在毒品世界,也许正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禁毒呼声造就了金三角的神秘。谁也不会怀疑,毒品经济已经根深蒂固地融进了金三角的生活方式中。”
云南 蒋军炻
联邦政府不会制裁
最近看到一则消息,美国联邦政府“人类研究保护协会”在一份调查报告中指出,世界著名学府哈佛大学在中国农村进行的15项人体研究,不但缺乏完善监管,并且没有向参与研究的中国人说明有关研究的危险性,同时也未确定受测者是否自愿接受测试。哈佛已暂停在中国的有关研究,直至所有违规问题得以解决。但有关当局表示,不会制裁哈佛。
这很像一个黑色幽默的故事:罪犯出面为受害人主持公道。
虽然说哈佛的公共卫生学院在中国的研究项目纯属观察性质,但研究所用的同意书使用了中国农村家庭无法理解的语言,受测农民根本不知道自己“同意”了什么。同时研究也没有受到适当的监管。研究人员没有采取足够的措施保护被研究者的权益。
茫然无知地成为别人的实验品,固然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也很可能又会成为某些无聊的人批评中国国民素质低下的借口,但真正令人担心的,当国民被损害的时候,我们的有关部门干什么去了?
北京 吕不为
仿真风景
新开通的石家庄中华大街宽敞、气派,在车道的中央,街心花园里,巨大的仙人掌成为一道风景,也许真有人以为热带地区的巨型仙人掌落户在寒冷的中国北方了。可惜,它是假的。其实这并不是个别现象,保定在石家庄的北面。也居然花费200万元用水泥钢筋“种”了11棵巨型国槐树,而且“种”在其植物园前的广场上。据说这叫仿真树,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都很有市场,北京还有专业制造的公司。
难道我们我们已经富裕到这一步了?用200万造11棵巨型假树!好像中国还算不上经济发达国家,森林面积也并不是太多,就城市而言,我们有太多的钢筋水泥制成的东西,我们常年饱受污染环境指数的惊扰。怎么就不千方百计多种些真正的树呢?200万,可以绿化多少土地?可以栽种多少棵树?可以制造多少氧气?可以减少多少空气中的尘埃?
沙尘暴离我们非常近了,也一年比一年为烈。但我们不怕,依旧“种”上一片片的巨树,满足我们对绿色的向往。但它能阻挡沙尘暴的肆虐吗?真不明白这些政府官员是怎么想的。
石家庄 何东
5855亿:谁为不诚信买单
据3月25日某报报道:我国每年要为不诚信付出5855亿元的代价——逃废债务造成直接损失约1800亿元,合同欺诈造成直接损失约55亿元,产品质量低劣和制假售假造成的各种损失至少有2000亿元,由于“三角债”和现款交易增加的财务费用约有2000亿元。这是中国企业联合会理事长张彦宁近日透露的。
难以相信,中国人向来以仁义礼智信自称,如今竟然崩溃到如此的地步。5855亿元!这是怎样庞大的一个数字,能造几座三峡水电站,又是多少年的福利彩票能够赚回来的?而且更大的损失恐怕还不仅仅在账面上。诚信作为信用、信义和信誉的总和,它是由经济基础所决定的,但作为“上层建筑”的诚信机制、诚信文化以及作为“外围建筑”的诚信环境,其好坏的作用力不可低估。如此巨大的诚信损失究竟该由谁来买单?
杭州 徐迅雷
粮食补贴到哪去了?
近日正好看到今年财政部长项怀诚所作的中央和地方预算报告,其中有这么一段话:“落实粮食风险基金包干政策,支持深化粮食流通体制改革,增加粮食主产区和纯农户的收入。中央财政增加粮食主产区粮食风险基金包干支出49亿元,中央对地方的粮食风险基金补助达到173亿元,占包干总额的57%。”
显然,国家对农业和农民是有投入的,按这个数字计算,中央和地方财政2001年补贴到粮食收购上的钱有300多亿。以粮食主产区有1亿农户计算,相当于每户享受财政补贴300元左右。如果这样的话,总理感到头痛的又是什么呢?现实情形是,在优惠的政策指导下,农业种植却出现了负效益,农民种地不赚钱甚至亏本,以至大量农田被抛荒。国家投入的那笔补贴到哪里去了?也许我们最该头痛的是如何摆平那些躺在国家身上的既得利益阶层。
武汉 余不讳
把不愉快留给历史
在3月20日,视察河西文化遗迹保护情况的李洪远、吴野等多位政协委员建议,将“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改名为“中国南京国际和平中心”。有八成以上的市民坚决反对此项更名。
这些政协委员怎么跟姓赵的明星一个水平,“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历史之鉴难道已经过时了吗?主张更名者的理由很简单,他们认为建于1985年的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是一处全面展示“南京大屠杀”特大历史惨案的专史陈列馆。在今天,这里已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和宣传世界和平的重要基地,应改名为“中国南京国际和平中心”。要知道,南京这座城市遭受的那场日寇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是中国人永远无法忘却的国耻,看到罪恶是更直观的教育,它同样是对和平的呼唤。如此更名将极大弱化人们对法西斯的愤恨。
我想不清楚讨论这个问题的意义,也许我们都该像南京雨花台陵园的领导一样,把陵园的广场开辟成游乐中心之后,再建造一座鳄鱼馆,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留给历史去承担吧!
南京 吴言
“行风评议”慎行!
3月26日某报一版有则耐人寻味的报道:江西省鹰潭市去年对执收执罚、经济管理、窗口服务的47家单位进行一年两次的形象测评,对两次测评中均为末三位的部门或单位负责人就地免职;人事关系不在本市的,抄告其上级主管部门。该市城建监察支队、市人民医院二家单位两次上了“形象差”的榜。按理说其负责人得就地免职,但几个月过去,没有任何处理结果。
国人喜欢搞群众运动,动不动就搞行风万人评。表面上这个评议结果好像很民主、很科学,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真实想法,能够督促评议差的单位改正。其实且不说评议是否科学,是不是内中有什么猫腻,我只想说的是如果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再大规模的评议也是纸上谈兵。医院的病根在以药养医这个大毒瘤上,许多医生和医院不需要良好的服务、不需要激烈地竞争,就可以获取高额利润。他为什么还费心费力地搞好服务?城建支队也是如此,现在在许多地方城建支队权力很大,权力的无限扩张后如果不加以制约、加以缩减,那就很容易“形象差”。
山东 马廷刚
伴奏
前不久在上海一家颇负盛名的剧院里,举行了一场由西班牙指挥家、吉他演奏家安格尔·罗美洛、韩国小提琴家徐惠珠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的交响音乐会。演奏曲目包括斯美塔那的歌剧《被出卖的新娘》序曲、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贝多芬《第七交响曲》。
令大师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个小时左右的演出中,汗流浃背的大师也不得不听着台下的“交响伴奏”:有座椅的翻动声,重重的关门声,呼朋引伴的吆喝声,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声,甚至还有呼噜声。也许大师实在不愿意伤害了柴可夫斯基忧郁轻柔的旋律,正在指挥中的他突然回首,向剧场中的观众闪电般地望了一眼,剧场当时真的静了片刻。一位身着正装、专心倾听的女观众刚刚抱怨剧场“像菜场一样”,此时则小声嘀咕:“糟糕,生气了。”
其实,大师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在意,这景致在我们这儿根本算不得什么,以为戴一次博士帽就能遮盖自己满腿黄泥的人可多了去了。
上海 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