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会“中二”吗?
作者:宋晓军(文 / 宋晓军)
( 5月3日,日本东京的抗议者正在听一场关于反对修宪的演讲 )
5月3日是日本的“宪法日”,不仅日本媒体对此讨论热烈,而且中国媒体也进行了高密度的“警示”性报道。巧合的是,当天美国卡内基和平基金会公布了一份题为《中国军力与2030的美日同盟:一个战略净评估》的报告。在这份由9位资深研究员完成、长达422页的报告中,引起中国军事迷注意的是对未来日本走向的预测。简单说,就是未来15?20年中,在经济社会及军力发展对美日最“不利”和“次不利”的背景下,一是日本可能依附中国,二是日本可能发展核武器建立独立的国防体系。针对第二点,一些年轻的军事迷就日本能否发展核武器的“中二”的代价进行了讨论。
说到第二点,就不能不提日本安倍内阁的“修宪”。按照日本防卫大学最新版的《日本安全保障学概论》中的观点,“关于日本宪法在战时是否可以有特殊解释,在理论上仍留有诸多模糊之处”,其最初的障碍在于日本提供基地、美国提供军队的“物与人合作”的模式。开始解除这个障碍的“拐点”是美国“越战”败北处于守势而苏联处于攻势的1978年。那年11月,日美签署了《日美防卫合作指针》。“指针”确定了“防止侵略于未然”、“在日本遭到攻击时展开应对行动”、“在日本以外远东地区发生影响日本安全的事态时,日美双方要进行密切的合作”三个建立“人与人合作”模式的出发点。苏联解体后,日美双方都有对方在合作上“占了便宜”的呼声,这致使双方“人与人合作”有所停滞。1995年“台海危机”期间,日美于1996年4月发表了《日美安保共同宣言》,将同盟对抗苏联的目标转为应对亚太地区非特定的不稳定因素,同时为维护地区秩序提供国际公共财产。1997年9月,在新的《日美防卫合作指针》中,又将“日本有事”转变为“周边有事”,并强化了日美同盟中“人与人合作”的比重。“9·11”之后日本出台了《反恐特别措施法》,以日海上自卫队前往印度洋支援美军作战的具体行动强化了“世界范围内日美同盟”的寓意。2005年2月,在“台独”气焰嚣张时,日美在《日美同盟:为未来的变革与重组》文件中,达成了实现战略目标“人与人合作”的分工、任务、能力等具体共识。
事实上,从日美同盟的变迁上看,目前安倍的“修宪”诉求,恰恰是美国为了维护其利益将日本宪法与日本自卫队的现实配置及行动之间的矛盾(也是日本宪法第九条第一款与第二款之间的矛盾),一步步推到了“水到渠成”的境地。换句话说就是,美国不断默许日本军事资源使用范围的扩大,但同时又在日本这种扩大使用的国内法律确认上态度暧昧,最终让安倍内阁走上了要对宪法讨一个“说法”的舞台。回过头来再看5月3日卡内基和平基金会报告中“次不利”情况假设,日本将建立独立的国防体系并可能进而发展核武器,这只能是日本在“修宪”后的基础上所能完成的步骤。
讨论至此,有的军事迷认为,只要中国顺势正常发展,“安倍经济学”难以为继(卡内基“报告”中预测日本未来GDP增长仅为0.6%?0.8%),同时美国开始像上世纪70年代后期那样做出实质性的战略收缩,那么日本在“修宪”后不是没有可能发展核武器。原因在于,届时日本很可能会像今天朝鲜无财力全面更新上世纪80年代生产的第二代常规武器装备一样,无财力全面更新目前手里的第三代常规武器装备。这时美国为了防止中国成为80年前的日本,也许最终会默许日本拥有核武器,作为其面对几乎无遮拦、宽阔的太平洋西海岸的缓冲区。而有另外一些军事迷则认为,在现在的国际背景和日本的社会环境下,日本承受不了玩核武器所需要付出的社会代价。像朝鲜的两代领导人那种持续“中二”的境界,以及1964年中国核爆之后全国人民一起“中二”了十几年的境界,日本无论如何承受不了。说到这儿,一位年龄大的军事迷问道:什么是“中二”?一位“80后”的年轻军事迷答道:“中二病”是日本动漫用语。在日本,初中叫国中,初中二年级的孩子在13至15岁之间开始出现青春叛逆,他们可能做一些成人不可理解、小时候不敢想象、长大后不堪回首的事情。那位年龄偏大的军事迷听了后说:我白天看电视上说日本文化在美学追求上对樱花的“瞬间美”情有独钟,“瞬间美”与“中二”是一个意思吗? 核武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