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购物：乐趣与技巧

双城体验

上午递交的续签申请，杨照基下午就拿到了签好的港澳通行证。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着12月8日飞去香港，选在这天动身的理由是：他喜欢的一个服装品牌从这天揭开圣诞季打折的序幕。一年里杨照基赴港的次数可以平均到至少每月一次，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每次赴港的目的也相当明确、一致：购物。

驻港购物的时间或短或长，短的时候三四天，长时则像这次要延续20天左右，因为这是香港一年里绝对不能错过的圣诞打折季。“12月8、9日出发，在香港过圣诞节，到28、29日再回来。”杨照基有自己的考虑，“圣诞季是香港一年里购物折扣最低的时期，12月末到1月初价格会更便宜，甚至到3折以下，但是喜欢的牌子肯定款式和号码都不全了。12月初就过去至少可以挑到喜欢的样子和号码，折扣也已经比较低。”杨照基深谙喜欢的品牌打折的具体时间，这都是在上一次购物时做好的功课。“喜欢的店就会留心拿张名片，计划来之前我都会提前一两天打电话到店里问折扣的具体信息。”

购物是杨照基的乐趣，衣服、鞋子和皮包给予他的快乐和满足感按他自己的说法“就像藏书对于爱书人”，这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的专业和工作是市场营销，可是“更热爱色彩和设计”的他，衣服已经“足够装下一个集装箱”。他不喜欢网购：“亲手触摸、试穿一件衣服的快乐是网上干巴巴的图片不能代替的。”2002年，杨照基第一次赴港自由行，自此，香港这个“购物天堂”成了他无可替代的乐园。“最开始都要从捧着别人写的攻略开始。”第一次到香港购物，杨照基也是拿着写好路线和店名的清单一一找去。“海港城、波鞋街，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去了几次就发现都是内地游客，根本见不到多少本地人。”

与大多数赴港购物者一样，香港给杨照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品牌和货品全、价格便宜”。“一个大牌包的价格比内地专柜便宜一半，买两个的话往返机票钱就全出来了。”但是不仅限于奢侈品，杨照基生活中的绝大部分消费品都买自香港，甚至小到一瓶眼药水。在他的账本里，即使是从北京出发，香港作为一个长期购物地也是相当划算的。“港澳通行证的续签效率很高，几乎随时都可以出发；特价机票随时关注，联航、春秋航空甚至能低到99元；飞行时间3个小时，周末在北京也就是堵车的时间。”杨照基每年都会出境旅行一次，但是在比较了欧洲、东亚多国后，他认为香港特区才是国人购物的福地。

( 一年十几次到香港购物，杨照基试图用这种方式融入这座城市 )

杨照基每次赴港的行头只有一个背包和三四只红白蓝编织袋。“护肤品也不需要带，莎莎店一瓶45元的小样刚好可以用一个星期。”杨照基不喜欢拖着购物攻略里都会提到的行李箱。“箱子本身有自重，而且拖着逛街一看就是游客。护肤品可以用新买的衣物裹好放进编织袋，托运时用胶带把编织袋捆牢。”杨照基算过，同样重量的托运行李情况下，编织袋可以比行李箱多装两倍。

价格对于杨照基来说并不是香港美好购物体验的全部，“大众线路”让他失望的是很难满足他对“色彩和设计”的追求。“现在我更喜欢去香港买那些独立设计师的作品，很注重剪裁和款式，都是限量版，价钱也很便宜。”杨照基说，“比如大牌当季的一套丝绸服装卖到几万元，香港设计师设计的一套只要几千元。”

( “时尚买手”Foniz )

这些散落于城市生活中的小店、工作室对于外来者很难发现，购物也成了杨照基去发现香港的一种方式。开始的方法总是简单、低效的，杨照基会去细心观察临街居民楼楼梯进出的人流。“香港租金贵，这些小店很多都开在居民楼的高层。我常会看楼梯口有没有提购物袋频繁下楼的人，这种人不可能是回家的，再用手机搜索购物袋上的Logo。这种方式的成功率有50%。”当尾随上楼的杨照基发现一屋子只讲粤语的购物者时，发现的快乐是额外的：“我知道我找到本地人才会来的店了。”

后来的方法“聪明”了一些，杨照基办了一家健身中心的会员卡。“这张卡在北京和香港都可以用，而且这家店在香港有二十几家分店。有了这张卡，我觉得跟香港发生了一点关系，不再是个完全的外来游客。”每次购物中途，杨照基会选择去健身中心锻炼、休息，顺便把之前的收获暂时存在健身中心的衣柜里。“只要每天晚上22点前取走物品就可以，这样可以节省很多体力。”健身中心也成了他与本地生活发生关系的空间。“我的手爱出汗，运动时总觉得很难受，有一次我看到教练戴的一个只贴在掌心部分的东西很实用，防磨又透气，就问他在哪里能买到，他告诉我在一条街的某栋楼的地下室里。”循着地址找去的杨照基发现的是一条街的惊喜。“那是本地人才会知道的地方，否则我永远不会找到。”

( 文聪认为国内缺乏足够细分的消费市场，她因此而选择海外购物 )

除了健身卡，杨照基还办了美容中心的会员卡，1000元的预存金额两年用完并没有负担。他在购物消费中体验着香港人的“专业”和“务实”。“现在至少我自己心里觉得还住着这座城。”杨照基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对香港的感情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港澳通行证对内地居民的驻港时限是7天。他早已做好了计划：“我到时会去深圳看场演唱会，现场100多元的黄牛票就可以享受一晚上的视听享受。”在香港时，杨照基也会特别关注像红磡体育馆这样的地方有没有值得一看的表演。“不管去哪里，购物都不可能是出行的全部。”

奢侈品需求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Foniz也不会发现自己对购物，尤其是淘奢侈品的狂热兴趣。Foniz是香港人，在澳大利亚读完书后就一直从事会展工作，3年前的机缘巧合下他开始为欧洲的九大精品购物村在国内做推广工作。“每年至少要有两次带国内媒体去欧洲折扣村参观，当时就借着出差的便利给自己买些东西，没想到自己对购物居然有这么大的兴趣。”虽然已经离职，Foniz去欧洲的频率反而更高，身份转变为“时尚买手”后，他现在每两个月就要往返意大利一次。

Foniz的扫货目的地只在欧洲的打折村（Outlet），这也是从3年工作中得出的经验。“15年前位于英国牛津的Bicester购物村就已经落成，现在Bicester购物村每年接待数百万的游客。除了牛津，巴黎、米兰、法兰克福、慕尼黑、巴塞罗那、马德里、布鲁塞尔和都柏林都有由Value Retail集团管理的精品打折村。”对于精明的中国消费者，巴黎老佛爷和春天百货“定点购物”的模式已经很难满足需求，Foniz在工作中亲身感受着消费者的逐渐成熟。“2009年，俄罗斯人的消费额最高，中国人排在第三、第四位的样子。2012年，9个打折村里有5个都是中国人的消费份额最高。2012年上半年度欧洲九大精品购物村退税消费报告显示，上半年中国游客人均退税消费达325欧元，同比增长7%，而且过去3年每个季度都在持续上涨。”

Foniz觉得，“只要懂得淘货的技巧，就算在打折村也一样能淘到好货”。对比了欧洲各国的折扣村和工厂店后，他认为在意大利淘货最为划算。“意大利有100多家店，相比英、法，货品多，打折多，像Prada、Gucci本身就是意大利品牌，在产地买是最便宜的。而且欧元的汇率比英镑更划算，意大利还享有更优惠的退税政策，消费满155欧元就可以退税。”每次到意大利，Foniz并不会在米兰停留，而是会选择到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小镇去，因为那里货品更丰富，也能找到更好的优惠。“比如帕多瓦，那是一个美丽的小镇，购物的同时也是一次观光体验。”Foniz在每次购物时也在为下一次的行动做计划，发觉不同的购物地对他来说也是乐趣所在。“比如BV（Bottega Veneta）在意大利有三家工厂店，维琴察总部对面有一家，很少有人去，也没有人介绍。我在网上看到信息后就跑去看，发现那里货品齐全，很值得一淘。佛罗伦萨的基本上都被中国人抢光了。”

Foniz的一次淘货之旅成本并不低。10月底他最近一次经香港往返意大利的机票是7000元。每次他都会住在佛罗伦萨，酒店每晚要六七百元人民币。“佛罗伦萨住宿比较便宜，而且有两家大的工厂店，之前我们会买火车的7天通票去威尼斯和米兰，一次购物行的时间是7天左右。”Foniz算了一下，自己和同伴每人的花销在2万元左右。“其实还是省钱的。”他有另一套算法，“即使是与香港对比，欧洲奢侈品的价格还是有优惠，一般单品价格有少一半的差距。比如Prada的杀手包，欧洲退完税是9000多元人民币，香港要1.8万港元。如果自己买一个，给朋友带一个，路费就省回来了。”Foniz承认，自己的计算方式建立在“首先是一个在国内也能消费得起奢侈品的人”。“欧洲几乎是国内的半价，即使消费能力很强，也不要做冤大头。而且把旅行和购物结合起来，也是体验当地文化的机会。”每天商店关门，Foniz就会在佛罗伦萨随意闲逛。“广场上很热闹，夜生活也很丰富。”

意大利的打折季在每年7月和1月初，长期打折的打折村没有明显的价格波动。货品更新速度快，买到心仪的商品要碰运气，这对购物者来说是风险也是乐趣。打折村的商品很少能遇到当季品，Foniz说，这也是他觉得内地消费者比香港人更适合到欧洲折扣店淘大牌的原因。“港人更注重是否当季新款，内地人更在乎品牌，而不太计较款式和潮流，而且国内专柜本身上货就有滞后。香港和欧洲30%的差价并不算太大。香港人对自己的消费能力认识比较清醒，年轻人更多是光顾独立设计师的潮牌小店。”

“时尚买手”是Foniz发现的商机，内地市场始终保持着对Prada、Gucci和BV等奢侈品的旺盛需求。Foniz每次要和同伴买60只皮包回来，成本之外还有足够可观的利润，而这基本上只是两个月的销售量。他会用自己的国际视野去挑选，但商品是否足够新其实并不太重要。“2000元买回来的钱包2500元总能卖出去，毕竟比专柜要便宜一半。”价格和品牌的关系始终还是多数国内消费者最敏感的点。

Foniz的状态有点矛盾，他迎合着内地消费者对奢侈品的需求，却也感慨于家乡近年变化过快的商业业态。“原来尖沙咀有家小商场，很多未成名的设计师在里面开工作室，有很多年轻人光顾，但是商铺价格越来越高，只有大牌店才租得起，小店只能越来越隐蔽。旺角的弥敦道最典型，整条街开了好几家周生生、周大福，而且全部是旗舰店，银行都租不起那里。”但是Foniz也说，一个北京朋友在香港花2万元买的金子在内地价值2.5万元左右。“等于机票值回来了，还玩了一趟，很值得。”

抗通胀计划

王乐乐从没去过美国，英语也不太好，在网络上用英语交流的时候他需要依靠在线翻译软件。这个学幼儿教育专业的男生和很多年龄相仿的人一样，曾经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可以装进一只行李箱。他把女朋友的“阿玛尼”手表念成“阿尼玛”，“购物狂”在他的人生词典里是绝对的颓废人生的代名词。王乐乐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态度会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急速转向，他不仅成了“购物狂”，教着别人购物，还自封了个“海淘帮帮主”的微博大号。“4月份才开通的账号，都是口耳相传，现在‘粉丝’有3万多人。”“帮主”王乐乐说起来很得意。

王乐乐爱上的是在美国网站上买东西，这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海淘”方式。“一台电脑、一张双币信用卡，这就是全部成本。”语言也不是什么障碍，上网时开着在线翻译软件，一切问题都可以搞定。王乐乐的第一次“试水”是在2010年左右。“一个朋友的妻子曾经在美国留学，朋友说她经常会在国外网站上买东西。”好奇的王乐乐开始自己摸索，他的第一件入手商品是飞利浦的一款剃须刀。“当时买下来只要200多美元，现在京东的价格还要2300多元，更别说专柜的价格。”这次经历让王乐乐和女友小玢十分惊喜：用一半左右的价格原来就可以享受到更好的商品，这无疑是城市白领们跑赢CPI的一条捷径。

1000多元人民币买来专柜3000多元的羽绒服，800多元人民币买回原价2300多元的手表，国内打完折还要400多元的“洞洞鞋”，小玢从美国亚马逊网站上合100多元人民币拿下。也许“价廉物美”带来的满足感始终是购物体验的终极追求，王乐乐确实从差价上找到了购物的快乐。现在小到一个打火机、杯子，王乐乐都乐此不疲地从美国买回来，还有些则是国内没有的。“‘7·21’北京降下大暴雨后大家都恐惧怎么打开车窗，其实美国早就有这种设计，一个平时可以挂在钥匙环上的小物件，撬一下车窗就会开。亚马逊上只卖9美元。”当时仅王乐乐发起的团购就有200多人响应。

每周王乐乐和小玢还会去逛街，却已经演化成只逛不买的“比价”。“特别喜欢的东西会记下型号、价钱，然后到国外网站上去找。还会去试一些品牌的尺码，尤其是鞋子，下次网购不同款也有个参考。”当然，尺寸不合的风险是始终存在的。小玢的一件羽绒服就买大了，“足够1.8米高、200斤体重的人穿”。但是问题并不大，足够低廉的价格总能让海淘者把消化不了的库存通过网络方式转让出去。

如何让商品从大洋彼岸到家是个学问。最初，王乐乐选择的都是可以全球送货的直邮网站。“这种网站送货很慢，等件东西至少要一个月；而且比较之后我发现价格并不是最划算的，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与大多数海淘者一样，王乐乐最终选择的也是让网站将货品寄到美国境内转运公司的地址，再由转运公司寄回国内。“转运公司主要用两种方式，很多小公司会将收到的包裹集中发往重庆和北京的海关，批量清关，再由国内快递公司投递。这种方式时间比较长，也很难查到包裹位置。另一种是转运公司通过万国邮政把快递直接发回国内，EMS直接就可以送到家，一般只需要四五天，丢件率也比较低。”

后一种方式价格会更高，但是王乐乐计算过，即使邮费平均到每件货品上，价格也只有国内的一半。“当然，重量控制在平均单件6～16磅邮费最低，包裹又不容易被海关课税。”至于货品是否该选择发到免税州转运，王乐乐快研究成物流专家了。等包裹的心理折磨也是很多海淘者都要经历的。“以前找了家不靠谱的小公司，为了知道包裹的下落，每天我都变着花样地在网上说些哄客服开心的话，结果说了好几天，她就发了一个字：等。”王乐乐的一个朋友在购买4个月后终于收到了包裹，“早就以为丢了，倒成了意外之喜”。

王乐乐觉得，海淘的乐趣在于它一样拥有丰富的购物体验，因为它本身就是充满新鲜和未知的经历。有一次，王乐乐发现亚马逊并没有按规定在两天内将自己买的商品发到转运地址，他就通过即时通讯向客服进行了投诉。“结果客服说现在立刻再给我免费下一单。我当时愣住了，问他之前那一单寄到了怎么办，他说不要了，白送给我。”王乐乐立刻找到了“上帝”的感觉。“如果买的东西降价了，你还可以要求网站返还差价，这在国内根本没法想象。”

另一种微妙的感受也是海淘带来的，购物成为一个切入点，王乐乐觉得自己第一次和彼岸的陌生世界发生了某种关系，被欺诈，然后的投诉、求助、索赔都成了交往方式。“我很喜欢亚马逊一位不知道名字的客服，我要退货时他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坚决支持我，还要替我去向第三方卖家要钱。”

在王乐乐的感觉里，海淘的火爆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的。今年初，他把自己的海淘经验都写成攻略发在网络上。面对咨询日益增多的妈妈网友，他还专门做功课去研究国外母婴用品品牌。现在海淘和解答网友的各种问题占去了他80%的业余时间，他已经辞职，他获得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让他觉得这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更有前途的事业。王乐乐和小玢已经为马上开始的“黑色星期五”感恩节网站大促销做好了准备。“国内应该是16点钟开始，这一天就过美国时间吧。”王乐乐说。

稀缺的生活方式

回国三四年，在青岛一所大学教书的文聪每年还是会抽时间去日本购物一两次，每次她都要带回两行李箱的收获。这种采购有时显得有些无奈，因为国内的消费市场很难满足她的需求。文聪喜欢“古着”，这是个上世纪80年代由日本流行而来的词汇，不同于普通的二手衣，它更多是指一些具有年代感的服装，甚至是顶级服装品牌的一些经典款式。

2006年，假期游学日本的文聪在东京的古着店里第一次接触到古着，这些带有年代感的服饰很能吸引学艺术的文聪。文聪热爱上世纪60年代，在她眼里，那个上世纪的“黄金年代”艺术上的成就远高于现在。“现代设计师的复古风也不过是在向以前致敬。”文聪开始有意识地淘选那个时代的服饰。“品牌并不特别重要，古着最看重的是衣服本身的品质。”比较中，文聪会感慨，无论是毛呢还是皮子，当代的商品总没有从前的厚实耐用。“那个年代的服装样式精致丰富，而现在大家都是在走美国牛仔的休闲风。”从2007年到东京留学后，淘古着就成了文聪的日常消费方式。

文聪说，国内直到2008年左右才出现古着店，而在日本却已经是相当繁荣，更多的店集中在东京的原宿地区，零散的甚至随时能在地铁站的拐角处找到。“原宿原来叫美国街，是‘二战’后西方文化最早在日本流行的地方。”日本的古着店有自己的货源渠道，衣服经过专业的清理、重新上浆，基本都有八成新以上。文聪说，这些古着既有来自欧美的，也有日本本土的设计。“日本一直受西方思潮的影响，是共同发展的。”林林总总的古着店有时也是一间间年代博物馆，“比如偶尔会看到卖山口百惠穿过的戏服”。

古着店的货品流动速度也很快，每周一上新货，而每周五会再折扣30%来促销出清。“每家店都有自己的风格，谱系区分得相当精细。”文聪喜欢的是上世纪60年代的淑媛风。“曾经淘到很漂亮的连衣裙，品质至少要值几百元，可是只花了几十元人民币就能买下来。”

日本一年的折扣季也在圣诞期间，但是奢侈品的折扣并不划算。文聪觉得如果在打折季购物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抢购百货公司的“福袋”。“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物品的价值肯定在定价的两倍以上。”在日本的购物体验更能满足年轻人永远追求新鲜的感受。“到处都有的药妆店里是层出不穷的新产品，年轻人并不那么看重品牌，更注重如何搭配，怎样体现自己的个性。”除了买日本年轻人用的香水，文聪觉得功能性小家电也是很好的选择。“日本的卷发棒型号大概是最全的。这是一座用女性思维考虑问题的城市。”

国内的古着店让文聪觉得已经变了味儿。“一件很普通、并没有年代意义的衣服故意卖得比当季新款还贵，这已经背离了穿古着的初衷。”只要有机会，文聪还是会专门到日本去淘货，虽然淘到心仪服饰的几率很多时候也要看运气。在日本，热爱古着的群体也并不大众，但是在文聪看来，到日本购物最大的乐趣就是即使再小众的爱好也能找到自己要的商品。“它会一直很小众，但会不断流地发展下去。你要做的准备只是认清你自己。”

（感谢实习记者张若凡、刘敏对本文的帮助）（文 / 贾子建） 境外消费购物奢侈品购物日本购物技巧香港打折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