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文/漏丹

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和真实的世界隔离着。说这世界到底在怎么改变着，而凡夫俗子如我少了个天眼怎么也看不透。你想，其实一个扑朔迷离的谋杀，都足够让人参详生生世世，比如肯尼迪的刺杀案，就发生在44年前的今天，但真相呢？

最近备战GRE，至少看到一个优点，那就是凡是一个论点，其实横着说竖着说，倒着来，不可思议地来——你若心有七窍、多重性格，把它说圆说溜了——怎么来都行。真是个不确定的世界。他们说事实只有一个，其实大家各执一词，各过一生。

最近看到一篇好文，以两个问题开始。

第一，你若有权选择关闭一个近50年来被证明对世界危害最大的行业，你会选哪一个？毒品、枪支、石油还是其他？

第二，你若在50年前投资并在50年后的今天获得最多的利润，你会投哪一个行业？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烟草业。如果在50年前买1000美元Philip Morris的股票，到今天啥都不用做就是百万富翁，绝对是投资高手。如果把这1000美元分布在标准普尔前50的公司，你的利润会逊色很多。可是同样是这个烟草行业，在过去50年杀死的人，比任何一场战争都多。

这篇文章是有关“社会道德投资”的。在这么真切相关的利益之前，怎么让一个普通人去做道德投资？他会认为自己手上的这一笔钱无足轻重。君子远庖厨也，股市将一个行业的危害远离了其利益，分割得那样清楚。说华尔街肮脏，是因为它有时在发挥除臭剂的作用，只谈金钱不论其他。比如，一个人在50年前开始道德投资，今天他很难成为家财过亿的投资神才，得不到欢呼，也无法在最后投一些钱给慈善事业，再一次得到欢呼。

事实是，现在回头看，世界支持了烟草行业。Morris是标准普尔50年来唯一一家表现最好最稳定的公司。如果这是坏现象，还必须怀疑一下前提，烟草业到底是好是坏？我觉得这个问题就像讨论到底允不允许堕胎，或者到底石油行业对世界贡献多还是危害多一样难回答。在石油枯竭的前一天，在它的价值还低于替代品的一天，我们还是离不了它，同样，烟草也许杀死了那么多人，但没人统计过烟草在这些人生前提供了多少好处，比如有些人如果没有烟草这个可发泄情绪和压力的东西，会犯多少事。即使衡量道德层面，也不知道允许一个人自由地吸烟是否比逼迫他戒烟更道德。

我们都只活在混沌的当下之中。 假设烟草业世界改变数字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