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互动关联及其深耕

摘 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实施和农民全面发展诉求的逐渐彰显，科学审视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间的互动关联，已成为现阶段推动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着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高度契合了乡村振兴之内生性发展动因、持续性发展需求、拓展性发展逻辑、多元化发展内容和全纳性发展使命等互动关联，应通过厚植生发逻辑、明确依附主体、创新路径选择、强化组织保障等举措，深耕二者之间的互动关联。

关键词：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互动关联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25）02-0061-12

DOI：10.15958/j.cnki.jywhlt.2025.02.007

一、引言

“三农”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要“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举全党全社会之力推动乡村振兴，促进农业高质高效、乡村宜居宜业、农民富裕富足”^［1］，把走好中国式现代化乡村振兴发展之路作为实现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一项重要战略任务。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加快建设农业强国^［2］。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壮大县域富民产业，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3］。这一系列战略举措和科学部署，凸显了党对“三农”工作的高度重视和深远谋划，为当前乃至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乡村全面振兴工作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基本遵循。

乡村要振兴，人才是关键。广大农民特别是新型职业农民是助推乡村全面振兴，实现农业强国建设目标的主力军。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使其更好适应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需求，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点工程和核心任务^［4］。为此，培育造就一批集生产、经营、管理能力于一身的复合型创新性新型职业农民就成为乡村振兴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同时，乡村振兴事业也呼唤着更多跨行业、跨领域农业科技人才的加入^［5］。这也就是说，新型职业农民的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着复杂且紧密的协同关联^［6］。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能为乡村振兴提供智力支撑和人才保障，而乡村振兴则为培育造就大批具备良好职业状态、精湛专业技能、深厚事业情怀的新型职业农民搭建宽阔舞台。既然如此，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究竟存在着哪些互动关联？如何深耕这些互动关联等问题都需要深度洞察与科学诠释。

研究表明，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着互促互进的复杂关联。王志远等认为：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能够不断助推农民的全面发展，而农民的全面发展则充分彰显了乡村全面振兴的实质意义^［7］。李忠岘等强调：农村职业教育与乡村振兴呈现出融合共生、相互促进的发展态势^［8］。王扬等主张：发展农村职业教育是激活农民内生发展动力，促进乡村全面振兴的内在要求^［9］。邓文勇指出：农村职教能够为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培养有文化、懂技术、会管理的新型职业农民；乡村振兴的发展是农村职教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因^［10］。李莹等强调：乡村振兴离不开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能够有效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11］。张静宜等认为：乡村振兴的人才需求是全方位多领域的，特别是要加强对以新型职业农民为代表的农村实用型人才的培育^［12］。祁占勇等认为：新型职业农民是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进而促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支柱性力量^［13］。

综上，国内在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等领域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对进一步深耕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互动关联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从整体上看，有关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互动关联等方面的研究多处于起步探索阶段，尚有许多亟须优化与完善之处。

二、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互动关联

（一）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源自人才匮乏之情境，契合了乡村振兴内生性之发展动因

长期以来，乡村地区存在着复合型创新性农业人才匮乏困境。在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农村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到城市务工谋生就业，农村面临着严重空心化的难题。农村更多是留守儿童、妇女、老年人这“三留守”群体，导致农业后备军数量匮乏且农业从业人员整体素质较低，先进农业生产技术及管理经验在推广应用中面临着无人才可用的窘境^［14］。为此，培育造就一批集生产、技术、经营和管理能力于一身的复合型创新性新型职业农民，便成为破解农村人才匮乏窘境的关键所在。

人才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基础^［15］。毋庸置疑，乡村振兴中的重要一环就是人才振兴。只有解决好高素质人才问题，乡村才能真正实现全面振兴。而要解决好乡村人才振兴问题，当务之急就是加大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力度。通过新型职业农民的专业化发展，培育大批精技术、懂管理、善经营的适应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需求的复合型创新型人才。实现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不仅对缓解农村人才匮乏困境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更是契合了乡村振兴内生性发展需求。

（二）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根植于经营主体之土壤，契合了乡村振兴可持续性之发展需求

家庭农场、农村合作社等组织化和社会化程度较高的各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回答“未来谁来种地、地怎么种”这一重大问题以及推动农村土地规模化、集约化经营，优化农村资源配置，提高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等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服务主体，离不开人的因素，特别是离不开新型职业农民的自觉与自主参与^［16］。为此，培育壮大新型职业农民队伍，便成为夯实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步伐，进而增长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迫切要求。

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17］。夯实乡村产业发展之基础，实现乡村产业振兴，迫切需要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服务主体，培养一批高素质农民^［18］。通过不断优化新型职业农民队伍结构，拓展农业多种功能，加快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以产业生态化和生态化产业筑牢乡村产业振兴之绿色屏障，实现乡村产业绿色可持续发展。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不仅是鼎力夯实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生长土壤的必然要求，更是高度契合乡村振兴可持续性的发展需求。

（三）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依托专业技术之基点，契合了乡村振兴拓展性之发展逻辑

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强调把既定专业或技能作为其发展根源，注重通过“纵向到底”和“横向到边”的成长路径提升其专业化水平。新型职业农民在深耕某一既定专业或技能时，可以通过积极开展现场观摩、岗位练兵、项目推动等多管齐下的培育方式，不断精湛其专业技能。在此基础上，通过实施包含品牌建设、营销推广、仓储物流等培育内容，有效拓展新型职业农民的发展边界和潜力，使其能够真正成长为本专业领域的“专才”和跨专业领域的“通才”，促使其在乡村振兴的广阔舞台上不断开辟新赛道，创造新价值。

产业兴旺是夯实农村发展的物质保障，更是解决农村各种问题的基本前提。为依托创新要素模糊传统产业边界和业态模式，推动农村要素资源在各产业之间重新配置以及出现新的要素组合序列^［19］，借以催生更多纵向贯通产购储加销、横向融合农文商康旅的新产业新业态，充分彰显乡村振兴之拓展性发展逻辑，必然要求新型职业农民在专业化发展的过程中，紧紧围绕乡村产业振兴这一主旨，注重通过“纵向到底”和“横向到边”之成长路径，以不断模糊自身的生长边界，进而使乡村产业振兴这一发展目标及结果与培育“专才型”和“通才型”新型职业农民的价值旨归保持高度一致，最终完美契合乡村振兴拓展性之发展逻辑。

（四）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倡导动态交互之路径，契合了乡村振兴多元化之发展关切

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的理想路径选择是基于利益整合之需求的“双维交互”型生长轨迹。即基于既定专业或技能基础的纵向延伸上的“精且深”同横向拓展上的“宽且通”之生长脉络和交互作用，不断拓宽新型职业农民掌握的既定专业或技能所关联的幅度与所涉及的深度^［20］，以满足新型职业农民自身专业化的发展需求及其与不同利益攸关方的协调诉求，进而赋能新型职业农民专业技能的立体增长及其对多元利益攸关方需求满足的动态整合与协调，最终达成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适应性发展“双重飞跃”之目标。

乡村振兴是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等方面的全面振兴。乡村振兴战略是一项系统性、长期性的重大工程，涉及范围广、部门多、利益关系复杂。要善用战略思维、系统思维，科学布局、统筹规划，推进乡村全面振兴不断取得实质性成果和阶段性进展^［21］。新型职业农民专业技能的立体增长及其对多元利益攸关方需求的动态整合与协调，契合了乡村振兴之“涉及范围广、部门多、利益关系复杂”的发展关切。要想突显乡村振兴多元化发展之关切，离不开依托基于利益整合之需求的“双维交互”型生长轨迹，全面提高新型职业农民专业水平和综合能力素养，帮助其利用各类资源因地制宜发展农业新质生产力。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倡导动态交互之路径，契合了乡村振兴多元化之发展内容，能够为新时代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撑和持久的创新动能。

（五）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蕴涵全面发展之诉求，契合了乡村振兴全纳性之发展使命

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之全面发展诉求，体现在其专业技能的“精且深”和“宽且通”。通过纵向深化和横向拓展，能够提升其专业能力、社会能力等综合素养，激发新型职业农民从事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的自主性动机和持续创新活力，帮助其在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中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进步的双重飞跃。

乡村振兴全纳性之发展使命强调包容性和协调性。在乡村发展建设进程中，关注并重视满足所有关联主体在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农村权益保障等方面的需求。探索建立更加稳定的利益联结机制，让广大农民共享农村改革和发展成果^［22］。这一目标的实现必须有更多具备交叉复合技能的新型职业农民的全面参与，而这一全面参与的过程本质上是一个契合乡村振兴全纳性之发展使命的过程。

三、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互动关联深耕

（一）厚植生发逻辑，提供协同推进新方案

新型职业农民专业化发展与乡村振兴协同推进之间的互动关联及其内在逻辑特征比较明显。两者存在着技术、生态、文化、治理等多种逻辑自洽关系，且每个逻辑自身都有各自的价值选择、发展方式、目标诉求及其运行理路^［23］。但它们之间又都紧密衔接、相互促进，共同绘就乡村振兴的壮美画卷。

1.技术逻辑：协同推进互动关联深耕之动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