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铁皮屋

作者: 今小汐

一想到《知音》,就感到扑面而来的青春啊,一波又一波的回忆杀。在我心中,这早就不是一本书了,而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记忆与情怀。

我的童年在一座小小的钢城,整个家属大院大多是同一单位的职工同事,没有手机、没有PAD的时代,读纸质的书是我童年最美的期许。

那个时代适合孩子读的刊物也较少,家属大院的拐角处有一处报刊小摊,有位腿有点残疾的退伍军人大叔支着一辆小推车在那里摆书摊,孩子们都叫他“军叔”,而我则是那报摊的常客。我只看不买,军叔依然笑着给我一个小马扎,“丫头,坐下慢慢看。”那时我最常看的就是《知音》,大开本的,我常常摊在膝盖上看。

父亲得知我常去报摊蹭书看,主动跟军叔打招呼致谢。彼时,家中只有父亲一人挣钱,经济拮据,想要把书按月买回家太不现实了。

《知音》成为我整个学生时代的精神食粮,书中的故事情节波澜起伏,让我从一个窗口看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社会上的奇闻轶事,还在故事中读到很多不同城市不同地域的风情。很多见识和眼界都是在那个时候打开的,很多知识以及词汇储备量也是从此慢慢积累的。书中很多的精美词句和人生感悟我都会抄到一个“摘抄本”上,再用到作文中。我学生时代的高分作文可以说都是得益于《知音》的滋养。

时至今日,当年书中内容都已经在脑海里模糊,但军叔深一脚浅一脚出摊的画面却记忆犹新,他微微一笑递给我小马扎的样子始终清晰。一年又一年,军叔的报摊支撑着我对文字的渴望,他的报摊由原来的小推车升级为一个铁皮小屋,每逢岁末年初,还挂满了各式挂历一起卖。

后来,家里经济条件好转,父亲在军叔那里给我定了全年的《知音》,我终于可以把《知音》带回家惬意地看了。只要新一期的《知音》到货,军叔都会在小铁皮屋伸出手招呼我:“丫头,《知音》来啦!”而每次我都会小步快跑过去接住,道一声“谢谢军叔”。

每一期《知音》读完都会被我整齐地摆在书架,一排排一列列,记忆着我被滋养的岁月。

有一次,因为贪玩,周末的作文来不及写,我便翻出《知音》找了一篇有家庭情节的文章,大段截取抄在了作文本上。隔天,我的语文老师找到我,问我这件事是否属实。我心虚地承认了自己的抄袭行为,惭愧地低下了头。老师说:“敢于承认错误还是好孩子,你要知道,老师也是《知音》的爱好者……”

时光,过得太快了。后来,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我们家搬迁出那个家属大院,军叔的铁皮书屋在视野中远离,但《知音》却未曾远离,无论经过哪个报摊,那醒目的两个大字总是能在众多报刊中抓住我的眼球。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手机如何占领人们的时间,我依然保持着看《知音》的习惯。

多年以来,“知音”这两个字充盈着我的生活,那些文字的力量从不同方向奔向我,让我总是不停地回望那些成长路上的收获与启发。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我也自然而然地关注了《知音》的公众号,目睹着她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如何杀出一条新路径来。

在与《知音》如影随形的“文字依恋”中,我也从事了与文字相关的职业。在工作之余,我听过知音网课,在知音生活馆买过东西,也给《知音》投过稿,结识了认真负责为我修改稿件的编辑老师,其中撰写的故事稿件还先后两次登上了“知音真实故事”公众号。

如今,《知音》已经走过了40年的光辉岁月,而我也步入了中年。同为中年,我还好,她也还好,岁月如常,我想,这就是始终怀念、念念不忘的意义吧!愿你知我音,我知你音,愿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四十有你”之“我为知音写首诗”“我与知音有故事”“我给知音留墨香”征稿活动正火热进行中,来稿请发至邮箱zhiyin40@126.com。

编辑/吕晓娜

10485343@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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