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外一首]

作者: 张耀月

我们来谈谈铁道车辆学说

此时,视频里正有一列火车驶过

与女儿手中的书本重叠,书的反面

她喜欢的美声唱法还在持续

被我固执的判断打断,这震动和鸣笛

也有图兰朵和卡门的咏叹调

借以铺陈的火车车辆学也是音乐学说

横线、竖线和集体式的符号

复调长笛、低音贝斯,田野和树影

皆有存在的快乐与宽广音域

比如敲击和愤怒、无常和寂然

比如途中充满的宁静和慈悲的生命

你要像轨枕托起的两股钢轨

在两本书的封面上寻觅星辰大海

理想、较量和提取,成为重谱的音符

如铁入水

他从雨中过铁路,草木知劲风

也随着一列火车倒下又站起

一切有迹可循,看水流入河口

唯有吞尽河水,才能给每种植物定义

他低于微尘,却是伟大的魔术师

开始疏通水路,通向世间的阐释

他像一枚道钉,自身硬、扎得稳

为众人护航,又演绎风雨大道

他刚毅地活着,又穿上医者的大褂

为每一条路、每一道河扎下银针

像一阵一阵大雨,浇灌田地

七月开出野花,八月结出药性的种子

铁是旧的,雨是新的

草丛、铁屑和微醺的世间都在重来

植物种子和动物各自曲折的命运

像他往常一样,路过铁进入了水

如此反复较量,又反复与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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