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春天的人
作者: 杨树弘邮筒帖
绿漆剥落的铁皮胃囊里,躺着半截褪色的月光。祖父的挂号信永远在路上,邮票齿孔咬住二十年时光。苔藓在邮编码里生根发芽。
陶罐帖
裂像闪电冻结在陶土腹部。井水在瓮中发酵成酒,漂浮的星子长出绒毛。父亲起一瓢银河,倒进开裂的陶罐,裂缝便开出细碎的冰花。
茶垢帖
紫砂壶内壁积着经年的夜色。茶垢在沸水中舒展成水墨,铁观音的骨骼在杯底重新站立。父亲用烟斗叩击茶盘,敲落几粒陈年的蝉鸣。
晒盐帖
盐田裂成龟背的纹路。白发在烈日下结晶,海风腌渍着咸涩的岁月。母亲的木耙推开银浪,每一粒盐都裹着尚未蒸发的涛声。
走出春天的人
初夏有了漏洞,湿热开始。都怪我多愁善感,停留在直觉中的知觉,在节令中种出瓜果。
我认过走出春天的人,他们将温暖加温,带上逐渐上升的心情,走向夏天。
这时,我忍住烈烈的渴望,涩涩的相思,三分让人娇瘦的忧伤,把一场透心的大雨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留给了黑夜。
酌一杯清婉的月光,化了潮起潮落的惆怅,那出走的人呀,何时归来?
我有些自言自语。似乎像我的心情,在叠加新的尾巴。
风从这里经过
适合抒情,当花开,左手与右手邂逅。
我有些用心,将一朵白纱似的云丢在家门口,寂寞中多几许欣喜,不用看,不用猜,只有风从这里经过。因为他在南方。
涌动的不幸确实是意外,那也是多年以后记忆的快乐,给美丽一个怀抱,跳动的音符就活跃了,瞬间挂满天空。
天空。
流水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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