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酒庄的眼睛看见 (外二首)

一坛“月光”与一坛“河流”

被我藏进禅山禅山

在一条江行走的秘籍中流传

已经一百年一个更古老的百年

我蓄力的马群或是静养的深潭

只待草原春来或是河谷花开

便可万马奔腾千川飞流

今夜这禅山晒月

故乡的思念已漫过冲动的波涛

满天星斗也在挥洒请柬

我本想

来一次直抵春天的放纵

任每粒光的躁动 每滴水的血液

都冲出栅栏

但我选择了它虚掩的山谷

那里有一朵花告诉

懂它直白的芬芳远不够取

它一瓢水一撮粮食

和着泥土风空气穿越的禅

我顺肠道 血管而上

找到了那匹头马

那引领马群的长啸

我探得了那眼长泉

那引领百川的呼号

这胸腔里邂逅的和鸣

竟然演绎着一段古老民族的声色

那些耕耘与烟火

豪情与刀光打着坚韧的标记

有人说这是酒

是漂流在乌江上最独特

最富魅力的精灵

它与这条江及江上的圆缺相关

与祖辈的脚步相关

它常醉倒我的历史

我的谎言及我想虚构的世界

此时我端坐禅山那壶

“乌江”在低沉而浑厚的歌唱

它超越了我生活多年的城市

它让我的时空从睡梦中醒来

野外

白萝卜与褐萝卜

两个无声的灵魂靠近

它们从梦中的溪河里来

四目狡黠 没有一丝羁绊

只有月光的微笑

只有 忘情于江湖的夜晚

走在武仙路银杏大道

迎面飘落的黄叶

铺展金色的梦

褪尽芳华褪下的最后秋衫

要盖住种子儿女

那蛰伏的霜寒啊

准备了多少纯粹的毫无遮掩的黄

揭开一场颜色的蜕变

这多像我乌江上的行走

不断充盈河流的枝头

臆想我回归的时候

也如落叶一般

盖住季节的波涛

那些信誓旦旦的诺言

仿佛还在奔突

然而

我的霜雪并未转换成金子

鬓上的山寨王固守着寒冷的苍白

那纷纷掉落的光阴

只盖住几行羞涩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