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重演往昔(组诗)
作者: 【乌拉圭】伊达·维塔莱 范童心 译衰弱的神经
想象着辉煌
——苹果在一棵无比高的树上,
它手无寸铁的永恒被摇撼,
双眼注视着,冷漠白昼的光束,
以免它无谓地跑动,
在夜晚的礁石之中。
沉溺于当下,
仿佛一艘在雨中航行的船,
预言磁性的山脉,
和大鹏的所在。
哀悼半开的玫瑰,
在最后的边缘被点燃。
草地与繁星之间
是生死攸关的连结,
精心编制的坚固蛛网,
看不到美好或伤痕。
尚未分泌的琥珀,
伸出援手,即使有着熊熊火焰。
只不过,
黎明将发下它新的誓言。
何必重演往昔
何必重演往昔
抚摸昨日的面包有什么意义,
眼泪闪光的指尖,
被掌控的碎屑。
今天的空气迎接新开的杜鹃,
花瓣已被染指,香气带着忧愁,
无处安放的死亡。
万物皆有遗忘的规律,
整洁的坟墓,沉默的秩序。
万物在日间行进,宛如飞蛾
在傍晚蔓延爱情。
只有我,在暗影交杂的门厅,
隐匿在自己残存的血液中,
让我如盐制的琉特琴般颤抖,
却依然有生机。
历史不会被遗忘
橱窗中飘动的金色丝带,
刺痛般遥远的距离,陌生的城市中。
这如何才能被理解?
某个平凡的旅客把油放在一边,
想要得到答案,
在异国的表面。
如此空旷,如此繁星满天而黑暗,
一场只包围轻蔑的风雪,
滑动在傲慢的夜与坠落之间,
坠落来不及触碰你的肩膀,
在城市中沦陷,
没有盐,没有海鸥,
却充满鬼魂,
随着天竺葵移动的手指,
仍在地下近在咫尺的地方。
一切都想要去践踏,
想要一个善于洞察的火轮,
让洁净获得自由。
我重新关闭了循环,
除了少数匿名的存在,
几个委拉斯开斯和戈雅
——那些悲伤的蛇也已蜕皮,
如狼般嗷叫着遮蔽了天空——
而我继续向前,脚下已没有国家。
历史不会被遗忘,只让人细细品尝。
冰岛,2000
刺桐与木棉,西班牙语里一字之差,
却相去甚远。
红色刺桐和绿色木棉的统治,
就像接骨木、柳树和松柏,
在充斥着歌声和色彩的南方,
寻常的神圣光环。
在冰岛,蓝岛与白岛,
没有其他飞鸟,只有海鸥,
没有歌声,只有无数只手,
去移动并非所有的石头①,
因此飞蛾生长,绿色
开始歌唱,无比轻柔。
注:①冰岛有些石头不允许移动,因为人们相信它们是精灵的家,不得怠慢。
思索的画家
这沉默的世界
除去我的所有
拥有的是如此之少。
点燃邻居墙壁
的那轮太阳,
电缆线
无法接入,因为
会让人伤感,
我丢失了帽顶
的帽沿
再也离不开墙面,
变成了椭圆。
碎布做成的花
被涂上颜色,梦想
变得鲜艳美丽,
随后枯萎。
我的永恒,会怎么说?
我的黄土、紫丁香、红玫瑰……
我倾斜的象牙,
在编织的阴影中,
我神圣的线条
在它们的王国。
外面的太阳不重要,
博洛尼亚就已足够。
燃烧的砖块,
只有光和影,
我被留给自己的所有。
我们将重逢,
在我脑海中想着柯洛
画出的小公园中。
我会变得更轻盈,
伴着最后几笔
轻盈的水彩。精确的
笔触和形状,
通过薄雾形成
恰到好处的颜色。
我会画一把曼陀铃,
配上自己
随性的舞步,
在交错的阴影中,
用光和线条
与我最爱的物件
轻柔相拥。
此刻整个博洛尼亚
都将变成浅粉色,
没有任何假设,
在致命的沉闷之上。
没错,十九世纪的
挤奶工与干草地,
鸡舍与天空。
我将在姐妹的身边,
为了我的所有踏上旅途。
责任编辑:梁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