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狗

皮内利女士牵着她的狗经过我们家车道，此时我正在把可回收物品拿到外面去。

“嗨，亚伦。”她向我打招呼。

“嗨，皮内利女士。嘿，布默。”我拍了拍那只金毛寻回犬，“你还好吧，大家伙？几乎整个下午，你都叫个不停。”

皮内利女士扬了扬眉毛：“真的吗？希望布默没有打扰到你。”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布默通常不怎么叫，它可能看到一只松鼠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吧。”

第二天放学后，我正在练钢琴，这时布默又叫了起来。（不，我的钢琴弹得还没那么糟糕！）不管怎样，我以前练琴的时候它从来不叫。

它叫了十分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跳起来，决定不弹钢琴，改当侦探。

皮内利家的树很小，我没看到树上有任何松鼠或鸟。窗帘是拉开的，但我看不到布默是否正在向外张望。

我满心困惑地回到了屋里。经过一番思索，我给正在上班的皮内利女士打了个电话：“我是亚伦·迈克尔斯。很抱歉打扰您，布默又叫个不停。您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可能有哪里不对劲。”

“这听起来确实很奇怪，亚伦。我正在附近送货，会顺道回家看看的。”

皮内利女士把车开进车道时，布默还在叫。她把布默带上车，然后开车离开了。

晚饭后，皮内利女士专程来到我们家。

“兽医给它做了检查，布默没事。兽医说可能是布默想念利奥了。利奥搬走后我也很想念他，所以我很能理解。”

秋天的时候，皮内利女士的儿子利奥去了大学。刚开始的几个月，他还住在家里，但最近他决定搬到离学校更近的地方。

“我早该想到布默是想念利奥了。”我说，“我也想念他。您知道利奥教过我扔棒球的方法吗？”

“他教过你棒球我一点也不惊讶。”皮内利女士笑着说，然后叹了口气，“回力镖仍然每天晚上睡在利奥的卧室里。它甚至会在被子下面寻找利奥。”

“回力镖？”我问，“是利奥给布默起的昵称吗？”

“是的。利奥说玩接球游戏的时候，布默就像一个回力镖，跑出去然后又跑回来。毕竟，布默是一只寻回犬——这是它生来就会做的事情！再次感谢你照顾它，亚伦。我明天会把电视打开，这应该会有帮助。”

第二天，我从公交车上下来，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布默的叫声。

我进屋的时候，妈妈刚和皮内利女士打完电话。

“亚伦，谢天谢地，你回来了。”妈妈对我说，“几分钟前布默还好好的，但现在它就是安静不下来！你带它到街区走几圈吧，皮内利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当然可以。”我说。

我打开皮内利家的门，布默正上蹿下跳，汪汪叫着。

我抓起牵引绳，说：“我们走吧。”

我们在街区走了三圈，布默才平静下来。它一直用鼻子蹭我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布默，“我希望我能理解你。想念利奥肯定不是唯一的问题，否则你会一直叫。你想说什么，回力镖？”

回力镖。

它的昵称让我想起，以前每天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它和利奥在院子里玩耍。

“你常常追那个球，对吗？你习惯每天下午都这么做。你想玩接球游戏！”

但是利奥在上大学，皮内利女士每天回家都很晚。

“可怜的布默。”我说着，挠了挠它的耳朵。

我想，也许他们可以雇个人和布默一起玩。接着我想起大学的学费很贵。也许有别的办法……

朝布默的家走去，我突然记起利奥教过我怎样扔棒球。一瞬间，很明显，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如今，每天下午，我都花时间和布默玩一会儿，我把球扔给它，它再把球捡回来——这是它与生俱来就会做的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它再乱叫了。

发稿/沙群

插图/弗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