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别

“怎么才来就要走？住一晚再回吧。就不能明天再走吗？”

外婆不停地走进转出，不停地往妈妈挎包里装花生，不停地往我口袋里塞橘子，不停地说着挽留我们的话。

我蹲在门边望着外婆，外婆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我知道那是思念和牵挂镀上的层层白霜。

“跟外婆说再见。”妈妈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她的手轻轻地抖了两下。我不想走，所以一句话也不想说。最后，我慢慢站起来，迈过门槛，默默地跟着妈妈向村外走去。

“好好读书，长大了像你爸你妈那样在城市里工作。”外婆对我轻轻地说，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裹在围裙里，紧紧跟着我。天很冷，地也很滑，外婆的身体不好，我怕外婆摔倒，不时地回头望。我发现外婆哭了，脸上有两道泪痕。可能是怕我们看见她流泪，见我回头，外婆忙侧身去摸路边的树叶。我也摸了摸路边的树叶，几滴冰凉冰凉的水珠掉在我的手背上，如外婆的眼泪。

“妈，你回去吧。”在村口妈妈劝道。

“我看着你们走，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外婆的声音有些嘶哑。

“有空就回来。”妈妈的声音也变了。我想看看妈妈是否哭了，可是，她已转回头，急忙朝前走了。“妈，你快回去吧。”我们走了很远了，妈妈转过头喊。

“慢点儿走！”外婆的声音又回响在这条路上。我回过头去，看见山上还有一点红色，那是外婆围裙的颜色，我的眼睛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

“外婆，放暑假了，我一定回来看您！”我忍不住朝外婆那边拼命喊了好几次！

（指导教师齐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