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位各色食物,抒写人生百味

作者: 欧阳艳

“水碧兰馨柳岸华,人间四月看桃花。轻舟一叶风波碾,嘹亮渔歌破万涯。烟炊袅,染红霞,云开旭日透琼纱。结庐撒网三乡窜,晨起满湖捉蟹虾。”人间四月美如画,点燃了凌云班少年们对这次野餐的美好期待。

在湖边觅一处草坪,少年们迫不及待地铺展开地垫,把各自带来的各种美食摆放在地垫上。有了这些美食,少年们便无后顾之忧地撒欢儿起来。有的拽着风筝的线在风中奔跑,放飞美好的心情;有的席地而坐,在楚河汉界里摆兵布阵;有的则站在湖边,出神地看着渔夫撒网,期待惊喜从水底跃起……

时间在风中与阳光赛跑,肚子里的馋虫开始蠢蠢欲动。上午的阳光正好,艳阳天老师趁势把少年们召集过来,神秘地对大家说:“请每位同学从你带的食物中挑选一种拿在手中,不许贪心。”少年们有的把最爱的巧克力拿在手中,有的顺手挑了一颗糖,有的居然端着一盒饭……

“今天我们要举行一场‘品尝食物里的人生百味’PK大赛。”艳阳天老师微笑着说,“首先请大家好好地观察一下你选的食物,再细细地品尝它的味道。”老师话音刚落,少年们忍住美食的诱惑,将手中的食物认真地打量一番,然后把它放到口中饶有兴致地品尝起来。一时间各种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同弥漫的还有美食带给少年们的快乐。

“在品尝了美味后,我们就要正式开始今天的PK大赛啦!”艳阳天老师说,“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头脑风暴,请每一位同学至少使用五种不同的标点符号,写一个片段来描述你品尝的食物里的人生百味。”“老师,食物里怎能尝出人生百味?”龙楷将手高高举起向老师求救。“同学们不要太急,老师给你们请了一位大师。龙楷,你帮老师把这位大师的文章发给大家。”

“人间烟火气,最是汪曾祺!这是汪老写的经典课文《端午的鸭蛋》。我们读懂了汪老的这篇文章,就能像汪老一样,既能写出食物里的烟火气,还能写出食物中的人生百味。”艳阳天老师意味深长地说,“请大家好好揣摩这篇文章的整体构思。”

片刻之后,思维敏捷的祎祎举手说:“老师,汪老这篇文章先介绍家乡端午的风俗,然后介绍家乡鸭蛋的特点,最后记叙与端午鸭蛋相关的往事。”“梳理得不错,这就是汪老传给我们的第一招:写食物不能只写食物,还可以写与食物相关的传统与往事,方能增添文章的情味。”艳阳天老师说,“同学们,再仔细品一品汪老记叙与端午鸭蛋相关往事的语段,你们一定会有新发现。”

少年们纷纷低头阅读沉思寻觅。“老师,我找到了!汪老不仅用细节描写吃鸭蛋、玩鸭蛋的过程,还用抒情表达挂鸭蛋络子与用鸭蛋壳装萤火虫之趣。”妍妙站起来高兴地说。“果然火眼金睛。的确,这就是汪老教给我们的第二个招儿:用细节描写吃食物的美妙过程,用抒情表达食物背后蕴藏的生活情趣,用议论揭示食物中包蕴的人生滋味。同学们,让我们将汪老传给我们的妙招儿用起来。这次PK赛的准备时间是20分钟,老师也一同参赛哟。”艳阳天老师话音刚落,少年们便开始酝酿起来。

时间飞逝,少年们飞扬的才情弥漫在空中。艳阳天老师示意时间已到,说道:“同学们,我们先来欣赏最先完成的梦萱的作品。”

梦萱站起来声情并茂地读道:“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块巧克力,那棕色的方格上写满了幸福,掰下一块放入嘴里,甜滋滋的。望着这一个个小方格,我陷入了沉思,苦涩的可可豆是如何变成甜蜜的巧克力的呢?它们是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洗礼,多长时间的太阳暴晒,才发酵、晒干的呢?在将它们坚硬的外壳剥下时,它们是多么无助呀!可是,为了成为可口的巧克力浆,它们踏上征途,经过千磨百炼。冷却后,它们才变成梦寐以求的巧克力模样。我想人生也是如此,经过苦难,才能获得甜蜜……”

“梦萱用巧克力里的人生哲理为我们的大赛拉开了序幕,哪位同学来挑战?”柏钦把最后一丝棉花糖化在嘴里,站起来说:“老师,我来。我写的是棉花糖。站在棉花糖的小摊前,我的双腿仿佛被定住。执拗总会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欢蹦着离去,不知是因为手里的棉花糖,还是我执拗的胜利。我只知道,咬上一口后,糖会立刻融化,而甜味就像空气一样在嘴里弥散开来,然后游进我的喉咙。它的确不足以填充我的胃,但却将甜蜜装满了我的心。这样单纯的美丽,也许会永远定格在我的童年记忆里。”

“棉花糖不足以填充我的胃,却将甜蜜装满了我的心。这样的抒情实在高妙。可惜就是标点种类不够。同学们,你们有没有特别想欣赏的?”“我们想看睿奇的,他刚刚端的是米饭!”几个男生嚷着说。“睿奇,你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吧。”

“好的,老师。这是一碗普通的米饭。我们通常会选择一些菜来和它搭配,它可以隆重到加入大鱼大肉,也可以平淡到只有剩菜剩饭,只要你想,加入糖也是没问题的。米饭很神奇,你加入什么,它就是什么味道。我加入了鱼汤,米饭鲜美起来;我加入了蔬菜,米饭的色彩不再单一……就这样,原本平淡的米饭丰富起来,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睿奇刚说完,少年们的掌声就不约而同地响起来。

这时,艳阳天老师也深情地读出了自己的文字:“抓一把黑加仑放在掌心,它们宛若一张张老去的黑马王子的脸,黑中透紫的脸庞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嘿,昔日的王子,你是有多么热爱阳光浴,才被暴晒成如今这模样。躲在葡萄叶下,不好吗?’‘一辈子活在葡萄叶的庇护下,也许可以光鲜一阵子,但我的生命很快就会腐烂。我要做自己命运的王,接受阳光的洗礼,将虚荣的水分风干,将生命的甜一点点沉淀。不信,你尝尝!’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粒被风干的黑加仑,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那甜如一朵花在舌尖绽放,那是一个生命历练后,岁月许给它的所有荣耀……”读完,艳阳天老师的微笑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被掌声点燃的还有少年们参与的热情,阳光下,这群才华横溢的少年眼中闪着光,脸上漾着笑。

少年们在乎的永远不是结果,而是阳光下这不可辜负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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