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狂人”日记

作者: 刘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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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对物理情有独钟。小学三年级时,我便立志要成为一名物理学家。你可能会问:“许多孩子都有过科学家梦,你又有什么特别的?”我的与众不同,也许在于那份超乎常人的“固执”与“狂妄”。

我的“叛逆”萌芽甚早。从小我在课堂上就有点心不在焉,但课外书却从不离手。当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叶永烈先生主编的《十万个为什么》,它与我的心发生了潮汐锁定,无论是频率还是位置都和我的思维牢牢紧扣——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总喜欢刨根问底。这偶尔会引来同学们躲避的目光,但我对知识强烈的探索欲从未改变过。

六年级时,我接触到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那感觉就像挖到宝一样。我逢人便说自己能看懂相对论,虽然只勉强理解了1%。为了让这句“豪言壮语”不至于沦为笑柄,我投入了大量时间翻阅科普读物、观看科普视频、反复钻研相对论。渐渐地,我的理解从“勉强”变成了“初通”。

很多人的科学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而我像一头固执的“倔驴”,从未改变过方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道路是一帆风顺的。

进入初中后,我的科学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日常生活被上下课和刷题占领,仿佛干点其他事都有点“不务正业”。起初,我依然不甘妥协,但到了初三,连我这头“倔驴”也快要撑不住了——科学成绩并不优异,这让我陷入了怀疑:我到底能不能成为科学家?

我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欺骗”自己。我考得越不理想,就越去谈论那些科学课本之外的“高瞻远见”,越发痴迷于对各种科学知识的研究,用“我其实很厉害”的假象来蒙蔽自己。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不认为这是负面的,这股信念感让我在初中三年守住了自己的科学梦,尽管它微弱如星火。

很幸运,高中的我逐渐找到了人生方向。我痴迷上了天体物理学,以一种“报复性”的姿态,奋力追逐自己的未来。微弱的火种复燃了,而且烧得更加旺盛。

科学的发展离不开质疑精神,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对我影响深远。我时常质疑老师和课本,有时甚至不管自己有没有搞懂就脱口而出。虽然这种“无差别轰炸”偶尔会命中,发现一些问题,让我增加了知识储备,但也常常让我出糗,成了同学们的笑柄。不过,这些“出糗”未必都是坏事。比如,我发现许多科普作品在解释广义相对论时存在一个逻辑漏洞——广义相对论认为引力不是力,但这些科普作品却又提到了重力(即经典力学中的引力)。当时我激动不已,甚至狂妄地认为自己发现了相对论的错误。为了验证,我不断请教校内外的老师、高校教授,查阅各种资料,但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直到这个暑假,我在牛津大学研学时向一位教授倾吐了这个萦绕多年的疑问,才意识到自己被科普作品误导了。虽然当时有些失落,但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我阅读了大量书籍,学到了许多新知识,这何尝不是一种收获呢?

在牛津大学研学两周的经历,是我科学旅程中的一大幸事。如果说进入高中,微小的火种被转移到了一个小草堆里,那么在这里,这个小草堆被转移到了一个木材厂里面,“哗”地就燃起来了。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我都处在极其兴奋的状态。一次,那位为我解惑的牛津教授在课堂上犯了一个计算错误,我当场指出后,她大方承认并立即纠正。这让我感受到,她或许会愿意解答我的各种刁钻问题。于是,每到下课时间,我都会缠着她问问题。大多数时候,她都能凭借深厚的专业知识快速解答,但也有一次,她遇到了自己的盲区,在查阅资料后,第二天才给我准确的答复。那一刻我明白了,真正的科学家不仅需要扎实的知识储备,还要具备高尚的精神品质。她在理论学习和人格精神上为我树立了标杆,明确了前进的方向。

尽管我在很多人眼中一直是个“狂人”“怪人”,但在科学这条路上,我走得并不寂寞。我有科学界的前辈指引,被万千星辰包裹。未来,我会向着奥妙无穷的宇宙走得更近、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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