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纪念册:乐队限定,友谊不限定

青春纪念册:乐队限定,友谊不限定0

“我们是几个不太听话的小孩。”——Cream Heaven的队长罗欧盟这样介绍乐队。大家相识于初中时的“六一”义卖活动,键盘手孙玺涵拿了一把吉他坐在树下卖唱筹钱,主唱罗欧盟上去唱了几首,一来二去就混熟了。“想给自己默默无闻的人生留下一点印记。”他们这么说,于是决定组个乐队:他们拉来吉他手孔敏哲和鼓手陈奕,随后金承远加入,负责写词,一个约定毕业即解散的乐队就这样组起来了。彼时,他们正度过人生中最后一个儿童节。

乐队成员给人的印象总是穿着黑色皮夹克,面容凛冽,怀抱乐器,随音乐摇晃一头纷乱的长发。然而,在网上能搜到的为数不多关于Cream Heaven的照片里,我们看到的只是五个在人群中平平无奇、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在英语课上写歌词,在食堂二楼聊创作,他们用音乐填满校园生活的缝隙。几个成员不同班,于是他们常常在午饭排队时交换各自写的东西,互相提修改意见。不聊音乐的时候,他们就聚在一起吃饭说笑。乐队也做过叛逆的事:偷偷带上音箱和耳机,放学后去操场上放歌;在学校地下车库排练,惹得被歌声吸引来的班主任一顿批评。涉渡匆忙的生活之河,音乐是五个人共同的换气管道。

从摸索着参考盘尼西林乐队的《群星闪耀时》创作出的《轮回》,到反响颇为不错的《城市》,乐队的原创作品日渐成熟,但风格却依旧老派。罗欧盟解释说:“带我进入摇滚世界的是张楚,老摇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做音乐的风格。”这显示出乐队的另一种年轻的劲头——有勇气,不媚从新潮。

“青春”的特质也被刻入乐队的共同回忆。孙玺涵记忆最深刻的是元旦晚会上的表演,上一秒他还在挨班主任的训,下一秒立刻赶到教室演出。“跟电影里一样。”他说。喜欢的女孩在台下看他,眼神欣喜,同学们为他鼓掌欢呼。不过,这种热烈躁动的时刻并不多,成员们的大部分生活仍是学习,或者一起吃东西、聊天、玩乐器。最有趣的是排练时的即兴环节,每个人随意发挥,绝妙的想法往往诞生于这个过程。2022年夏天,乐队参演浮力高中生音乐节时,表演曲目中的开场曲就是即兴创作的。

对于参演浮力音乐节,乐队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组委会的邮箱发送了作品和简介,甚至未按照要求提供资料。令人惊喜的是,真诚的作品打动了组委会。Cream Heaven确认参演是在6月初,彼时成员们甚至还未初中毕业,是音乐节上出现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乐队之一。

第一次去音乐节,大家紧张又新奇。舞台后台花花绿绿的海报、涂鸦和签名,忙前忙后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地板上缠绕的各色电线,头顶的巨大射灯,周围的躁动空气——一切都新鲜得超乎预期。可在正儿八经的音乐节上,乐队的专业性一再受到考验,在排练时相对随便的操作,放到舞台上会极大地影响整体效果。年轻气盛的他们还因为调音效果不合预期,和调音老师产生了摩擦,但最后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站上舞台,成员们极力按捺住紧张情绪。“两首歌之间,我得蹲下来换音色,可真蹲不下来,腿一直在抖。”罗欧盟回忆道。少年们表演时,观众一反常态地不躁不吵,他们也沉下心来享受这种安适的氛围。有两位成员因故缺席了演出,成为五个人永久的遗憾,告别演出的句号画得并不圆满。

由于入选浮力音乐节,这支本应在毕业当天解散的乐队,推迟了解散日期。但在音乐节结束后,大家不得不挥手说再见。他们升入不同的高中,罗欧盟加入了另一支乐队,担任贝斯手;金承远放弃加入新乐队,离开了这群伙伴,他再难感受到默契和平静。

飞速流逝的初中时光,五个少年勾肩搭背地探索青春中未知的那一部分,分享泡面和排练厅里风扇转动的吱呀声。相聚又离散的情节暗合着未来人生中的众多别离。在此之前,至少他们已全情投入。他们不约而同地表示,组乐队最大的收获是身边的伙伴。因此解散时,成员们也只有淡淡的惆怅。“无非就是Cream Heaven这个名字和符号没了。”乐队散了,人还在一起。2022年国庆假期,他们重聚在一起,随心所欲地玩音乐,还即兴将《巴啦啦小魔仙》主题曲改编成朋克风格。

只要人还在,乐器还在,想法还在,地球还在转,聆听和探索就不会停止,所有关于青春的好坏时光也不会停止。

成长宣言:

长大成人,就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一起尽情探索青春的“好与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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