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研究

摘要 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是促进乡村全面振兴的一种新的发展模式。以1999—2019年的农业总产值与国内、外旅游收入为样本，构建向量自回归模型，运用格兰杰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函数及方差分解等方法，对湖北省农业和旅游业的融合发展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湖北省农业总产值对国内旅游收入、旅游外汇收入具有单向因果关系；旅游业波动受农业波动影响较大；农业波动主要来源于自身波动的影响，与国内旅游和入境旅游波动没有显著关系。

关键词 农业；旅游业；VAR模型；格兰杰因果检验

中图分类号 F30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3）10-0254-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3.10.058

Abstract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s a new development model to promote the overall revitalization of the countryside. This study takes the agricultural output value and domestic and foreign tourism income from 1999 to 2019 as samples， and constructs a vector autoregressive model. Using Granger causality test，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and variance decomposition，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Hubei Province is empirically studied.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agricultural output value of Hubei Province has a one-way causal relationship with domestic tourism income and tourism foreign exchange income;tourism fluctuations are greatly affected by agricultural fluctuations;agricultural fluctuations are mainly from their own fluctuations， and have no significant relationship with domestic tourism and inbound tourism fluctuations.

Key words Agriculture;Tourism;VAR model;Granger causality test

从2015年起，中央一号文件连续8年提出要促进三产融合发展，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作为农村产业融合的一个典型，在全国各地都取得了显著成效。农旅融合是指农业与旅游业之间基于优势互补、资源整合的目标，以农业为基础，对旅游业资源进行合理的开发和利用，形成“以农促旅，以旅兴农”的发展道路［1］。我国人口基数大，地域辽阔，农村情况更是复杂多样，因地制宜地提出融合对策，发展特色产业，是能否促进农旅融合良性发展的关键。湖北省旅游业发展“十四五”规划提出，要大力建设农业与旅游产业相结合的新发展模式，全面发展乡村旅游，实现旅游发展助力乡村振兴。丰富的自然资源及其优越的地理条件，使得湖北省经济较为发达，在国家提出农村产业融合之前，湖北省就开始了农业转型升级的尝试。部分地区凭借自身优美的自然环境并依靠便利的交通条件吸引了大量游客，催生了一批以“农家乐”为代表的休闲农业产业，获得了较好的经济收益［2］。显然农旅融合发展对促进湖北省农村经济快速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1850年，德国“市民乐园”中首次出现了农旅融合［3］。目前，国内学者对农旅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内涵、耦合度分析、脱贫增收及实现路径等方面，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4-10］。在区域实证方面，郭萌等通过建立耦合度模型分别对陕南秦巴山区、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南四省农旅融合水平进行了测度［11-13］。钟漪萍等［14-15］通过制定农旅融合减缓农村贫困的理论框架，分析了农旅融合减缓农村收入贫困和多维贫困的机制，要以农业为根本，旅游业为引导才能提高脱贫效率。林珍铭等［16］探究了桂林市农业与旅游业的互动关系和发展路径，研究表明农业与旅游业都能增加农民收入，但主要来源于农业发展。刘红等［17］利用投入产出分析法，探讨了江苏省旅游业与农业的相关性，认为旅游业对农业发展的直接影响并不明显，间接影响能力较强，并提出要增强旅游业向农业主动融合的动力。

综上所述，多数学者利用耦合度模型对农业与旅游业融合程度进行了研究，只有少数学者对农业与旅游业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研究。对农业与旅游业互动关系进行研究，有助于正确认识和客观评价湖北省农业与旅游业融合程度和发展现状，通过定量揭示农业与旅游业两个独立子系统的动态作用关系，并指出其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从而为二者良性互动发展提供科学依据［18］。此外，湖北省的有关研究多是从理论层面上探讨农旅融合发展问题［19-21］，实证方面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故此，该研究采用VAR模型，并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和方差分解，对湖北省1999—2019年农业与旅游业相关数据使用Eviews 8.0软件进行实证分析（由于2020年湖北省受新冠疫情影响较大，为更真实反映湖北省农业与旅游业之间的互动关系，该研究选取受新冠疫情影响前的数据进行研究），以期找到影响湖北省农旅融合发展的关键因素，并为湖北省农旅融合发展提供建议。

1 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

1.1 向量自回归模型

向量自回归模型（vector auto regression，简称 VAR）是把研究集合中的每个变量都视为内生变量，并将其作为集合中所有内生变量的滞后期建立的计量模型，主要用于多元时间序列变量之间的预测，并分析随机扰动项对各变量系统的动态影响。该研究运用VAR模型，探究湖北省农业与旅游业发展的互动关系，为促进二者良性互动发展提供科学依据。VAR（p）数学模型表达式为：

Yt=α1Yt-1+…+αpYt-p+β1Xt+…+βqXt-q+μt（t=1，2，…，T）（1）

式（1）中，Yt 、Xt、 μt分别代表了内生变量、外生变量和随机误差项。p为内生变量Y的最优滞后期项，q为外生变量X的最优滞后期项;T为样本数量；α和β是待估系数矩阵。

1.2 指标选取

从现有研究来看［22］，农业总产值、农业增加值及农业投资水平等是衡量农业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测度旅游业发展水平的主要指标有旅游人数、国内外旅游收入等。由于农业总产值与农业发展有着密切的关联性，且它直接反映了农业生产总规模和总产出，因此该研究选取农业总产值作为衡量农业发展水平的代理指标；国内、外旅游收入是指在一定时期内销售旅游产品所产生的总货币收入，能够直观地反映出旅游业的发展水平，故选取国内、外旅游收入作为衡量旅游业发展水平的代理指标。为考虑数据的连续性和易获得性，主要选取1999—2019年湖北省农业总产值（TAP）代表农业发展水平，选用国内旅游收入（DTR）、旅游外汇收入（ITR）作为衡量旅游业发展水平的指标。

1.3 数据来源与数据处理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1999—2019年《湖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和《湖北省统计年鉴》，由于政府统计部门使用当期或当年的价格统计来获得各项指标即为当年的名义值，这种统计方法没有考虑到价格波动的影响，不能完全真实地反映经济发展水平。因此，为使所选用指标具有反映经济发展水平的真实性，需对数据进行相关处理［23］。以1999年为基期，通过计算得出1999—2019年湖北省各年份的GDP定基指数，再计算出每年的平减指数，最后计算出各变量的实际值。为了保持变量间的动态关系，避免数据出现异方差的可能性，对实际变量进行取对数处理，即分别记为LDTR、LITR、LTAP。为了描述三者之间的关系，可建立的定量模型为：

LDTR=θLITR+λLTAP+ν

LITR=ψLDTR+εLTAP+ν

式中，ν为随机扰动项，θ、λ 、ψ 、ε 为参数。

2 结果分析

2.1 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在VAR模型中，必须确保所有变量都满足平稳性，否则将会产生伪回归现象。所以，要保证分析结果的正确性，避免伪回归，就需要对数据的平稳性进行检验。该研究以ADF单位根检验法为例，对各项指标进行了平稳性检验（表1）。

从表1可以看出，LDTR序列数据的ADF检验值在5%显著水平下明显低于的其临界值，表明其满足该模型中平稳性的要求。即使是在10%的显著水平下时，LITR和LTAP的ADF检验值也都超过了10%水平下的相应临界值，表明它们并不平稳。因此，对LITR和LTAP的数据分别进行一阶差分得到D（LITR）与D（LTAP）序列，通过检验发现这两序列统计值都低于其相应的临界值，满足了平稳性要求。

2.2 VAR模型滞后阶数确定

当单位根检验通过后，为了防止VAR模型中因滞后阶数引起的残差存在自相关，从而使参数估计失效，必须确定模型中的最优滞后阶数来改善模型的估计结果。由检验结果可知，在滞后一阶处，LR、FPE、AIC、SC、HQ 5项准则均有共同的最小值，故该研究所得到的VAR模型滞后阶数为1阶，即VAR（1），详细结果见表2。由此可建立VAR（1）模型，并且可使用单位圆来验证该模型的总体稳定性，见图1。各根模倒数都小于1，且各单位根均位于单位圆内，这表明该模型具有稳定性。

基于以上信息建立VAR模型为：

LDTR=1.517*LDTR（-1）-0.663*LDTR（-2）-0.357*LITR（-1）+0.170*LITR（-2）+0.110*LTAP（-1）+0.570*LTAP（-2）-1.680  （2）

LITR=0.966*LDTR（-1）-0.413*LDTR（-2）-0.147*LITR（-1）-0.097*LITR（-2）+0.349*LTAP（-1）+0.685*LTAP（-2）+2.377 （3）

LTAP=0.183*LDTR（-1）-0.368*LDTR（-2）-0.107*LITR（-1）+0.257*LITR（-2）+0.738*LTAP（-1）+0.324*LTAP（-2）-0.726 （4）

所建模型拟合优度均在0.94以上，SC信息值（-4.865）、AIC信息值（-5.909）、确定性残差协方差（5.97E-8）都很小，极大似然函数值（77.135）较大，说明构建的模型具有较强的说服力，因此该模型的研究结果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2.3 格兰杰因果检验

经济系统中变量的变化通常会存在相互影响，常常需要确定某一变量的变化究竟由哪些变量导致的。格兰杰因果检验是为了验证和确定某一变量的改变能否引起另一变量改变的原因。从表3可知：

（1）农业总产值是旅游外汇收入的格兰杰原因，但旅游

外汇收入并非农业总产值的格兰杰原因，说明湖北省旅游

外汇收入主要是由农业产出产生的，但旅游外汇收入的增加不一定会投入到农业发展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