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博弈下必须确保国家征粮权

当前，中国的安全和发展面对的风险挑战加剧，特别是世界唯一霸权国家美国疯狂围堵中国，不排除中美之间因为台海等热点问题爆发冲突。因此，当前我国除了要在军事上加紧备战外，在粮食安全保障方面还要加紧备荒。2023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关于粮食安全章节中也明确指出，强化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产的同时还要加强保供，“始终不懈地把14亿多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带着如何确保中国粮食安全等话题，本刊编辑部日前专访了著名经济专家、农业问题专家张捷研究员，请他就如何实现粮食稳产、保供，特别诸如战争来临等危机条件下如何确保中国人的吃饭问题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张捷重点谈了中美博弈下我国的征粮权问题。众所周知，当前中美对抗越来越激烈，美国围堵中国近乎疯狂，甚至一天内就能通过多个违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精神的反华法案，对中国进行打压。现在，许多学者都在讨论如果中美发生战争，我们应当首先从哪些方面做好准备的问题。我看到，更多的人还是从军事和武器发展角度来研究中美之间的博弈，除此以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十分重要，那就是国家的粮食安全稳定。

“粮食安全问题十分重要，必须确保国家具有征粮权，国家征不上粮食怎么办？古往今来，其实征粮就是农业税的一种表现形式。虽然我国为了减轻农民负担取消了农业税，但必要的时候关于农业的实物税收是要给的，如果中国在特殊时期征不上粮食，那国家安全、人民安全就要出大问题，包括农民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都会遭受严重损害。粮食安全无从保障，战争情况下国家的战略和人民的生存也将无从谈起。”“如果中美热战，可能会造成怎样的粮食恐慌？首先大家会疯狂抢购粮食，如果农民此时没有缴纳公粮、战时粮义务的话，国营农场的粮食不够吃，资本控制的粮企囤积居奇怎么办？”张捷反问道。

张捷还专门强调，我们谈到的这个农业税不是为了收入而是为了管理和安全，其次，完全可以让惠农的补贴超过税收，但不是简单为了让补贴与税收对抵，而是通过税收才可以知道谁是该补贴的人。

张捷接下来做出深入分析：有的公共知识分子动辄说，中国要考虑征粮的问题，美国不考虑征粮问题，在这方面我们为什么不能学美国？第一，美国的战争打到它本土的基本上没有，第二，美国的耕地数量相比其人口冗余很多；三是美国的粮食土地都控制在资本手上，资本就是美国的统治者，美国和国外打仗都是资本在主导打，也就说美国就是征粮也是美国资本自己征自己的粮食。中国就截然不同了，如果中国与美国发生战争，资本以牟利为初心会驰援我们的国家吗？而且现在资本下乡后，耕地已经被资本圈占很多了，更严重的是，中国游走的资本当中，很大部分属于境外资本。而境外资本中，又以美日资本为主，美日与中国为敌，那是不会放过利用手里掌控的三农资本与华夏作对的任何机会。这样一来，被美日资本控制的农企显然战时征不上粮来。

我们常说以史为鉴，来看当年东林党干了些什么——明朝后期东林党人跟满清在关外时期的统治者有关系有合作，那一时期东林党人把明朝的税收大量从实物改成了货币，到了战争的时候收不上粮食，我们知道钱币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结果造成粮食价格大涨，粮价大涨后军费也跟着大幅度上涨，接下来明朝就不能养更多的军队了，这样一来就造成明朝的国防出现了严重的危机。后来，在东林党主张下，又把盐税给废了，表面上说取消盐税是惠及老百姓，可由于公家税收的亏空造成国防的空虚结果让老百姓生灵涂炭，这难道是在惠及百姓吗？然而，当时不收盐税后盐价也没降多少，中间商又将减去的税赚到自己手上了，这里面有猫腻。

为了实现脱贫，我国给予农民的各项补贴并不少，但要真正确保补贴能够给到贫困的农民头上，现在国家也加大力度打击三农补贴方面的违法违规行为，清算部分地区乡霸贪污、克扣、截流三农补贴的烂账，就是要保证各种惠农政策落实到位，真正惠及三农。还有，取消农业税的政策不应成为资本下乡发了大财的人的避税通道。资本下乡该交税还得交税。但如果在不用上缴税款的状态下，就自然产生了避税通道。有报道称，某兄弟俩一包一千亩地一年收入上亿，有的生态蔬菜一斤卖好几百元的都有，亩产万斤的也是有的。很多资本企业在农村发了大财就可以拿避税通道避税，或收购价高却以成本价避税的故事也出现了，这对于普通农民来说当然很不公平，也不利于国家税收的征缴。还譬如说，还有的三农“大V”兼做猪饲料公司的董事，自然要按照资本的要求说话。粮食的价格压到多少对于饲料公司是很重要的，饲料的产业下游就是养猪等，现在养猪领域也越来越资本化。这还引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资本化让利益输送更加容易。这里就又出现了一个利益输送的通道。如果不设税，也就没有税务的核查，就更加便于产生上述不正当的利益流动。就跟以前一些娱乐明星搞一个所谓的工作室，就有避税通道功能，那么各种税从它那漏，后来国家不是集中处理了一批偷税漏税明星？

税收是零和无是不一样的。各行各业都有给国家纳税的义务，农业也是一样的。在当前我国面临国家安全风险加剧的情况下，我们更要从整体国家安全观角度来规划制定三农政策。相关政策必须有利于我国在非常时期特别是战时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需要。

如个人所得税有起征点，目的就是让许多低收入者不用缴税，但不能因为有低收入者个人所得税就都不能有。古代对农民征收的真正意义上的税是人头税，而我们说的农业税在古代叫田赋，所谓赋字是贝字边加一个武，是指征收这种赋是要用来保证国家安全和国防的，国家征收粮食实物被称为赋。后来摊丁入亩，把人头税摊入田赋当中，没有田地的工商业就不用交人头税了，这与当年东林党的推动有很大关联。

了解农产品营利的人都知道，两头的利润最大，前头抓种源，后面抓收购。而中间收入低风险却最大的种植、收割环节都甩给农民。资本在收购农产品时可以报虚高价格，一些菜田间地头卖5分钱一斤的到城里来卖要5元，获得这么高的暴利难道不该交点税吗？这个税应该由谁承担呢？谁有定价权谁承担，譬如给农民的税少了，可有收购定价权的人依然会压低收购价格把税收那一块的钱转到自己手里，结果给农民减少的农业税那部分钱可能没有转成农民的收入，却依然很有可能被收购商拿走，结果造成农民没有得到实惠，老百姓买农产品也没便宜。

现在网上的大数据管理是清清楚楚的，通过信息系统看谁上交了多少税对应要领多少补贴也是清清楚楚的，补贴也是要精准足额补贴给纳税农民，别人领不到。具体操作中如果将补贴农民的款项对接到“乡贤”、乡村资本企业、村集体等，确实容易导致本属于扶贫对象农民的补贴被中途层层截留克扣，因此我们有必要应用现代化手段并从机制上规避贪污、挪用、非法占有三农补贴款项等违法犯罪行为的产生。

农业征税和补贴过程中的利益博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但我们的原则应该是相关税款不能让贫困的农民承担。而相反应当让获取农业巨额暴利的资本承担应有的税收。与此同时，要让惠农政策和补贴真正让农产品的生产者农民切实享受到，以达到稳定农业生产，让农民安心留在农村务农的目的，并巩固我们党在农村的执政基础，从而增强我国在中美博弈下粮食安全保障能力。但如果不能补贴到农民，反倒让资本在乡下无序扩张进而控制了我国的粮食渠道，那我国政府将面临大问题。

和当年搞责任田一样，包产到户前面有包产两字，也就是田包给了你，你就有责任确保田地的产量，这些提法说得很清楚啊。一旦国家经历战争，农民农村就必须要保质保量上缴粮食。现在农垦粮食增加了，差不多能养两三亿人，也就是说，我们政府控制在手里的粮食，给原来城市市民的粮食都够了。而过去拿着责任田的农民进入了城市后，战时国家可能没有那么多粮食供给给他们。现在中国的城镇人口已占全国人口的65%了。意味着什么？三分之二的农民已经进城了。当初中国人口中有80%甚至更多是农民。这么一比就知道了，现在只剩下35%的人口是农民，45%的农民进城了，已经不在农村种地的农民占大多数，农村的孩子不会种地的占绝大多数。在这种情况下现在的农村在战时能够多大程度保证征粮有待论证。

如果美国对华封锁，国家的粮票给原来的城镇居民配发，进城的农民回乡能否自己种地养活自己？而现在许多农民的土地都流转给别人了，他们吃饭谁来保证？当农民的土地流转给资本以后，这时资本不把粮食拿出来，或卖天价粮，怎么办？那时广大人民的生活怎么维持？在城镇没有粮票返乡后又没有地种的农民又怎么养活自己？一旦战时缺粮又怎么同美国抗争？这些都是很重大很现实的问题，也是亟待拿出对策加以解决的问题。今天要避免重蹈当年东林党误导明朝之覆辙。

编者后记：当年我国面对美苏两大霸权阵营封锁，即便是遇到特大自然灾害或战时，拥有世界最多人口的中国都没有因为粮食问题被整垮，反倒是不断发展和壮大，得益于当时中国保证公粮上缴方面的一套成功的经验做法，对确保粮食可持续安全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党和国家还有爱国智库都在认真研究如何确保我国的粮食安全问题的同时，境外一些势力和资本也在围着如何让中国人端不稳饭碗在大做文章、输出私货。

境外势力和资本对涉及我国家安全的命脉领域向来十分觊觎，当然也会存在破坏抹黑我国历史上证明成功高效的征粮体系、经验的企图。我们要严防它们削弱、解构我国的粮食安全根基。在网络化时代，我们更要认清、防止与境外和资本捆绑的一些话语大V，抛出动摇我国安全根基的话术，避免让其对包括粮食安全在内的涉及国家安全、人民安全领域的建设产生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