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派他来到朝鲜战场

1951年6月中旬，志愿军把“联合国军”从鸭绿江边赶回到“三八线”附近，并且稳定了战线。“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要求举行谈判。

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在开城正式开始（10月25日起改在板门店）。

中国代表提出，以三八线为界，双方各退后10公里建立非军事区；美方代表要求将停战分界线设立在三八线以北30公里处。

志愿军拒绝了美军的无理要求。美方代表叫嚣着：“让炸弹、大炮去辩论吧！”双方的第一次谈判宣告破裂。

1951年8月18日，美军对人民军第6师团防守的三八线东部金城附近的983高地（血岭）发起攻击。人民军阵亡1.2万人，美军伤亡1670人。志愿军三八线的东大门丢失了。

三八线的中大门也不乐观。美军1700架飞机，投掷了32557吨的凝固汽油弹。 美军1464辆坦克和大炮攻势凌厉。志愿军的阵地从铁原，高台山，天德山到白马山一个个山头在丢失，美军的攻势，像一根毒刺穿透了三八线，直指鸭绿江。志愿军每天伤亡150人。三八线的中大门也丢失了。情况万分危急。

三八线能不能守住！怎么办？

彭德怀到北京请毛主席决断。

毛主席命令王耀南打洞子

1951年9月初，前方战况紧急，毛主席问：“王耀南在什么地方？”

一个领导说：“王耀南怕死。躲在北京医院，不肯出来。”

周总理接通了北京医院院长的电话，院长说：“王耀南心肌梗死，经过治疗基本痊愈……”

王耀南从北京医院出来，毛主席说：“冬伢子！我派你到朝鲜去打洞子。”

王耀南发现现场气氛不对。毛主席眼眶含着泪水。彭德怀说：“志愿军每天伤亡150多人，一定不能再让战士们的老妈妈收到阵亡通知书了。”

王耀南说：“请主席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9月7日，王耀南到朝鲜，在志愿军司令部，还没有等讨论完构筑坑道问题。一个朝鲜人民军将领，拦住王耀南。

这个将领说：“王主任！请帮助我，到金城东边的851高地，构筑工事。”说着话，这个将领拉着王耀南就走。旁边参谋介绍：“他是人民军第5军团团长方虎山中将。”

851高地，在三八线的东部，金城旁边。金城是三八线的东大门，金城由杨成武兵团防守。851高地由方虎山的朝鲜人民军防守。

王耀南率领工兵团，在金城东边的851高地和金城南边的山区，给方虎山的人民军第12师团构筑了1730条六边形坑道。

美军在坑道战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1951年9月13日，美军第2师，开始攻打金城东面的851高地。美军第2师发射了69.7万发炮弹攻打这个山头。

到9月27日，美军第2师伤亡3745人，人民军伤亡700多人。美军第2师没有占领851高地。美军把851高地称为“伤心岭”。

进攻851高地的美军士兵说：“我们像闯进了马蜂窝，子弹从四面八方飞来，没处躲，没处藏。”

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佛里特表示，851高地战斗（伤心岭战斗）是一个极大的失败。

1951年10月5日，由志愿军杨成武兵团第68军204师接防伤心岭阵地。204师看见是韩国军队进攻，非常轻敌，连炮都没有拉到阵地上，经过5天战斗，伤心岭落入韩军手中。

1951年10月13日到22日，韩国第2师团、第6师团，两个师团攻打金城，第20兵团杨成武司令员，率领10万人守金城，结果志愿军杨成武兵团伤亡惨重，金城丢失了。金城的北面是平原地区，美军坦克可以一直开到鸭绿江边。幸亏王耀南指挥工兵在金城南边修筑了坑道。

战斗坑道

已经是1951年9月9日了。曾思玉说：“老兄！我等你两天了。”

曾思玉身后，闪出洪林。王耀南一惊说：“‘沙司令！’你怎么刚生完孩子就到这个不毛之地来了。”

洪林哈哈一笑：“我是来欢迎你的。”

曾思玉的夫人洪林原名叫沙春喜。抗战时，任鲁西特委书记，人称“沙司令”，她在鲁西的名气超过曾思玉。

曾思玉说：“她专门从前线赶回来，想听听你的高见。”

王耀南说：“我被3兵团批了一通，哪有什么高见。”

曾思玉说：“到司令部里面说话。”

说着话，大家进入曾思玉的司令部。

王耀南一看，第19兵团从兵团杨得志司令员、政委李志民、参谋长郑维山，第63军军长傅崇碧，第64军政委黄文明，第65军军长肖应棠，3个军的领导都来了。

杨得志说：“我每天都派参谋到方虎山的阵地了解情况。”

司令部的气氛冷得冻人。原来，志愿军有3个师被撤销番号，3个师长被撤职，其中一个师长差点被枪毙。这个师长还救过朱德总司令的命，军法真是无情。这3个师只是影响了局部战役。可是64军耽误的是第5次战役的全局。

1951年4月22日，第5次战役打响了。彭德怀最得意的一步妙棋，就是命令曾思玉的第64军，穿插到议政府（韩国城市），占领议政府南边的道峰山，控制敌人南逃的公路。随后，杨得志的第19兵团和陈赓的第3兵团合力消灭美军第3师和英军第29旅。第5次战役首战，就能够大获全胜。结果，美军72架飞机的炸弹，像下冰雹一样，砸向第64军的两个师，耽误了3天，等64军赶到议政府，美军的主力已经逃到汉城了。64军伤亡1万多人。”

彭德怀暴跳如雷，大骂杨得志司令员：“杨得志，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今天晚上，如果还是完不成任务，那就不管你们革命资历有多么深厚，也不管你们现在的职务有多高，责任到人，尤其是你杨得志，如果完不成任务，你提头来见。”说完，彭总就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兵团司令员杨得志主动向彭德怀检讨，承担了兵团在这次重大失利上的责任。

杨得志说：“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王耀南问：“进攻马良山的敌人是哪部分？”

参谋长郑维山说：“由英联邦师师长哈罗德少将指挥，英国皇家苏格兰团第1营主攻。美军骑兵第一师第5团配合。美军将出动1700架轰炸机。

王耀南又问：“这次任务是什么？”

曾思玉说：“由谢正荣的191师守马良山。”

王耀南想了想问：“估计什么时候开战？”

郑维山说：“敌人一直在运炮弹，估计要运一个多星期。”

王耀南仔细看了司令部里的，马良山沙盘。马良山是朝鲜开城的南大门，在三八线北侧，共有5个山头。马良山主峰是318高地、旁边有216.8高地陪伴。更远处是3个小山头。山头由花岗岩石组成。

曾思玉说：“我陪你到马良山现场看看吧。”

在阵地上，王耀南一看，说：“美军在朝鲜一直在使用250磅航空炸弹，这种炸弹，能炸出6米多深的坑，地道根本不管用！咱们搞坑道战，在半山腰打坑道。”

曾思玉说：“朝鲜的山都是花岗岩石。”

王耀南说：“6个工兵团带来的都是苏联的高级空压机。我也偏心，给你带来1000支狙击步枪。”

曾思玉说：“到底是老战友。”

王耀南说：“这次在马良山构筑的每一组坑道，呈6边形，像个马蜂窝，面对敌人。属于战斗坑道。”

王耀南接着说：“大规模的坑道，分为火力点、观察孔、住室、粮弹库、储水池，还必须设置防毒门，厕所，阅览室等等。战斗坑道工事必须与野战工事相结合，成为能打（消灭敌人）、能防（保存自己）、能机动、能生活的完整体系。”

英国兵也有老婆孩子

1951年10月6日，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对马良山发射了778万发炮弹。马良山318高地炸成317高地，216.8高地炸成了215高地。在美军1700架飞机轮番轰炸下，防守马良山216.8高地的部队是，64军第191师的一个连，依托坑道，在一天内抗住了美军3万多发炮弹和几百枚航空炸弹的轰炸，连续击退英国人21次冲锋，毙伤英联邦1师第29旅和美军1师第5团的700多人（狙击手击毙了640人）在山坡上，苏格兰风笛和小鼓散落了一地。志愿军这个连，可惜伤亡了26个人。

王耀南提醒曾思玉，打伤英国兵就可以了，英国伤兵还可以回国养家糊口，他们有老婆孩子。

杨得志非常高兴，马上向志愿军司令部报告，向毛主席报喜。

英军第二次攻打马良山

刚过了两天，1951年10月8日，英联邦第1师不服气，第二次来进攻马良山。志愿军伤亡51人，英联邦第1师伤亡2600多人。他们还是没有占领马良山。

这一次，杨得志看到191师的战报，很不满意：“英军俘虏里，怎么连个营长都没有！得钓大鱼。”

杨得志没有钓到大鱼

从1951年10月9日开始，一直到11月4日，191师反复与英军争夺马良山，马良山经过了失守、夺回，再失守、再夺回，反复经过5次争夺，191师让出了马良山阵地。马良山阵地由英军第28旅苏格兰皇家边防团率第1营防守。

杨得志本以为英联邦师师长哈罗德少将会慰问苏格兰皇家边防团第1营。

志愿军侦察员抓了个英军俘虏一问，才知道，韩国将军告诉哈罗德少将：“中共军队5次从马良山逃走，连一支步枪都没有丢下，说明中共军队等你上钩，千万别上当。”

杨得志的钓鱼计划落空。

要有全局观念不能争强好胜

杨得志决定：1951年11月5日清晨4点，全歼英军第28旅苏格兰皇家边防团第1营。他没有想到，11月4日16点，191师师长谢正荣下令：“总攻！夺回马良山。”马良山战斗，打了3个小时。

战斗结束后，191师的领导向兵团和军的领导报告战斗结果：俘虏英军46名，“苏格兰团”第一营和来助战英联邦部队的1701名官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布满了阵地。191师伤亡1694人。

王耀南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阵亡通知书，对191师的领导大声喝道：“叫你们明晨4点进攻马良山！为什么今天16时，光天化日下，就攻打马良山！白白牺牲了这么多战士。你们怎么把阵亡通知书递给他们的年迈的老妈妈！”

191师的领导一惊，191师长谢正荣说：“我们错了。进攻马良山战斗有误，表面阵地不应该用人去争夺，用炮就可以解决问题……”

杨得志说：“不应该伤亡那么多战士。本来是一台好戏，让你们演砸了。王耀南主任还准备请你们到北京政协去做报告。”“到了北京，烈士的妈妈问你们要儿子，你们怎么回答？你们回去好好做个检讨。”

在坑道中开展冷枪运动。

1951年9、10两个月，志愿军在坑道中开展冷枪运动。美军伤亡2.2万人，而从朝鲜战争爆发到前五次战役结束，美军将近一年的时间才伤亡2.8万人。

开展坑道战以后，每天，志愿军的阵亡人数由原来的150多人，降为2至3人。

杨得志兵团的先头部队已经离汉城只有30多里地了，汉城岌岌可危，美军要求重开谈判。战争就是这样，你把它打疼了，它就会后退，不然，它就会到处“撒尿”，标识他的领地。

停战谈判中断了63天后，1951年10月25日，志愿军的三八线阵地，向南前进了10公里，美军节节败退，只好回到“板门店”谈判桌上。双方在1951年11月27日，美军按志愿军的要求，就军事分界线问题达成一致。

美军把对付德国人的绞杀战，用来对付志愿军，结果如何？

1944年，李奇微在意大利见证过，盟军以1万吨炸弹封锁北意大利铁路网，迫使被称为“卡西诺山绿魔鬼”的德军，放弃了古斯塔夫防线。李奇微想照方抓药，拿在意大利对付德军的办法，对付志愿军。

从1952年1月开始，美军对志愿军运输线进行重点轰炸。美军空军投入1700架飞机，海军投入舰载机1400架。计划用90天的时间，使志愿军“铁路运输，陷于完全停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