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 控制 序1987年11月卡什吞下塑料盒里最后一大勺微波加热的通心粉和奶酪,把盒子推向小桌的一边,品味着这份平和与宁静。嗯,算是相对的宁静吧。人满为患的综合医院的那种噪声——叮叮咣咣的响动,抬高的嗓门,偶尔的
短篇小说 | 一个神秘的病人 在诺斯蒙特,战争伊始我们就感受到了它的影响——有六七名当地的年轻人在战斗中英勇牺牲,他们的尸体被运回了家乡。我,山姆·霍桑医生,一边告诉客人上述情况,一边为自己和客人分别倒了一杯酒。但是,直到1944
短篇小说 | 外卖 哈罗德把头靠在椅子后面的瓷砖墙上,正打着盹,莫先生走过来把一个棕色纸袋放到他面前。袋子外面套着的是一个乳白色塑料购物袋,看得出里面有塑料餐具、几包酱油、餐巾纸和一张折起来的菜单。顶端订有一张便条,上面
短篇小说 | 洗洁员 现在大家就看出来了,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因为压在这二十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下的一粒豌豆,她居然还能感觉得出来。除了真正的公主以外,任何人都不会有这么嫩的皮肤的。——《豌豆上的公主》,汉斯·克里斯汀·安
短篇小说 | 莫不是戴夫·史蒂文斯? 这家酒吧在威奇托(位于美国堪萨斯州。——译注)算消费高的了,但它恰好有我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杜松子酒,还允许客人抽烟。我开了一整天的车,觉得该稍稍放纵一下。我喝到第三杯马提尼酒时注意到了她。她的确引人注目
短篇小说 | 路无止境 正值旱季。西边猛地刮来一阵热风,露台上的白布顶棚都被风吹得绷紧了。摩根·霍伊特挨着助手兰纳,坐在顶棚阴凉下的柳条圆桌旁。他们身处的露台原先属于一片大型水稻种植园的主楼,属于一个法国殖民者。这栋石头砌成
短篇小说 | 隐秘赠礼 卡伦刚刚说了亵渎上帝的话,她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了。简直是异端邪说,不敬之词。她的弟弟并不知道什么叫亵渎上帝、异端邪说或者不敬之词。但像“ ”这样讨厌的词他还是听得懂的。对龙尼来说,姐姐的话就是一坨
短篇小说 | 终结点 鲍里斯似乎是个倒霉蛋。很多人认为,他是一个令人生厌、索然无趣的家伙。表面上看,他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妻子跟他结婚不到三个月就抛弃了他,在这三个月里她经常侮辱他,还绯闻不断。大学毕业后,鲍里斯一直靠当语文
短篇小说 | 心脏移植 我一直忘不了丹尼·史密斯……丹尼是个英俊的孩子,平时举止得当,言谈温和,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个好孩子。他才二十四岁。六个月前,他雇我帮他找到生父。你知道,他是被人收养的,他的养父母都是好人,但他就
短篇小说 | 夜马 夜里,一匹发疯的马驮着我向前疾驰,却哪里也没将我带去。沿途之景中没有什么参照物,我们的行进一刻不曾停下,速度很快,越来越快,可是在空间上,我们却根本没有移动。我问我自己:是空间消失了吗?还是时间消失了
短篇小说 | 英勇的威尔斯中尉 1916年6月末“威尔斯中尉在哪儿?”班克斯登上朴茨茅斯港口的运兵船,准备重返前线的时候,有人问道。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恼火。“估计已经上船了吧。我没赶上早上从伦敦出发的火车。”告别的时候总是难舍难分。莎
短篇小说 | 我已别无所求 怒雪纷飞时节,抗议者队伍愈渐密集,蹒跚前行。他们汇聚成圈来抵御风雪,神情毅然决然,前行之势浩浩荡荡,在楼前来回游行。风雪摇晃着队伍,但抗议者仍逆着风雪行进,高声齐喊:孩子不该死,该死的是焦土导弹!否则
短篇小说 | 面孔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一个平常又完美的新英格兰午后,杰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驾车回家,车载立体音响轰鸣,歌手强尼蓝正哀号着“闯过这个红灯吧”。回头想想,杰森感觉真是讽刺啊,谁说上帝没有幽默感呢?那些面孔,
短篇小说 | 怪猫痴语 克莱格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对他的妻子苏珊说她毁了那条三文鱼。“我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把一条新鲜的阿拉斯加野生三文鱼做成像生牛皮一样的。”克莱格说,“这鱼每磅要14美元啊!照你的做法,买点马肉就够了。不
名家名作评论 | 精神经验——20世纪文学的新源头 让我们以断想、随想的方式,自由随意地进行一种19世纪与20世纪写作分化与分野的讨论。20世纪文学并非起始于1901年1月1日。我们在谈论20世纪文学时,并不会因为1901年产生了什么作品,就认定它为2
外国文坛一瞥 | 出生入死的桑塔格 很久以来,桑塔格一直被视为一个睿智、深刻的女性知识分子,散发着偶像般的光芒,犹如好莱坞影星一般,以至于有她的粉丝朝她屈膝,然后吻她的手,以示敬仰。但是按《铸就偶像——苏珊·桑塔格传》(以下简称《铸就偶
外国作家访谈 | 波兰科幻作家斯坦尼斯瓦夫·莱姆专访 1981年5月,我在位于波兰克拉科夫市郊的莱姆的家中进行了这次专访。当天,由于一直打不到车,我们晚到了几分钟。此前我曾想象莱姆住在一座宽敞的、超现代的豪宅里(波兰现在有一些这样的房子),但是到了那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