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天下 | 假如火山不再喷发 1对我来说,刘艳红是一个在灰尘中浸泡过的名字。灰尘里的刘艳红如同一张薄纸,却在我记忆中有金属一般坚硬的质感。我后来和小冬聊起这种感受,他那双小三角眼一挤咕,满脸坏笑地说,她软过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
小说天下 | 万顷沙 虾九月头才满的十四。耕寮里私劝,都说再过两禾收不如去做细仔。细仔这名字很卑微。沙夫们讲:比江洋滩的白泥还便宜。便宜的东西人人都舍得捻搓,所以有很多类似的叫法,下夫、走奴、斑鸡仔、细柴碌,没有一个好听。
小说天下 | 清欢 1韦小姐过了今年春天,正巧已是而立之年,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继续在陌生的城市游荡。她的步伐从来都是缓慢的,不需要追赶,也不需要为了生活硬件跟年龄或傍晚赛跑。韦小姐喜欢诗歌,前不久还学了油画,这两件事都是慢
小说天下 | 飞跃斑马线 发现之时,你冲出家门。所有人迎面而来,你做出避让,也难免肩头发生剐擦。就像刚才那位女子,你们的右肩撞在一起,脚步带动体重,力量透过轻柔的布料,你这边是棉,她那边是麻,然后传导到皮肤、肌肉,神经传导到中
小说天下 | 1985年的爱情 邱大龙参加头一年的高考,落榜了。这不丢人,那个年月,万人过独木桥,能过去的是极少数,留在此岸的也用不着变声变色。但邱大龙还是失落了好久。倒不是他学习多好,没有发挥出水平,主要是他有过很大的理想。当年在
微小说 | 曾瓶微小说二题 卞宗奇正要上车,办公室主任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卞宗奇问,房子烧起了?办公室主任上气不接下气,摇着头。卞宗奇说,你不晓得我马上要去开会?办公室主任满脸着急,说,对对对,就是你的那个会!卞宗奇火了,既然你啥
微小说 | 全家福(外一篇) 老刘把老婆丽娟在农村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共四家八口人请到城里,在一家生意不错的饭店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一起商量为岳父岳母在县城购房的问题。饭桌上,人齐了,却都不吱声。丽娟对大家的面面相觑非常生气,这种
微小说 | 三叔和他的二胡(外一篇) 三叔会拉二胡。三叔在公社机耕队上班,是东方红75拖拉机的机耕手。三叔在村子里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每天下班回来,三叔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然后穿上他的白衬衫蓝裤子,在墙上摘下装着二胡的蓝
散文寰宇 | 大山里的变奏 在这个世界上,命运赋予人的,总是挣扎与期待交织。这一切恰如我们的村庄,在它的成长和苍老里,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看着这一切,又让人不由得怀疑,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是不是只能苦尽一生,去把日子过老呢?
散文寰宇 | 大地的眼睛 1每次回到故乡,看到村边地里那口机井,姥爷的身影就浮现在我脑海里。那口井宽宽的井沿,从远处望去,中间黝黑一片,像大地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静静地嵌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高远的天空。我趴在井边,把一颗久握在
散文寰宇 | 永州的盛宴 一座有品的城市,必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只在于餐桌,用它的香、辣、鲜、嫩来款待你;而是在于,它用独有的山水文化来诱惑你。这种味道弥漫于巍峨之高山,嶙峋之怪石,清越之江水,带来的都是振奋人心的芬芳
散文寰宇 | 乡行散记 1三年前,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快速运转的“地球村”骤然慢了下来,城市中一栋栋高楼大厦瞬间变成限制活动半径的水泥笼子。于是在那一年清明前后,我回到了老家红沙石梁村,开始拓荒播种。说是拓荒,也不完全是。过去村
汪曾祺三人谈 | 汪曾祺的行旅与写作 缘起徐强:汪曾祺三人谈正式开张,去年,咱们三位合作编著了《汪曾祺1000事》一书。那本书的初衷,是想用《世说新语》那样的笔调讲一讲汪曾祺的故事。《汪曾祺三人谈》这个栏目,也是尝试以对谈的方式、闲聊的风
钩沉 | 智者韶华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我小时候住在大帅府前小楼,对门住的就是韶华的家人。韶华家人多,他和夫人住在红楼,他父亲领着三个孩子住在我家对面。韶华是我父亲的领导,韶华夫人陶书琴和我母亲是互相信
诗空间 | 说服内心的繁华和凋零(组诗) 在镇远,虚构旧时期的爱情我是不是带走了什么东西还是把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魂不守舍,一个从古至今的词语像一台大功率发电机把舞阳河变成银河把我们变成牛郎和织女。我是一个守护玫瑰的囚徒在石屏山占风望气说服内
诗空间 | 坝上草原的主题与变奏(组诗) 饮围场山水酒一条流入胃里的河,正在用自己的毒点燃血液证明水尚有活力总想与它交集一次,以肝胆相照以内脏的峡谷,我不再知道我是谁?不论是谁,以我所有的伟大却丝毫,不了解它灵魂的本性——它不会死亡,而我也必
新批评 | 空间:解读城市文学的一个视角 一百年中国文学的总主题可以说是现代性或现代化,不论是启蒙与救亡的双重变奏,还是各党派、各主义对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曲折探索,都是为了实现“老大中国”向“现代中国”的艰难转变。在现代化过程中,最为显著的就
雅集·散文、诗歌 | 禾之路(散文) 插秧清明一过,时雨时晴,秧苗噌噌直往上长,不出一月,便是青绿一片。戴月伯蹲下身子,扯出一蔸秧苗,数了数秧叶,已快长到第五叶,自语道:“插秧早,收成好,该是插秧的时节了。”戴月伯年近七十,头发白成了一堆
雅集·散文、诗歌 | 扎棉绸 儿时的零食大多是由扎绸子换来的。改革之初,镇上工厂稀少,乡村劳动力旺盛。稍有见识的妇女常从外地拿货,在家从事起放毛线之类的各式手工活儿。邻队一位林姓妇女从县城拿回了许多布满黑点的白色棉绸,然后分发到村
雅集·散文、诗歌 | 永州(组诗) 永州(之一)来到这里,你的脚步要轻些一不小心,就会踩醒它泥土中的火焰——那些睡眠了上万年的陶罐和谷种,埋藏了数千年的马蹄和刀剑你的眼睛要睁大一些——要分得清它头顶的天空和水中的倒影分得清一个在正午的阳
雅集·散文、诗歌 | 大雪中我想去一个地方(外一首) 把腊月和凛冽的寒风从墙上,从凌空横卧的树枝上轻轻地取下,放置在年节面前从天而降的事物,不是偶然是必然的规律或践行某种约定在云朵底下,时间触手可及的地方藏匿种子和丰盈的雨水金属的发条松了紧,紧了松联动的
雅集·散文、诗歌 | 想做文字的堆砌者(外一首) 拈词造句,集文成书想做一个文字堆砌者用写作的方式,填满闲暇的时光如同一把斑驳的钥匙打开我沉默的思想纸上的光阴很短,黑与白的分行仅是几秒的火焰,往事随余烬散去风,用巨大无形的手塑造出空旷和缥缈岁月忽然迟
雅集·散文、诗歌 | 故乡的柳杉(外一首) 故乡的柳杉,拔地而起伸向蔚蓝枝丫纵横交错,互相缠绵粗壮的主干,历经千年沧桑以郁郁葱葱的姿态装扮着我的故里有风吹过,枝叶摇摇晃晃沙沙作响,我与小伙伴在树荫下蔽日抓蛐蛐,捉迷藏有时从邻近小树跨上大柳杉躺在
雅集·散文、诗歌 | 岁月的裂口(外一首) 深入大地的是北方的寒大雪将所有冷寂揽入怀中坐在火炉旁的父亲紧紧攥着热水袋生怕一不小心春天就掉在了地上岁月似火炉里的煤球燃烧着所有的裂口烧成灰红色后它们终于可以赶往自己的天国像一尊尊石化了的塑像荣归庙宇
雅集·散文、诗歌 | 一枝木簪花(外一首) 走进木簪山庄,其中的一枝木簪花,就会从往事里走出来枝叶繁茂的身体,开满紫红的花瓣天空衬托的背景里,只有鸟鸣之声升腾,坠落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我知道她必须到那里去,没有理由摇曳的花语,将坚硬的秋天,喊醒然
雅集·散文、诗歌 | 时光流过午后(外一首) 书本慵懒地打开,没有微风翻动湖水在薄云的波光下假寐不时有文字从光影里逃逸阳光不锈,梧桐一遍遍描摹火炬的影子竹叶的手指依旧清瘦怎么也按不住突然撕裂的蝉鸣难得有这样的时刻,明暗光线把窗里的我勾勒成画册里的
雅集·散文、诗歌 | 新年辞(外一首) 一年的轮回冬尽春来相握互道平安虽然寒冷却难以掩饰心间的喜悦如一个手拿满分成绩单的孩子招摇地走过每一家的门前爆竹,雪中滚动的雷声震落天上的星星点亮所有村庄照亮游子的行程柴炉旺旺,新酒洌洌锅里翻炒的花生大
雅集·散文、诗歌 | 给我一段时间(外一首) 我习惯一个人独坐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仰起头,与星月对话放逐自己放荡不羁的灵魂在苍老陈旧的渡口看春去秋来在落叶铺满路口的季节等待一场飘雪这一次偶遇有些记忆,深埋在心中却无法参透未知命运的结局就像这疏离的人生
雅集·散文、诗歌 | 爱情物语(组诗) 栀子花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栀子上的花朵,是我梦里遗失的飞雪,一朵一朵镂空了思念的长夜我忘情地吻着,这圣洁的花香,然后借来春日的阳光缓缓地煨着我的孤独,和忧伤轻风,一次次吹出栀子花的洁白,吹
雅集·散文、诗歌 | 在去往冬天的路上(外四首) 烟火的跋涉中谁在竹林的风中吟诵谁就会开花月亮从湖底升至天空星辰和篝火在内心欢腾桃花在佛经中盛开从唐朝等到现在等一杯重逢的酒我愿意生养众多的善愿我愿意将我的祖国搬迁到这里在这里,流淌着一条风光明媚的小溪
雅集·散文、诗歌 | 有序(外一首) 在时间的路口驻足在生活的站台等待秩序井然行走在人潮中,脚步匆匆我们在追寻高度文明的路上有序地前行有序,是我们共同的信仰繁忙的城市里我们保持安静,面色平和喧嚣的街头巷尾我们以独行的方式,形成序列在复杂的
名家手泽赏读 | 叶圣陶写赠王湜华对联一副 叶圣陶1977年写赠王湜华对联一副,篆书联语为:“观钓颇逾垂钓趣,种花何问看花谁。”楷书四边款为:“湜华兄见余为人书此联,亦欲得之。此为一九三九年所作《浣溪沙》中语,时余家居四川乐山城外,草舍篱内二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