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课程的内涵、价值意蕴与实践路向

摘 要 跨学科课程不仅能够促进课程的适应性、培养整体性的人，提升教师整体素质，同时它作为学科课程的补充与延伸，对提升学生学业质量也起着重要作用，因此实施跨学科学习是时代发展的要求。然而，在跨学科课程教学中出现了教师轻视分科课程、教师跨学科素养不足、学生没有真正参与到跨学科学习中等问题，阻碍了学生学业质量的提升。为了提升学生的学业质量，应该明晰学科课程与跨学科课程之间的关系，明确跨学科课程的培养目标，提升学生学习的积极主动性，培育教师的跨学科素养。

关  键  词 跨学科课程 学业质量 跨学科素养 人才培养

引用格式 胡娇娇.跨学科课程的内涵、价值意蕴与实践路向[J].教学与管理，2023（32）：1-5.

202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面向全球发布《共同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一种新的教育社会契约》报告，指出课程应强调生态、跨文化和跨学科学习，支持学生获取和生产知识，同时培养他们批判和应用知识的能力[1]。我国《义务教育课程方案（2022年版）》培养目标中指出：“义务教育要培养有理想、有担当、有本领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而“有本领”则明确要求学生应“乐于提问，敢于质疑，学会在真实情境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具有探究能力和创新精神”[2]，这些育人要求与跨学科课程培养目标相契合。此外，《义务教育课程方案（2022年版）》指出，要“优化课程内容结构，设立跨学科主题学习活动，加强学科间相互关联。原则上，各门课程用不少于10%的课时设计跨学科主题学习”[3]，这些育人目标与要求进一步阐明了跨学科课程学习的重要性以及迫切性。然而从以往专注分科教学转向分科教学与跨学科教学相结合的过程中，却出现了教师轻视分科课程、教师跨学科素养不足、学生没有真正参与到跨学科课程中等现象，这些现象值得进一步考虑，而且跨学科课程的出现会不会导致学生的学业质量下降、在跨学科课程中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也值得进一步深思。理清跨学科课程的价值，以及该采取何种措施尽可能发挥跨学科课程的价值进而解决当前存在的问题显得越发重要。

一、跨学科课程的内涵

虽然跨学科课程如此重要，但国内外学者对其概念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这也为我们思考什么是跨学科课程提供了空间。格雷迪认为，跨学科课程是一种帮助学生获得必要的知识以及提升基本技能的方法，这些技能包括语言表达能力、思考问题及解决问题的能力、理解科学技术理念和使用工具的能力、思维想象力、独立学习能力、与人相处的技巧[4]。雅各布认为，跨学科课程是理解知识与组建课程的另一个视角，它是将两门或两门以上的学科融合在一起，以完成关于某个主题、难题、议题或话题等任务的课程[5]。窦桂梅等学者则认为，跨学科课程是根据学生的学习需要，打破学科间的界限，以统一的主题、问题、概念、基本学习内容来连接不同学科，目的在于使学生在此过程中建立系统的思维方式，体验知识间联系的课程[6]。因此，从课程组织的角度而言，跨学科课程是多学科融合而成的，而且学科间有紧密的联系；从课程目的而言，跨学科课程要巩固和完善学生的知识和技能，培养学生的知识迁移能力，提升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整合的能力，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等，最终目标是为了培养完整的人；从课程设计与实施的角度而言，跨学科课程可以基于学生需要、学习主题、社会问题等方面进行设计实施。

二、跨学科课程的价值

跨学科课程的实施对课程、学生以及教师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影响。

1.于课程发展：促进课程的适应性

（1）课程知识生长契合社会发展需要

随着社会的发展，知识也在不断更新迭代，碎片化、割裂化的知识已不能呈现出真实的现实图景和成为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法。根据泰勒和西泽尔的观点，课程应该通过强有力的、有意义的线索将学科联系在一起[7]，而跨学科教学的方式能让课程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富有意义。跨学科是一种知识观点和课程方法，它有意识地应用来自多个学科的方法论和语言来检验一个中心主题、问题或经验[8]。跨学科课程能挖掘不同学科之间的内在关联，筛选调整课程内容，重新整合并构建出符合社会发展所需要的课程知识。如，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教师不仅需要社会学、心理学、历史学和哲学等方面的知识，而且还需要学习信息技术知识，以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更好地教书育人。因此，在教学的过程中，教师必须随着社会发展重新调整学生的学习内容，以培育出社会所需要的人才。

（2）课程内容契合学生对课堂的要求

跨学科课程的设计需要基于学生的需求、学习主题以及社会问题等。大多数跨学科课程主要采用主题或者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方法，融汇了不同学科的内容，更富有吸引力，更加有趣，它可以激起学生参与问题讨论的热情，开拓学生的思维，以寻求问题的解决之道，在生生、师生共同讨论交流的情况下让思维的火花得以迸发，增加学生之间以及师生之间的感情，整个课堂的氛围也会更加融洽。通过跨学科课程创设出学生喜欢的课堂氛围，营造出“润泽的教室”，能够让学生安心地、轻松自如地学习。此外，跨学科课程的实施也能够激发学生学习其他学科内容的兴趣。

（3）促进课程综合化实施

《义务教育课程标准（2022年版）》指出，“要加强综合课程建设，完善综合课程科目设置，注重培养学生在真实情境中综合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9]课程综合化实施是当前新课程标准的要求，它“表达了我国在推动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中的一些新的价值取向， 折射出发展素质教育、推动教育现代化发展的一些新理念”[10]，对于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而且跨学科课程能通过使用涵盖不同学科的主题，使学习变得有联系、有重点、有意义，减少碎片化知识所带来的知识割裂等弊端，是课程综合化的一种方法与手段。因此，跨学科课程的实施能够促进课程的综合化，实现新课程标准对当前课程发展的指导。

2.于学生发展：培养整体性的人

（1）促进学生对知识的理解与掌握

著名教育心理学家加涅提出了信息加工模式，表示“学生的学习阶段主要有动机阶段、领会阶段、习得阶段、保持阶段、回忆阶段、概括阶段、作业阶段以及反馈阶段”，而“从领会到习得信息的阶段需要经过复述以及强化后，以语义编码的形式（编码即用各种方式把信息组织起来）进入长时记忆储存”[11]。因此，学生对知识的理解与掌握不是把有关信息收集起来即可，而是需要他们将信息组织起来储存到长时记忆的信息储存库中，并能根据需要随时运用这些知识解决问题，而实现长时记忆这一目标则需要经过不断的思考、重复。布兰德通过研究发现，跨学科课程有助于学生掌握知识点的概念以及加强他们对概念的理解，而不仅仅是限于表面的知识点[12]。比如，跨学科课程能根据某一个学科的概念设计出不同的课程内容，让学生参与其中。学生对一个概念生成参与得越多，掌握得就越快越好，对这个概念的理解也能够更加轻松与深入，对学科之间关系的理解也会更清晰，他们的思维会更有洞察力和系统性。

（2）提升学生各方面的能力

跨学科课程对于学生能力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跨学科课程有助于学生语言表达能力、思考问题及解决问题能力、理解科学技术理念和使用工具能力、思维想象力、独立学习能力、与人相处的技巧的培养[13]。跨学科课程融合了不同学科的知识经验，这些知识经验彼此联系、相互影响，不仅向学生呈现了不同学科知识的联系方式，让学生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还有利于学生对这些知识经验进行迁移运用，促进学生知识迁移运用能力的发展。此外，以问题为导向的跨学科课程强调学生通过知识的迁移与运用来解决问题，让学生根据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并验证自己的答案，在这一过程中学生的创新能力、迁移能力、思考问题能力、动手实践能力以及解决问题能力等都能够得到提升。

（3）培养学生良好的品格

品格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包含人的品行、作风、风格等方面，是一个人做人的根基，是人未来发展的基石。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建构一种新的教育社会契约，认为这种新的契约“必须建立在一系列宽泛原则上，强调人权基础的作用，包括包容与公平、合作、团结和共同责任与相互关联性”[14]。包容与公平、合作、团结和共同责任不仅对全球教育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同时包容性、尊重理解他人、团结协作等品质也是学生未来能否立足社会的“试金石”，是不可忽视的人格品质。学习跨学科课程的学生对新想法往往表现出更多的接受度，对多样性也秉持着宽容的态度[15]。此外，跨学科课程的学习还能让学生对道德或伦理问题更加敏感，让学生更加谦逊，对偏见的敏感性更高[16]。因此，跨学科课程学习是培养学生良好品格的重要路径。

3.于教师发展：促进教师专业发展，提升教师整体素质

（1）助力教师跨学科素养的培育

跨学科课程学习是一种特别有效的教师发展模式，也是教师发展的理想途径[17]。《义务教育课程标准（2022年版）》明确提出，教师要采用跨学科教学的方式进行授课，但是我国教学中多以分科教学的方式进行授课，仅专注于本学科的教学与学习，对其他学科的知识不甚了解。而为了落实新课标的要求，教师学习其他学科知识变成了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他们需要不断学习其他学科的知识，提升自己的跨学科素养。因此，跨学科课程的落实起到了督促教师努力学习、提升自我的作用，能够帮助教师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地提升跨学科素养。

（2）促进教师间的团结协作

长期以来，我国的授课多以分科的形式开展，教师们的工作相对独立，彼此合作的机会较少，这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教师跨学科素养的不足，在开展跨学科课程教学时存在一定的困难与挑战。而跨学科课程授课需要教师之间加强沟通，分享与综合跨学科课程相关的各种主题信息，如学科领域目标和知识专长。此外，跨学科课程通过团队方法强调密切的同伴支持，它向参与者强调，他在工作中并不孤单，其他人也在遭受同样的挫折和享受同样的快乐，因此彼此能够以感同身受的方式分享经验，相互支持[18]，极大地拉近了教师之间的工作，促进了教师之间的团结协作，对于营造良好的工作氛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同时，跨学科课程也能促进不同学校教师之间的合作，他们不仅可以在校内进行课程间的交流，还可以进行校际的交流与合作。不同学校的学科建设特色不一、亮点不一，教师通过跨学科课程合作交流往往能互相学习借鉴，实现团结协作，促进专业发展，进而更好地实现教育质量的提升。

（3）推动教师资源的合理分配

跨学科课程可以给那些来充分利用终身教职资源的部门提供了一个机会，即：将教师资源重新分配到学生需求更多的地方[19]。跨学科课程不拘泥于传统的授课形式与授课内容，具有综合性、开放性与包容性的特点，需要教师们开拓思维、集思广益。在一些学校中，部分富有渊博学识的管理者不从事教学工作，大多数时候其作用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因此为了能够实现教学资源的充分利用，可以让部分管理者融入跨学科课程的建设中，为跨学科课程的设计与实施积极地献言献计，将自己的价值充分发挥出来，促进学生跨学科素养的培育。同时，这些管理者也能够在课程建设中不断地开阔思维、提升能力。

跨学科课程对课程自身发展、学生整体性发展以及教师专业发展有着重要意义，而这三大方面又是学生学业质量提升的重要因素。因此，为了促进学生学业质量的提升，更好地实现跨学科课程育人目标，应该着重关注与思考跨学科课程实施。

三、跨学科课程实施建议

提升学生学业质量是跨学科课程实施的重要目标，跨学科课程实施的效果与课程本身、课程目标的设计、学生的学习情况以及教师的跨学科素养息息相关。因此为了能够更好地发挥跨学科课程的作用，提升学生的学业质量，应该缕清学科课程与跨学科课程之间的关系、明确跨学科课程的培养目标，提升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培育教师的跨学科素养。

1.明晰学科课程与跨学科课程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