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进程中“文化摆渡人”实践的三个向度  

作者: 夏静

摘 要 “文化摆渡人”是基于教师队伍发展现状,根据“四有”好老师建设理念提出的教师发展构想,其意在通过教师身份的重塑,赋能教师专业成长。“双减”政策的落地,意味着教育转型进入关键期。“文化摆渡人”能否直面挑战,积极参与探求?本文以“坚持教育初心、重塑学校功能、达成社会契约”作为“文化摆渡人”实践的三个向度,鼓励教师思考和想象,引领教师主动作为,推动教育转型,共创教育未来。

关  键  词 “双减” “文化摆渡人” 实践向度 教师发展

引用格式 夏静.“双减”进程中“文化摆渡人”实践的三个向度[J].教学与管理,2022(11):5-8.

“文化摆渡人”的提出源于教育回归本质的教师身份重塑,意在确立教师作为文化传递者、精神培育者、学习引领和陪伴者,服务于师生成长成全者的身份[1],既是对教师专业成长促进的整体设计,更是推动学校教育从学科价值向育人价值的飞跃,也是唤醒、激励、鼓舞教师成为“四有”好老师的校本化表达。2021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分别在规范办学行为、减轻学生过重作业负担、提升学校课后服务水平、大力提升教育教学质量等方面给出了指示[2]。“双减”吹响了教育育人、教育为人的号角。“双减”检验和修炼的是学校的“内功”[3]。落实“双减”是一项系统工程,学校能不能接住国家的要求,能不能托住百姓的期待,能不能高质量地执行、服务,关键在于教师。随着“双减”的推进,“文化摆渡人”的精神意蕴愈加明确,实践向度愈加明朗,人格形象亦愈加明晰。

一、坚持教育初心是“文化摆渡人”实践的政治向度

“今天的基础教育就是明天的国民素质。”[4]“为党育人、为国育才”是教育的使命,也是“文化摆渡人”的精神底色和应然担当。《意见》并不只是一纸文件,而是国家面对纷繁复杂的教育现状开出的一剂强方,更是阻断当下种种教育乱象的一剂良方。拨乱才能反正,尊重人、培育人、成就人,即是“双减”目的。教师作为“文化摆渡人”,当成为时代的先行者,时刻牢记育人职责,坚持立德树人初心,将培养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5]与自己的教育理解和实践相融相合,相辅相成。“双减”无疑给了“文化摆渡人”提升认识、守住初心的机会。坚持教育初心,需要教师置身于“双减”实践,不断觉知,从而将“四有”好老师的精神气象以及“文化摆渡人”的内涵意象与“我”的现实形象重合,从内心确认身份。

1.在读与解读中认识自己

“文化摆渡人”的成长首先在于精神层面。朱永新曾说:“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6]因此,阅读能使教师“正己”。需要指出的是,“双减”时期,为提升教师“教育利他,教育为他”认识的阅读不能限于“双减”,要进行统整式、关联性阅读。如读原著、专著,通过阅读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著作和古今中外教育经典著作,明确教育在国家建设和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与教师的时代责任,进一步认识教师传道授业、立己达人、修身齐家治国的教育使命,将自己的职业理想与国家的前途命运相连。如读文件、讲话,读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等,读“两办”“八部委”“教育部”等陆续颁发的相关文件,理解国家教育方针,从而深刻认识自己做好“文化摆渡人”之于国家、教育、学生的意义,把自己的人生事业与国家的教育发展和学生的完整成长相连。除此,还可以通过读新闻、读“强国”、读“培训”等方式,关注国家焦点、社会热点、党建要点、育人观点等信息,提升育人理念,夯实教育信念。

2.在行与践行中坚定自己

“文化摆渡人”的理想信念以具体的实践作为表征。为人师表、躬身垂范是“文化摆渡人”“行胜于言”的积极表达。首先是积极响应。如上所述,对于国家及各级主管部门颁发的文件,均认真学习,深刻领会,提高认识,统一思想。然后是积极筹划。如《意见》一经颁发,条线分管人员即广泛组织,召开落实讨论会,整体制定落实方案。继而是积极投入。如落实“双减”,意味着教师在校时间至少增加一个半小时;意味着教师在课程教学与日常教育方面必须花更多时间、精力;意味着教师还要开掘自己的潜能与特长,无论付出多少辛劳,都坚决执行。最后是积极复盘。值得做的事,就应该越做越好。“文化摆渡人”是独立、积极而负责任的学习者和实践者。复盘不仅是为了把事情做好,更是为了发现意义。坚定自己作为“文化摆渡人”的信念,并由此逐渐升华为教育信仰。

3.在思与反思中成为自己

“思”是对于教师的提醒,即常常叩问“我是谁?”“我为了谁?”“我该怎样做?”通过自我凝思不断清晰“文化摆渡人”的历史使命、时代责任、专业要求,清晰“文化摆渡人”的精神画像。“反思”是对照“文化摆渡人”的精神图谱和实践准则,反观自我的思与想、言与行,以向内探求的方式自省、自悟、自觉,从而不断提升自我的精神境界和实践效能。“自觉觉人”,坚定“文化摆渡人”的政治向度,也使其精神形象与实践指向统一于“自我”之“心”,由此促进教师成为自我,自觉坚守教育强国初心,践行立德树人使命,成为有信仰的“文化摆渡人”。

二、重塑学校功能是“文化摆渡人”实践的价值向度

“双减”呼唤教育的回归,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要把学校办好,要把学校办成学校。对于学校,李政涛教授曾有正向和反向的诘问,以促人反省创立学校的初衷。他指出:“学校是师生共生共长的生命场和家园,是推动生命成长与发展的实践之地。”[7]“文化摆渡人”具有渡己渡人的特质。以“文化摆渡人”为名的教师之于学校,不应是绝对服从甚至是屈从的关系,而应具有生命在场、精神成长的主观能动性,应是在与学校互动之中积极建设创造、彼此促进的关系。在知识共享、教育赋能人类重新构想未来的历史阶段,在“双减”持续推进、教育回归本质的进程中,“文化摆渡人”是改变教育环境的重要因素。因此,尊重育人规律,重塑学校功能,使学校成为面向未来、通向人类美好生活的创新工场,应成为“文化摆渡人”实践的价值取向。

1.愿景重塑

思想决定意识,意识指导行为。“文化摆渡人”是文化的传承者、传递者,也是文化的创生者。面对不确定的未来,“文化摆渡人”要用确定的“心”来定位学校发展和文化建构的坐标系。这也是教师对“文化摆渡人”身份在理想信念层面的基本认知,其具体表现为学校发展愿景的重塑。如,苏州市吴中区越溪实验小学(以下简称溪小)是一所百年老校,1913年至今,学校十数次更名,六易校址,在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文化建构主张。创校者以“吴山好风雨,育养学龄童”为教育主张,以“入校规例遵,出校名誉隆”为培养目标。本世纪初的几任校长则以“行健如虹”为校训,主张“传承吴越文化,丰富学校内涵”。重塑教师“文化摆渡人”身份的当下,教师的自主意识被激活,主动参与到学校愿景重构的讨论中。经过反复地学习、对话与论证,最终提出以培养“行健如虹”的扬帆少年作为教育目标,其毕业生形象的具体内涵指向“养德、修文、强身、博雅”四个方面,并以五育并举、以文化人的方式达成。同时让学校成为师生成长的精神乐园,成为师生情感归属的精神家园。目标既定,“文化摆渡人”心神凝聚,学校发展坐标系由此建立。

2.时空重塑

学校有时间的维度和空间的维度,时间和空间皆具有教育性。学校时间和空间的安排体现着教育者的育人理念,影响着师生生命成长的节律。“文化摆渡人”应以教育之眼发现教育的时空逻辑和时空的教育逻辑,以教育逻辑和时空逻辑交接交汇的方式重塑学校时空。对于学校时间的重塑,一方面应依“双减”要求,增加课后服务时段;另一方面须遵学生成长的需求,给时间以生命的关照。如可通过上学时间弹性化、体育锻炼定时化、餐食供应及时化、课后辅导个需化、闲暇时间自主化的方式统筹时间。对于学校空间的重塑,须将现实与虚拟打通,形成全息学习空间,发挥每一个场所的优势。一方面,体现自然、人文与教育的叠加。如通透、宽敞的建筑,明快活泼的陈设,加上草地、花田、树林等营造出的舒适空间。如通过改造和新建,将课程与空间打通,打造课程基地;将学习与互联网、设施、设备打通,营建泛在学习空间。另一方面,体现师生关系的融洽。如日常交往的温暖、教学互动的呼应、情趣校园共同打造等。重塑时空,“文化摆渡人”的视角始终在“人”,体现“人”、突出“人”、培养“人”。

3.课程重塑

“文化摆渡人”使文化绵延,使生命和精神成长。新时代的“文化摆渡人”理应推动学校成为实现师生可持续发展的典范,以塑造师生所期望的未来[8]。“双减”时代下,重塑课程,遵循教育规律,革新教育教学模式,促进师生成长是“文化摆渡人”的应然选择。课程重塑来自课程内容的重构。高质量的课后服务要求学校能提供符合学校文化积淀基础,有特色、有内涵又有趣的服务内容,以尽量满足学生多样化的需求[9]。如很多学校在既定国家课程的基础上,根据培养目标、发展需求以及“双减”要求,开发校本课程,设计特需课程、融合课程等,着眼全体师生,优化课程表设计与安排,实现课程与育人匹配。课程重塑来自教育教学模式的变革。课程的高质量实施源于教师的教育智慧。“文化摆渡人”拥有探索的勇气和实践的智慧。如多年来溪小以体验教育理论为指导,致力于“体验—发生”课堂教学生态实践研究,构建各学科“体验—发生”课堂教学范式,促进有意义的学习和推动所有学生的学习。课程重塑来自学习方式的改变。“文化摆渡人”应围绕合作、协作和团结的原则组织学习,用心策划并鼓励学生开展跨文化和跨学科的学习,能积极设计并努力创设机会,使学生体验到在其他学校无法遇到的挑战和可能性。课程重塑使课程资源更加丰富,学习伙伴更加广泛,学习组织更加灵活,学习样态更加多元。高质量的教育教学活动也有效促进了“双减”的高质量推进。

三、达成社会契约是“文化摆渡人”实践的能效向度

“双减”政策一经公布就引发了全社会的关注和讨论。很多专家学者指出,“双减”需要政府部门的统筹,“双减”不能减去家长家庭教育的责任。“双减”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了教育功能已经从个体发展转变为公共利益。“双减”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一项以育人为目标,革新教育、捍卫公共利益的全社会共同行动。在这个万物互联共享的大时代,教育已经成为人类共同的财富,其中蕴含着人类的公共目的:“帮助塑造面向所有人的可持续和和平的未来”[10]。提出“文化摆渡人”发展构想时,具有共同体特征即是其内涵的重要一维。只是这个“共同体”更倾向于作教师与教师、教师与学生、教师与专家(学者)之间互动互为、教学相长的理解。面对当下的教育变局,面向教育未来的共建,必须要发挥广大行动者的作用,形成人人参与、多领域协作的社会契约。由此想开去,“双减”也可以理解为一张鼓励思考和想象的邀请函,邀请“文化摆渡人”作为教育这一公共行动的关键人物,团结共同利益相关者,缔结新的教育社会契约,以应对共同挑战,使教育真正惠及所有人的共同进步[11]。

1.核心对话

“文化摆渡人”的教师发展构想虽然是先由一所学校提出并实践,但其具有教师发展精神层面、文化层面、技术层面、评价层面的共同价值追求与发展期待。由此,所有的教师(包括所有学段的教育实践和研究者)都应该成为“文化摆渡人”,成为这一“社会契约”重要的组成部分、核心力量。核心对话可以从三个层面展开。①同一学段层面。同一学段层面教师之间的对话有诸多相同的背景、境遇、需求等,有利于他们就同一主题(如“双减”)展开深入、细致的对话,有利于彼此借鉴与互动。②不同学段层面。不同学段层面教师之间的共振,有利于打破学段的圈囿,延伸教育的视线,形成整体的或衔接的教育策略。③角色混合层面。这里的角色混合对话特指教育研究人员(教研员、大学教授等教育研究者)和教学一线的教师(具体实践者)之间的对话。这样的对话有利于相互启发、互补并形成同心共振。这样的合作将使“文化摆渡人”的内涵更加丰盈,精神更加凝聚,专业成长的力量更加丰沛,教育智慧的生长更加蓬勃。

2.纵横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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