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数字化观复:神性、工具性与心性

作者: 魏忠

1.技术革命反思:从仰望的神性,到证伪的理性,到救赎的心性。

19-20世纪,人类社会以全球为实验场进行了最大规模的文明探索,在技术上进行了三次技术革命,在教育上也进行了三次如影相随的巨大变革:工业时代,有了义务教育、学科分工、现代职业教育和大学教育;电器时代,有了班级、铃声、流水线的课堂、高中与大学的分科体系以及围绕数理化而进行的教育配套体系;信息时代的到来,在完成社会重组的同时,也逐步完成了围绕后现代教育的重组——围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办公室、第三产业的教育配套。

事实上,技术变革,首先跟随的是技术滥用,在数字时代,我们又将面临这个难题:从平台到数据,从人工智能到数字化,数字时代教师和教育者到底是更明白了,还是更糊涂了?数字时代为什么伴随的首先是反全球化的浪潮?面对技术革命或者社会变革,如何从历史的经验教训中寻回自我?人们对技术的期待,不仅带来仰望的神性,还不断证实与证伪实验技术的荒唐回归理性,最终围绕人,围绕非理性和进化作为行为主要特征的人和组织特点的心性。

2.从宏观叙事技术的神性、理性与心性,到回到人的心性的幻想面、工具面与随性面。

《人类简史》和《乌合之众》的作者都认为,智人作为唯一的人类遗存的物种,如果不带有幸存者偏差的有色眼镜,就能明白个体生命活力和群体虚拟秩序构成了唯一灵性和充满复杂变量的社会属性。具备技术执念的人类,在面对新的危机和技术断代时,其个体意识的基因微小的偏差会放大未来的预期,这就造成了智人的纠结。

达尔文的进化论并不是一开始就被接受的,更是一直受到挑战。进化论既不是神学,也不是科学,因此对于神学与科学工作者,进化论总是让人困惑,其原因在于从更宏观的维度去看,至少在目前地球生存的生物,符合进化规律的才是幸存者。而具备神性思维的人总能够在宏观尺度上聚集在一起,具备理性思维的人总能创造工具提高效率,具备随性的人总能够获取生命的动力在幻想和理性不可能的情况下保持生命的活力。而最终的平衡,与历次技术革命一样,重新回到幻想、可能、舒服的平衡,服务于人的教育与人服务的教育。

3.教育是原始精神世界对技术与工具本质的灵魂拷问,反思自我教育的成熟。

三次技术革命是被普遍认可的观点,有迹象表明,信息时代把人类代入到了数字时代,原因在于,与前三个技术时代一样,这个时代带来了巨大的文明危机。现在看来,数字鸿沟与数字牢笼是潜在的巨大问题。教育在数字文明中如何实现救赎?是自不量力地重塑文明,还是一寸一寸推进车轮?抑或重新回到大自然找回自我?

设想一下,今天教育中的所有人,是火星上或者数字世界上经过这一次危机的唯一人类,数字文明的科技把我们送到了那里,那么,如何重塑文明?重新找到自己?如何重走“教育复兴”之路?如何在没有外在力量的时候不经过残酷的试错与淘汰而通过历史的经验教训、教育去面对人的神性、工具性与动物性?如何重新建立教育的星空、土地与心动呢?

研究历次教育技术革命以及教育的变化是唯一的样板与答案。了解了历史和社会以及科学的变化,面对变化,就会坦然和游刃有余,对技术与人和组织的成熟,上升到对教育和数字化教育革命的成熟:而立、不惑、天命、耳顺,随心所欲而不逾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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