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发展中的情感劳动： 情绪管理与对职业倦怠的干预

[摘 要]本研究旨在分析教师情感劳动对其情绪管理和职业倦怠的影响。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发现情感劳动是教师职业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它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进行情绪表达和管理。然而，情感劳动的过度需求可能导致职业倦怠，包括情绪耗竭、去个性化和个人成就感降低。研究提出了情绪管理策略，如情绪智力培养和情绪调节技巧，以减轻情感劳动的负面影响。此外，研究还提出了组织和个人层面的干预措施，包括改善工作环境、提供组织支持和增加职业发展机会。结论强调了情绪管理在教师职业发展中的重要性，并为教育政策制定者和教师个人提供了具体建议。

[关键词]情感劳动；情绪管理；职业倦怠；教师发展

教师的情感劳动，即在工作中管理和调节情绪以满足职业要求是教育质量的关键因素之一。然而，情感劳动的过度负担可能导致教师经历情绪耗竭、去个性化和个人成就感降低，这些症状统称为职业倦怠。职业倦怠不仅影响教师的个人福祉，还可能对学生的学习和教育成果产生负面影响。

鉴于情感劳动和职业倦怠对教师发展的潜在影响，情绪管理作为干预策略的必要性日益凸显。情绪管理包括情绪智力的培养和情绪调节技巧的应用，这些可以帮助教师更有效地应对工作中的情绪挑战，减少职业倦怠产生的风险。情绪管理策略的实施需要教师、学校管理层和教育政策制定者的共同努力。

本研究旨在填补现有文献的空白，通过实证研究探讨情感劳动、情绪管理和职业倦怠之间的关系，并提出有效的情绪管理策略和干预措施。研究问题包括：教师如何在日常教学中进行情感劳动？情感劳动如何影响教师的情绪状态和职业倦怠？情绪管理策略在减轻情感劳动负担和预防职业倦怠方面的效果如何？

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探讨，本研究期望提供一些建议，并为教师的情感劳动管理、情绪调节和职业发展提供实用的建议。研究结果对教育政策的制定、学校管理实践以及教师个人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理论框架与文献综述

（一）情感劳动理论

情感劳动是由Hochschild （1983年） 首次提出的概念，指个体在工作中为了满足对情绪表现的要求而进行的情绪调节活动。情感劳动涉及情绪的表达和体验两个层面，包括情绪的展示规则、情绪的深度行为以及情绪的调节策略。在教育领域，情感劳动尤为重要，因为教师需要通过积极的情绪表达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参与度。

教师的情感劳动不仅体现为课堂上与学生的互动，还包括与同事、家长以及学校管理层的沟通。教师需要根据不同的教学情境和学生需求，调整自己的情绪表达，以建立积极的学习环境。然而，情感劳动的过度要求可能导致教师经历情绪耗竭和职业倦怠。

（二）情绪管理理论

情绪智力指个体识别、理解、调节自己和他人情绪的能力（Salovey & Mayer， 1990年）。情绪智力的高低直接影响个体的情绪管理能力。情绪调节指个体对情绪体验和表达的主动控制过程，包括认知重评、问题解决和寻求社会支持等策略。教师的情绪智力和情绪调节能力对其职业发展和学生的学习成果具有重要影响。

情绪管理策略可以分为两大类：问题导向策略和情绪导向策略（Lazarus & Folkman， 1984年）。问题导向策略侧重于解决情绪产生的根本原因，而情绪导向策略则侧重于直接调节情绪体验和表达。教师在实际工作中需要灵活运用不同的情绪管理策略，以应对不同的教学挑战和情绪压力。

（三）职业倦怠理论

职业倦怠的概念最初由Freudenberger（1974年） 提出，用于描述人在职业中因长期面对压力而出现的情绪、精神和身体疲惫状态。Maslach和Jackson （1981年） 提出了职业倦怠的三维度模型，包括情绪耗竭、去个性化和个人成就感降低。这一模型已成为评估职业倦怠的诊断标准，并广泛应用于教育领域。

职业倦怠的影响因素众多，包括工作环境、工作压力、个人特质等。对教育领域的研究表明，教师的职业倦怠与工作量、学生行为、家长期望和学校资源等因素密切相关。了解这些影响因素对制定有效的预防和干预措施至关重要。

职业倦怠不仅短期内影响教师的工作表现和心理健康，其长期影响也不容忽视。持续的倦怠状态可能导致教师的工作投入度下降、教学创新性减少，甚至引发离职意向，对教育系统的稳定性和质量造成威胁。

（四）情感劳动、情绪管理与职业倦怠的关系

教师在情感劳动中过度投入可能导致情绪资源的枯竭，进而引发职业倦怠。研究表明，情感劳动的频率、深度和调节策略的使用均与职业倦怠的各个维度显著相关。情绪劳动，作为情感劳动的一部分，特指个体在工作中对情绪表进行的调整以符合社会或职业期望的行为。

二、现状

（一）情感劳动的现状分析

本研究通过网上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收集了来自不同地区、不同教育阶段的500名教师的情感劳动数据。研究发现：95%的教师表示在教学过程中需要经常调整自己的情绪表达以适应不同的教学情境。70%的教师认为情感劳动对他们的日常工作有显著影响。结果显示，情感劳动是教师职业的普遍现象，几乎所有参与研究的教师都报告了在工作中需要进行情绪调节。如，一部分教师在一所城市中学任教，他们以其热情洋溢的教学风格和对学生的深切关怀而受到学生和家长的爱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感受到情感劳动带来的压力。案例研究显示，教师在课堂上经常需要调动自己的情绪，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参与度，使用各种教学技巧，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然而，这种持续的情感投入逐渐导致情绪耗竭。在学期末，当学生的行为问题和家长的期望达到高峰时，他们的情绪管理能力受到极大的考验。为了应对这些挑战，他们开始实施一系列情绪管理策略。首先，参加学校提供的情绪智力培训，学习如何更好地识别和理解自己和学生的情绪。其次，采用认知重评技巧，重新评估教学中的挑战，将其视为成长和学习的机会。最后，在课后进行冥想和深呼吸练习，释放压力和恢复情绪。

通过这些策略的实施，教师发现自己的情绪稳定性有所提高，职业倦怠感也有所减轻。他们能够更有效地管理课堂情绪，减少负面情绪的传播。案例研究结果显示，适当的情绪管理策略对于减轻教师的情感劳动负担和预防职业倦怠具有重要作用。

研究发现，不同教师在情感劳动的体验上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年轻教师和新入职教师在情感劳动的适应上面临更多挑战，而经验丰富和接受过情绪管理培训的教师则更能有效应对情感劳动的要求。

（二）情感劳动参与下情绪管理的有效性

进一步分析了情绪管理策略在缓解情感劳动带来的压力中的关键作用。情绪管理的有效性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情绪智力的培养有助于教师更好地理解和调节自己的情绪，从而在面对情感劳动的要求时保持情绪稳定。高情绪智力的教师能够更准确地识别学生的情绪需求，采取更有效的教学策略。二是情绪调节策略，在减轻情感劳动负担方面是有效的。教师运用这些策略，能够更好地管理课堂情绪氛围，减少负面情绪的传播。

三、情感劳动背景下的情绪管理策略

（一）情感劳动在优化教师情绪管理与消除教师职业倦怠的作用与方法

研究结果强调了情感劳动在教师情绪管理和职业倦怠中的双重作用。首先，情感劳动可能导致教师的情绪耗竭和职业倦怠；其次，通过有效的情绪管理，情感劳动可以成为提升教师职业满意度和个人成就感的途径。

提升教师的情绪意识是优化情绪管理的第一步。提升情绪意识，教师能够更加敏感地识别自己和学生的情绪状态，从而采取适当的情绪调节措施，建立积极的师生关系。教师需要学会如何在不同情境下表达情绪，既能传达关心和支持，又能保持专业和权威。情绪调节策略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差异。因此，教师应根据自己的个性特点和工作环境，选择和定制适合自己的情绪调节策略。通过有意识地选择何时以及如何表达情绪，教师能够在维持课堂秩序的同时，保持个人的情绪健康。

教师需要在处理学生不当行为时表现出严肃的态度，同时在鼓励学生时展现积极的情绪。教师在与学生的互动中，经常感受到情绪的共鸣，这有助于建立师生间的信任和理解。然而，过度的情绪共鸣可能导致教师自身的情绪耗竭。因此，教师需要学会平衡情绪共鸣和情绪感染，以保护自己免受负面情绪的影响。

（二）职业倦怠的消除策略

本研究提出的职业倦怠消除策略，旨在通过组织和个人两个层面的干预，缓解教师的职业倦怠。

组织层面的策略包括改善工作环境、提供专业发展机会、增强同事之间的支持网络以及建立公正的评价体系。这些措施有助于创造一个更加积极、健康的教育环境，从而减轻教师的职业倦怠。

个人层面的策略则侧重于教师的自我管理和自我关怀。包括定期进行自我反思、学习情绪管理技巧、参与休闲活动以恢复情绪能量以及建立个人的支持系统。情绪智力的发展是个人策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教师通过提高情绪智力，能够有效识别和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情绪，从而在面对挑战时做出更合理的决策。

（三）干预方法的提出

基于研究结果，本研究提出了一系列具体的干预方法，旨在帮助教师更好地管理情感劳动，减少职业倦怠。学校应定期为教师提供情绪管理培训，教授有效的情绪调节技巧。建立情绪支持小组，为教师提供一个分享经验、交流情绪管理策略的平台。这种同伴支持可以增强教师的归属感，学校可以设立情绪健康日，鼓励教师在这一天专注于自我关怀和情绪恢复活动，学校管理层应认识到情感劳动的价值，并在教师评价和奖励活动中给予适当的认可。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研究深入探讨了情感劳动对教师情绪管理和职业倦怠的影响，并提出了一系列情绪管理策略和干预措施。研究结果揭示了情感劳动的复杂性及其对教师福祉的深远影响。情感劳动不仅是教师职业角色的一部分，而且其管理方式直接关系到教师的工作满意度和职业发展。有效的情绪管理策略能够减轻情感劳动带来的压力，降低职业倦怠的风险。

情感劳动对教师来讲具有双重效应。一方面，它要求教师投入情感资源以满足教学需求，可能导致情绪耗竭；另一方面，通过情绪智力和调节技巧的培养，教师能够更好地应对情感劳动的要求，提升教学质量和个人成就感。

研究强调了情绪管理策略在帮助教师应对情感劳动的重要性。情绪智力的培养、情绪调节技巧的应用以及情绪劳动的策略性运用，均被证明对减轻情感劳动负担和预防职业倦怠具有积极作用。

（二）建议

基于研究结论，对教育政策制定者提出以下建议：

政策制定者应重视教师情感劳动的管理和情绪智力的培养，通过制定和实施情绪管理培训计划，提升教师的情绪管理能力。

改善教师的工作环境，减少不必要的行政负担，提供充足的教学资源和支持，以创造一个更加健康和积极的教育氛围。

建立以教师的情绪劳动和情绪管理能力为基础的评价和激励机制，认可教师在情感劳动方面的投入和成就。

五、展望

教师应主动学习和应用情绪管理策略，如认知重评、情绪释放练习和压力管理技巧，以此来提升自身的情绪调节能力。教师应根据自己的工作特点和个人需求，制定个人化的情绪管理计划，包括情绪识别、表达和调节的具体方法。 教师应积极参与专业发展活动，如研讨会、工作坊和培训课程，以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和情绪管理能力。同时，寻求来自同事、学校和专业组织的支持。教师应通过参与决策过程、获得正面反馈和实现个人目标来增强自我效能感。高自我效能感有助于教师更自信地管理情绪和应对挑战。鼓励教师利用现代技术资源，来辅助情绪管理学习和实践。教师应努力实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通过参与休闲活动、培养兴趣爱好和与家人朋友共度时光来缓解工作压力。

本研究虽然提供了情感劳动、情绪管理和职业倦怠之间的关联性见解，但也存在局限性。样本可能不够多样化，且研究主要集中于特定教育环境。未来的研究应扩大样本范围，包括不同文化和教育体系中的教师，以增强研究结果的普遍性。未来的研究还应关注情绪管理干预措施的长期效果，评估其在不同时间跨度内对教师职业倦怠的影响。随着技术的发展，未来的研究可以探讨技术工具和平台在情绪管理培训和实践中的作用，以及如何帮助教师更有效地应对情感劳动。

参考文献：

[1]杜秀芳.区域地图解读能力培养对初中学生地理素养的影响研究[M].中国陶行知研究会2023年学术年会论文集：五，2023.

（责任编辑：吕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