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构成要素、实然困境与提升路径

作者: 徐春梅 乔兴媚

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构成要素、实然困境与提升路径0

摘 要 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是高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在于教师的数字素养。高职教师数字素养是数字生存、数字思维、数字应用与数字共生等要素的统一体。然而,当前高职教师数字知识结构落后阻碍人才质量提升、数字基础技能低影响数字设施使用效率、数字技术应用不足阻断教学空间多维交叉、数字技术认知偏失导致教学主体缺位。面向未来,提升高职教师数字素养需要重构教师知识系统、提升教师数字技能、促成技术与教学融合。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高职教师;数字素养;构成要素;人技共生

中图分类号 G7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3)020-0063-05

作者简介

徐春梅(1981- ),女,四川开放大学(当代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成都,610073);乔兴媚(1979- ),女,四川开放大学科研处教授

基金项目

四川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中心2021年专项课题“网络化时代高职教师专业化发展的特征与途径”(GZY21B13),主持人:徐春梅

当前,我国数字经济呈高速发展势态,人工智能、大数据、5G等数字技术深刻影响着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推动产业转型升级与更新迭代。《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1年)》显示,我国数字经济规模由2017年的27.2万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45.5万亿元,占GDP的比重由32.9%提高到39.8%。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教育强国建设、实现教育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教育数字化转型主要围绕教学、人才培养、社会服务、技术创新服务等职能展开,智慧教学、数字人才、数字素养等逐渐成为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维度。数字时代改变了现代教学方式与就业类型,其发展必然会对高职教师的职业胜任力提出新要求,“教师队伍是发展职业教育的第一资源,也是支撑新时代国家职业教育改革的关键力量。”[1]而“教师数字素养与技能是影响教师实践的关键因素”[2]。由此,高职教师数字素养成为高职教育竞争力和软实力彰显的关键指标。高职教师的职业素养必须聚焦从能力到素养的转型、从了解到运用的转变、从被动到主动的转场,将数字技术融入教学的全环节中[3]。基于上述思考,本研究认为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是高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而高职教育数字化的关键不仅在技术,更是在个体的数字化素养,尤其是教师的数字素养层面上。

一、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基本构成要素与逻辑框架

(一)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基本构成要素

以色列学者埃谢特-阿尔卡莱最早提出数字素养概念,认为数字素养是新兴数字环境下公民生活、学习和工作所需的生存技能[4]。欧盟委员会联合研究中心于2017年发布《欧盟教育者数字素养框架》,包含6大数字素养域和22个具体数字素养,适用范围为各级各类教育工作者[5]。而欧盟及其成员国对教师数字素养的关注主要集中在数字化内容创造、数字化教学、数字化交流协作、数字化评估四个方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数字素养是面向就业、获得体面工作和创业,了解并以交流、协作的方式使用数字技术和网络设备,安全、恰当地获取、管理、理解、整合、交流、评估和创造信息的能力,包括媒体素养、计算机素养、互联网素养、信息与通信技术素养和信息素养等[6]。

2022年,教育部全面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针对培养教师数字素养,教育部于2023年专门研制并发布了《教师数字素养》教育行业标准,提出教师数字素养包含数字化意识、数字技术知识与技能、数字化应用、数字社会责任和专业发展五个一级维度。国内学者也从不同维度对教师数字素养进行了界定。王佑镁等人提出数字素养是一个综合性、动态性、开放性概念,认为计算机素养和网络素养是作为数字素养的基础成分所存在的,而信息素养和媒介素养是数字化情境下的重要技能[7]。施歌指出,数字素养主要涵盖信息处理素养、沟通交流素养、内容建构素养、问题解决素养、信息安全素养、网络道德素养六大领域[8]。闫广芬指出,教师数字素养是一个整体,包括数字化教学、数字化内容创造、数字化交流协作、数字化安全、数字化评估五个核心要素[9]。易烨指出,高职教师要培育数字教学思维,主要包括培养态度与意识、数字资源使用与开发、数字教学技能、赋能学习者研究与发展等能力[10]。总体看来,目前针对高职教师职业群体的数字素养研究较少。

结合上述研究,本研究提出教师数字素养的能力指向以及学习和教学的四维目标,即知识与技能、数学思考、问题解决、情感态度,并认为高职教师数字素养主要包括数字生存、数字思维、数字应用与数字共生等要素。

(二)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逻辑框架

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概念内涵丰富,是一个综合性、开放性的学理概念,具有严密的逻辑层次,见图1。

1.数字生存素养是实现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新要求

高职教师数字生存素养是指为了适应社会发展而掌握的工具性数字知识与技能,如使用搜索工具检索教学相关的信息,基本网络媒体的操作,教学软件的使用,基本教学环境的创设以及了解数字技术在企业的应用等。随着数字技术在高职院校的不断深入发展,高职教师缺少数字操作基本能力则很难将教学改革向纵深推进。尤其在数字时代,学生具有运用信息技术的强烈诉求和基本能力,教师要充分了解和把握他们的需求,关注数字技术的新规划、新业态,主动提升自身数字素养,创设适应时代发展的教学环境,与数字技术保持同步发展。

数字化转型不是简单的信息符号系统融入,而是实现数字技术的持续赋能,强调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连通交互。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可以重组职业教育生态系统结构、功能、文化等要素,使高职教育体系在运行上更具韧性,从而在人才培养上体现更高服务价值,其发展也更加趋向完善。同时,高职教育数字化“呈现出多边界、多通道、去中心、分布式、自治性、自修养的特点”[11],使高职院校的教学需要在较短时间内适应社会对在线教学的现实需求。数字技术使信息、知识、技能等资源的获得途径更加广泛、精准、便捷,对教师的数字素养要求更高。在数字时代,教师原有的知识结构与教学技能无法顺应新要求,亟须掌握网络技术、数据技术、认知技术等。

2.数字思维素养是促进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新模式

高职教师数字思维素养主要是教师对数字信息进行批判性选择的重要认知能力,如在教学资源库中选择合适的资源,运用新概念(元宇宙、NFT、区块链等)探寻教学本质,优化教学方法等。高职教师要运用数字思维分析和评估信息内容,实现数字知识结构的重构,提升自身数字资源的鲜活度,从而提高教学过程中对不确定性问题及时研判的能力。同时,高职教师要对数据进行深度分析与辨别,以满足学生个性化发展需求,解决学生提出的疑问,促使他们更深刻地理解知识与技能。

在长期的教学活动中,高职教师形成的处理人与技术、人与数字、人与工具等方面的综合能力,决定了教师在工作过程中的行动模式。但随着数字技术的深入发展,“数字挑战”带来的时代困局持续加剧。一方面,在国家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背景下,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上线运行,汇聚了1200个专业资源库、6600余门在线精品课、2000余门视频公开课;另一方面,数字经济蓬勃发展促使就业形态发生转变,部分线下工作转到线上,单一职业开始向多元转化,固定场所向不定点、不定时的灵活工作变化[12]。数字化资源平台的建设以及新就业形态的变化倒逼高职教师转变教学思维,主动改革教学模式,提高人才培养的适应性。

3.数字应用素养是推动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新动能

高职教师数字应用素养是指高职教师在具体实践中运用数字技术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如利用数字技术实现在线教学,数字教学内容的开发,创设虚拟教学场景等。数字时代下教学环境存在间接性、虚拟性等特点,这种基于信息化的教学环境,虽不会对知识传输的效率产生负面影响,但促使影响教师在数字技术激发下拓展学习并开展学习环境的设计。

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院校不仅要培养满足经济社会发展所需的人才,而且要抓住数字化变革带来的发展新机遇。每次科技革命都会带来教育变革,数字化应用为高职院校发展塑造了新动能。要将这种新动能转化为高职院校发展的实际推动力,则离不开教师数字素养的提升。《教师数字素养》从多维度制定了教师的数字素养框架,重点指出对“数字化应用”的具体要求[13]。在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进程中,数字技术开始渗透进教学全流程,不仅促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高职教育现代化发展深度融合,而且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发挥了赋能功效,扩大了智慧教学的应用规模与影响广度,极大地助推了高职院校教育教学改革发展。

4.数字共生素养是建构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新生态

高职教师共生素养是指高职教师在拥抱数字技术中与其走向共生,建立适应数字化生存的价值逻辑。高职教育教学要从外赋式的价值引领走向内生式的价值创生,通过超越数字技术的工具性,寻求数字技术的人文关怀,使数字技术的价值性与高职教师的生命性耦合。数字时代为教师创造了新的虚拟教学共同体,教学技术是一个基本载体,此时教师的工作场域变得更加开放,而教学情境也更加虚拟多变。概言之,高职教师要重建数字化背景下教学共同体的班级文化、群体文化、教学文化与实践文化。在文化的介入下,高职教师通过特定的数字身份参与数字活动,从而融入数字化社会。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变革本质是数字技术赋能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系统性高阶进化或变革,核心要义是教育范式的转变,根本任务是教育生态体系的重构。”[14] 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不仅促进数字技术与教学过程相融合,形成高职教育的教学新生态,而且通过打造数字化培训,促进数字技术与教师队伍全面结合,从而打造“人数共生”的教育新生态。从根本逻辑上看,数字技术赋能高职教师数字素养提升有助于最大限度释放高职教育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巨大潜能,以此提升数字技术与高职教育的纵向融合。

二、数字化转型下高职教师数字素养的实然困境

(一)高职教师数字知识结构落后阻碍人才质量提升

随着人工智能深入发展,大量AI机器人被投入到企业生产一线从事各类简单可重复的工作,其工作效率高、错误率低,赢得企业的信赖与青睐。在同等条件下,人工智能的大量运用极大降低了企业生产成本,尤其是在人力资本方面,企业可以取消对新聘员工的基本培训环节,这极大简化了企业人员管理。研究表明,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应用使劳动者逐步从重复、单调且枯燥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但同时也带来了“劳动力的相对过剩和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使劳动者面临‘机器换人’‘失业威胁’等风险”[15]。未来的高技能型人才更多转向对机器操作、技术应用和人工智能控制,这离不开数字素养的加持。由此可见,高职教师必须提升自身数字素养,带动技术技能人才的进阶式发展。数字时代为高职教师带来更多的教学支持,数字化资源库的建立、数字化活页教材的使用、虚拟仿真实验教学情景的创设等,进一步强化了数字教学的实践需求,但由于教师自身数字化素养有限,在短时期内不能形成数字化知识结构,从而无法实现由内而外的突破创新,更不能紧跟时代步伐培养学生掌握数字时代所需的核心技能。

(二)高职教师数字基础技能低影响数字设施使用效率

研究表明,高职教师数字基础技能越高,其使用数字化工具收集信息、利用信息的可能性越大、越充分[16]。但结合现实发现,高职教育的数字化教学形态变革却对其内容和质量的影响并不显著。在数字设施建设上,一是基础设施不能支持数字化教学的开展;二是软件类的数字化系统还不完善,复用率和灵活性不高;三是整体协调性不高,高职院校各部门存在“数据孤岛”问题;四是数字设施实践应用性未达预期[17]。从整体上看,高职院校在购置数字设备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但很多设备更多停留在展示上,使用频率偏低,未能与教学深刻融合,尚未形成常态化数字教学。在高职教育数字化发展进程中,高职教师把“数字化”简单地理解为基于技术的媒介资源整合,同时缺乏对个体创造力的开发。此外,高职教育数字化转型中存在明显的技术偏向,注重技术硬件建设,没有相应提升高职教师的数字化技能,在数字教学实践中,高职教师很难完成高难度的数字化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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