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藏族的发祥地

（文 / 邢海洋）

在山南行署，记者访问了这里的副专员新扎·旦增曲扎，他的老家在错买，1986年参加工作，现在是行署副专员。西藏人只有名字，没有姓氏，这里的姓氏新扎显示了他的身份，他是浪卡子县新扎寺的活佛，4岁时候坐床，直到1959年周岁8岁时候做了民办教师。他给记者讲起自己的经历，还有就是对“山南是藏族起源地”的理解。

说起山南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小时候没有来过泽当，1969年来，这里只有3家商店，巴热街有一家地区百货商店，乃东县（山南地区行署所在的县）有个小小的贸易公司。现在有个“飞马”雕塑的地方是泽当当时的商店。

说起山南是藏族发源地，“泽当”的意思就是“猴子戏耍的坝子”的意思。泽当城背靠的贡布日山是西藏的四大神山之一，这里的猴子洞传说是西藏祖先神猴居住的地方。神猴被观世音菩萨点化来这里修行，受一个魔女的逼迫利诱和她生下了6只小猴。猴子在这儿繁衍，越来越多，观世音菩萨又教给猴子们种五谷，从此猴子变成了人，成为藏人的祖先。这当然是传说了。从考古上，昌都、林芝、那曲和日喀则的考古发现都比这里早一点，但山南肯定会发现新的证据证明这里是藏人最早出现的地方，传说不会没有根据。

我喜欢看书，读经文，遇到问题会比照着求证。经文里有很多护法神的故事，佛教经文里的故事多是从苯教传过来的，而苯教是不是从传说，或者是氏族部落的历史里过来的呢？我们这里的桑日县的沃德贡杰雪山是著名的神山，经书上说沃德贡杰生9子，9子分散到西藏各地统治各地的雪山。我觉得这个故事里的沃德贡杰应该是历史人物，不会是没有凭据的。原始部落，人死后埋在雪山脚下，大家平时来祭拜，最初还找得到埋葬的地点，时间长了找不到，就对着雪山祭拜，雪山环境那么美，久而久之人们就指山为神了。

西藏的护法神要么是山，要么是树，要么是湖，都应该是历史人物慢慢地转化为物的。这么说是因为从经书上看，很多描述有原始特色。比如雅砻河的雅拉香波雪山是本地最大的神，在经书和寺庙壁画里骑的是大大的白牦牛，穿白布长衫。他穿的应该不是白布，原始古代哪儿有白布，这恐怕是后来的人加工的。雅拉香波是沃德贡杰的9个儿子中的一个，另一个那曲的念京塔拉雪山也是儿子之一，他的老婆就是纳木错湖。苯教经书里纳木错骑的是一头公羚羊，穿的是藏羚羊的皮。山南的羊卓雍湖是女人，骑的是藏北的野牦牛，穿的是牦牛的皮。林芝的公尊德木也是女人，骑的是马。羊、牛和马看起来都有地区特色，山南没有马，林芝没有野牦牛。她们穿的皮子也都是没有加工过的，刚剥下来的皮子，可以看出原始的特色。同样的时代，雅拉香波穿的也应该是没有加工过的布，现在看到的壁画是后人画的，为了好看，现在的壁画都经过加工了，不原始了。另外从护法神手上的工具上也能看出原始的特性，他们用的是抓子和抛石器等等，还是狩猎时代的工具。这些比第一代藏王要早1000多年了。

在佛教护法神的故事里，沃德贡杰的父母有3个儿子，沃德贡杰在西藏这一带，另一个很明确地去了印度，另一个则是去了地面广大，人口多，水流众多的地方，应该指的是中原，但没有明确指出名字。■ 发祥地藏族林芝山南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