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我在云南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爷是小白兔)

刚到昆明的时候看到满大街的“云A”车牌,为什么不是“滇A”?“云”真是个没特色的简称。可是随后几天的见闻让我非常信服,这必须是一个以“云”来命名的省份。丽江、泸沽湖、普达错无论哪一处,阴天、晴天、雨天无论什么天气,都有好看的云可以看。

在泸沽湖的两天,我们住在了落洼的传说客栈,落洼偏僻但安静,传说驿站不大但有一个聊得来的邓老板。邓老板是湖南老乡,郴州人,到的第一天,我给了他两包浏阳特产,投桃报李效应在晚餐中立马显现。等我们从落洼码头看完日落回到客栈,老邓就招呼开了:“兄弟,一起吃饭。”他亲自掌勺,一个猪肝小肠炒辣椒,一个酸辣鲫鱼汤,一个西红柿青菜鸡蛋汤,五个菜愣是被他做成了三个,好一个热情好客的懒人。

店里有个纳西族的小姑娘次左,给我们摆好了碗筷却不跟我们一起吃,径自坐在了酒吧的窗边上网。晚餐并没有其他的客人,邓老板和我们一共三人,开场白是这样的——老邓:“喝什么?啤酒、白酒还是本地酒。”我本能且诚实地回答:“算了吧,我不能喝酒。”老邓:“来泸沽湖哪能不喝酒。”所以这天晚上我们喝的是“妈妈的眼泪”。是隔壁房东酿的。狼吞虎咽,频频举杯,老邓一会儿往南吹,一会儿往北吹,我们很快就晕了。他告诉我们,他要去甘肃或四川的某个地方转山。他告诉我们泸沽湖的四季以及他无法适应城市生活的现实;他告诉我们“离开了就回不去了”;他告诉我们“每次我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这里有四五个丫鬟,可她哪知道我还给客人炒菜呢”;他还告诉我们一些至今困扰他的关于逃离、孤独、平静、交流、无法交流的困惑。

第二天一早,老邓要去西昌取货,两三天才能回来,于是客栈只剩下了我们和次左三个人。马上决定,中饭自己做。上午次左的堂哥撒达开着刚买一年但并不新的奇瑞风云带我们环湖,回来去泸沽湖镇的菜场,菜价并不便宜,比北京略贵,但很嫩。临走时又看到了不错的大蒜叶,这里卖大蒜叶是连着蒜头一起卖的。于是还买了一个很薄的香干片,经验告诉我,越是偏僻的地方,香干应该越是好吃。

撒达和次左大概是害羞,怎么也不跟我们一起吃。菜做好以后,次左有事出去了。客栈完全没有主人了,是真的客栈。我们把桌子放在门厅里,吧嗒吧嗒,只吃饭菜,不喝酒,也并不聊天。吃得很过瘾。

第三天,我们得赶早坐船去大落水返回丽江。于是我6点就起来准备早饭了。在铺着蓝色蜡染布的茶几上,绿的菠菜,红黄的西红柿鸡蛋,烟熏色的香干和熏鱼,而晨曦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色彩很丰富,就在不远处,泸沽湖的晨雾还没有散去,穿着纳西服装的阿哥阿姐撑着船从码头离开。这一切“砰”的一下打入脑子,也许一辈子都拔不出来了吧? 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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