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帐篷的乐趣
作者:木头房子疫情期间的小长假,在我所居住的这个南方城市,阳光难得明媚且气候宜人,与很多狂热的露营爱好者一样,我从储藏室中扒拉出落满灰尘的帐篷,义无反顾地和家人加入向公园进发的大军。
在植物园里,如蘑菇一般生长的帐篷之间,我们很庆幸找到一块无主之地。即使此前出行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仍以搭出一座漂亮的帐篷为己任。我牢记资深驴友们的忠告,搭建一座好的帐篷,必须要显得饱满而富有张力,帐篷的内衬与外罩之间留有充分的空隙,便于空气流通,又能防止下雨时打湿帐篷内部。但我的准备工作明显不够到位,脚下这块硬邦邦的土地让我的地钉缺乏足够的摩擦力,孩子们钻到帐篷里嬉笑打闹,搭好的帐篷很快便走形。
为了摆脱此刻的窘境,我掏出手机,百度的帖子显示,固定帐篷首先要分清面临的是雪地、冰地、沙地,还是荒漠、草地等8种地形,每种地形有3种以上打地钉的办法,同时每种地钉又有10种以上的品牌可供选择……
好吧,搭好一座帐篷,显然不仅仅是一项体力活儿。如何搭好帐篷?海明威在他的《大双心河》里有如此描述:“帐篷从这绳子上挂下来,像晒衣绳上晾着的大帆布片儿。尼克把他砍下的一根树干撑起这块帆布的后部,然后把四边用木钉固定在地上,搭成一座帐篷。他用木钉把四边绷得紧紧的,用斧子平坦的一面把它们深深地敲进地面,直到绳圈被埋进泥里,帆布帐篷绷得像铜鼓一般紧。”海明威还写道:“光线透过棕色的帐篷照进来,帆布的味道很好闻,已经有点神秘和家的感觉了。”我能理解,负重跋涉了一天的尼克,在搭好的帐篷中感觉十分快活,如同在家里。
帐篷不仅带来家的记忆,还与人类文明的进化有关。英国纪录片制片人乔尼·休斯写了一本《锥形帐篷的起源》,他认为锥形帐篷不只是一个高高的帐篷,而且是人类独创的奇迹的体现。印第安人在亚洲的祖先就学会了搭帐篷,最初也许是用树皮搭建的帐篷。到了北美之后,印第安人经常猎获野牛,于是用野牛皮搭建的锥形帐篷开始流行。各个部落之间的帐篷又有差别,部落之间的战争和联盟促进了经验技术的交流,从而带来锥形帐篷的不断改进。乔尼·休斯想以此说明,锥形帐篷的演变跟生物的演化,如同加拉帕戈斯的草雀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压力下演变出14种不同的喙一样,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这就是“思想的进化”。
最后,我也很好奇我是如何解决了地钉不够稳固的问题,这与思想进化可能毫无关系,或许纯粹是出于对家庭热爱的本能。在树丛底下,有一块相当巨大的石头,我拿出尼克的硬汉作风,用它将四个角上的地钉狠狠捶入硬土中。终于,在帐篷前的野餐桌即将摆上鸡翅等零食的美妙时刻,我搭建了一顶“绷得如铜鼓一般紧”的完美帐篷。 帐篷户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