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海洋生物的“大灭绝时代”

作者 | 大卫·杜比勒（David Doubilet）、珍妮弗·海斯（Jennifer Hayes）夫妇

大卫·杜比勒（David Doubilet）是《国家地理》杂志首席摄影师， 12岁起开始水下摄影。为国家地理学会拍摄并制作了70余套作品。2001年，他被提名为美国国家地理学会的学会摄影师，并成为了国际潜水名人堂的一名成员；珍妮弗·海斯（Jennifer Hayes）是《国家地理》杂志摄影师，自然历史作家，拥有丰富的水生生物学知识，与丈夫大卫·杜比勒一起为《国家地理》杂志拍摄了大量专题，出版了大量作品 。我们如何保护珊瑚？

David Doubilet：大家早上好！   

Jennifer Hayes：我真的很惊艳，我真的在北京吗？这对我们两个来说是了不起的体验，所有人跟我共聚一堂，大家可以去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在北京做什么工作，选择到这里跟我们在一起真是很棒的事情。

我们希望能够引诱各位到大洋里去看一看，引诱各位到海水当中，去了解它、热爱它、保护它。这是在竖琴海豹的栖息地，很多的冰山和冰川之上，这是新生的海豹的小宝宝。这是小海豹宝宝出生2个小时的时候。这是秘密的传达，一种秘密的嚎叫。你可以去这个地方，没必要去深水里面，我们的目标是让所有的男性、女性、家人孩子与浮冰接触，让他们去了解它、热爱它、保护它，它们把你和海冰联系起来，大家也可以看看BBC的摄影师去的地方，但不必去。我和David Doubilet是故事的讲述者。

David Doubilet：我们住在一个城镇里，一块儿去看全世界最重要的地方——海洋。

Jennifer Hayes：我们采用图片和其它所有的媒介说服你们，你们是今天的听众，是我们的测试者，来看我们的图片，我们正在做一个大项目，会给大家展示一些影像图片，看一下大家的反映。

这是两周之后即将发布的内容，海面上聚集着大量的马尾藻，像是一个完整怪异的生态系统，通常这种现象一般发生在海洋中，但最近我们发现海岸边有大量的海藻，它们来自南美，全球变暖导致它们像气球一样移到了这里，大海原本是像藻类等脆弱生物的繁殖地，但当他们长到海岸附近，会变成灾难。 这是墨西哥2018年9月份的情况，大家看一下视频。（视频）它们不止一片，延绵千里，已经威胁到海岸边小乌龟的巢，如此大的范围，形势很不乐观。

David Doubilet：这个金色的东西是什么？这是现在看起来的样子，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迈克曾经说，这个世界完全翻转了，下面的东西翻到表面，海龟们在这里生长。

这张图是小小的绿海龟，它在墨西哥海岸和邻岛之间的藻丛穿行，这是它们长大的地方，这些地方看起来很安全。但它下面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什么世界？这是一个异常生动的水下世界。

Jennifer Hayes：当你看到海草的时候，去看看它们的底下，那里有大片的海草聚集在一起。我们需要海草，但是我们不需要太多的海草，从下面看这些海草，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David Doubilet：这个非常重要，这是应该是很多年以前，当我们去这个海岸线的时候，它还是新爱尔兰的海岸线，在那个时候我们以为海洋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大家可以看到大海里面的这些鱼，它们形成一种圆环形的保护姿态，在潜水员周围游动，我很绝望的是再也见不到这种场景了。在《国家地理》中我拍了这样的照片，在金贝湾，这是4天当中在深海发生的事情，我不仅拍了这样一些照片，照片还两次登上封面。

这是其中一张，我想做的是找到机会回到那里。差不多18年以后我们又有机会回到那里，我想看看珊瑚礁群是否生存了下来，结果它们确实生存得很好。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深的水，像陶瓷一样的天，还有海上的山脉和草地珊瑚。我们回来了，现在看一下，这张照片拍摄的2年之后，我们又开始了一段旅程。

Jennifer Hayes：这个地方让人难以置信，通过《国家地理》，我们找到了一种机制，他们启动了“哈斯塔”（音）项目，就是恢复鱼礁，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我们想回到这些地方重新记录。过去这里有我们的足迹，我们管它叫“新照片魔术”，就是地理标记照片。比如说我们在那里被鲨鱼吃掉了，后面来的人可以顺着我们的足迹继续去那里追踪那些鱼礁，我们要对鱼礁的历史进行记录，所以我们要及时的去看这些鱼礁。我们回到了金贝湾，那里经历了白化。

2005年的时候，我们在杜梦湾，非常美丽的深海鱼礁，周围到处都是礁鱼，从酒店的房间里可以看到天空的闪光，海鸟的叫声。这是2015年的样子，但2018年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就是关岛杜梦湾连续三年白化的景象。2017年的时候我们发现地球上有明显的白化的现象，所以我们要在这样的鱼礁上做记录，这样可以为其他人提供信息，一起记录它们的情况。

David Doubilet：这张图也是来自《国家地理》，先看一下全世界这样的鱼礁。我们项目的主题就是关于鱼礁，非常简单，珊瑚—现状、科学、解决方案和未来，这是我们的题目。看，这是一组美丽的珊瑚礁图片，这是2009年的时候拍的。我们在11月的时候又回到同一个地方，我们找到了同样的珊瑚礁。

2018年圣诞，我们和从前的团队一同回到了那里，看到了这样的珊瑚，而在2009年的时候看到的另一片珊瑚礁绝对是非常美丽的。我们所做的就是带着以前的照片，去同一个地方和现在的情况做对比，对我们曾经参与的每一个国家地理的项目，我们都会做一个简短的预告片，来记录我们曾经做过什么、需要什么以及希望未来能做什么。

Jennifer Hayes：到底我们有什么资产，我们有什么东西，我们需要什么东西，需要怎么样去构想，这是海瘠的项目的想法。实际上科学家也是坐在火上急于解决这些问题，比如说珊瑚白化的问题。下面是12月我们在大堡礁工作的简要概括。解决珊瑚礁白化问题迫在眉睫。

David Doubilet：到未来的时候，我们到哪里找这样美丽的珊瑚礁呢？我们知道很多的珊瑚礁已经存活了很多年了，比方说这是CUBA“女王花园”的地方，在这样一个群岛上面，它是在古巴的西南角，这里珊瑚能够存活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地理的特质和生物的特质，在1997年的时候，菲德尔·卡斯特罗宣布这片珊瑚礁为国家公园。这里也是有我私人的原因，我是在纽约城长大的，在12岁的时候去加勒比海渡假，这就是12岁的我。

在那个时候，我潜水还是很糟糕的，这是我第一次拿水下摄像机，在我周围就是这些珊瑚。这是一种稀有的珊瑚，它们质地非常坚硬，加勒比海那边有很多相关的鱼类都生活在它的周围。但现在这些珊瑚和鱼类都没有了，加勒比海地区这样美丽的珊瑚连着它所栖息的鱼类都消失了，只有这个地方保留下来，这就是Jennifer Hayes和我三年前拍下的照片，我们到了古巴的这个保护区。15年之后重游故地，那个时候我跟朋友一起拍了很多照片，这个地方非常美，但是从我的角度来说，这实际上重游幼时故地的体验。

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很多鲨鱼，加勒比海地区的鲨鱼经常在这里捕食，在这里还有很多非常美丽的红树林，它们是珊瑚礁的家园。

美洲的短尾鳄，它们是很重要的生物体系当中的一部分，因为它们可以拓展红树林的面积，它们总是在海岸和海洋的边缘，劈开红树林，为红树林的生长提供必要条件。

Jennifer Hayes：David和我，还有其他几个人是总是去这个地方，2000年的时候我回到古巴，它看起来不太像关岛和也不太像大宝礁，看起来状况其实更好，这边还是有希望的，不是所有的都是坏消息。这就是回访珊瑚礁的愉快体验，有的时候我们看到情况恶化，气候变化，而在古巴，你会非常惊讶，这里情况良好。现在有这样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看一看，从美国去这个地方很容易。我们一起看一看，沉浸到古巴的水下，在这里我把它推荐给大家，在这个地方消失之前大家一定要去看一看。为什么一定要去呢？因为这实际上是一个成功的海洋保护的范例，我们在这个地方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我们要到这里借鉴它的成功之处，再把成功的经验应用到其他地方，看一看怎样保护这样一个美好的地区。

David Doubilet：我非常喜欢古巴，而且这是音乐的世界，这个地方非常的温暖，非常让人开心，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我们带着壮美极境的项目先和迈克去南极半岛，这也是我们最喜欢的具有历史性的地点之一，像迈克说的一样，这也有让大家惊讶的动物，像斑海豹。这些海豹非常喜欢看自己的倒影，在水下摄像机的镜头上，会有相关的小罩子，很多时候斑海豹会跑到这里来看一看它们自己的倒影。这里也有非常难搞的家伙，不喜欢我们绕到它们后面去，比如说企鹅。但斑海豹也不是吃素的，这是一只斑海豹在撕咬企鹅：

在南极洲，斑海豹是数量最多的鳍足类动物，这是很生气的一只海豹：

大家在南极看到这么多企鹅、斑海豹可能觉得已经足够，但是这里的主角是冰和冰川，大家都知道冰山的理论，一小部分在水上，绝大部分在水下，未知的美丽，而且非常重要。我也喜欢拍摄一些冰山的图像，它让人极其的印象深刻。有的时候，你可能会找到一个迷你冰山，我们就把它叫小冰山，尤其是可以看到上面有两种企鹅，它们都在上面玩一个游戏，就是“冰山指望”，他们会努力登到冰山的最上面，然后互相推搡，把其他企鹅推下来，滑到下面之后再爬到上面继续玩儿。这其实就是我每次去南极的时候想拍到的一个景象。

这是另外一个地方：

迈克尔说这里是乔治岛的南边，这里基本上与世隔绝，但它是一个非常美的地方，有数以万计的生物聚在这里。

Jennifer Hayes：很多次的南极探险的时候我们都想去这个地方，我可能去过十次了，而且它可以真正直触你的灵魂，这是值得大家去看看的又一个地方，大家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地方，可以看到生命最美的景象。

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很多的生物，这是我们地球上唯一的一片乐土，那边有40万只王企鹅栖息，也是世界上所有地方、包括乔治亚在内最大的帝企鹅族群的栖息地。我不想只拿话语打动大家，而是要让大家身临其境，不光有企鹅，还会有海鹰。所以请大家跟我一起看一看企鹅的栖息之地，在乔治亚岛的南端。刚才迈克提到了磷虾的重要性，这就是磷虾，它是极地区和极地边缘地区所有生命的基础。你到极地去，就知道生存的一切都是依靠磷虾。这是从海洋返回栖息地的企鹅，它们都是很好奇的。

David Doubilet：这是在深夜的时候，我们小心穿过栖息地，爬到悬崖，来到海滩边上，等待日出。

20万对企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生命奇迹的时候，我还不是一个非常棒的探险家，我和另一位摄影师就站在这里感受这场盛大的聚会，当时感觉上百万，其实没有那么多，可能有几万只、几十万只美丽的鸟类，摄影师问我，你有没有在地球上见过这么集中的美丽生命？我说有，她说，在哪儿？我说，时代广场、北京、悉尼，包括跨年夜的时候。人类是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最密集的生命，我们也有责任照顾其他的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和目的。

Jennifer Hayes：乔治亚岛不光有企鹅，尽管看企鹅已经物超所值，但还有很多其它的物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海狗，在捕鲸时代它们遭遇了小范围的灭绝，它们被迫到岛的另外一端繁衍。现在有一个项目把它们重新带回到原先的栖息地，项目很成功，现在有更多的生命存活下来。这是小海豹宝宝在学游泳，这就像一个巨大的幼儿园。

David Doubilet：全世界的朋友一定要到那里拍一些照片，它们太开心了。我带大家去另外一个地方，像南乔治亚岛那样远，那个地方叫“三逊角”，在格林兰的东海岸，有100海里的距离。一些专家把目的地设在那里。

大家在背景上可以看到冰川断裂下来形成了冰山，这是难以置信的大海奇景。大家可以看到冰在水上面，我们仅仅看到一小部分。

这是在夏天的冰盖，应该在北纬88度，这是格林兰的西海岸。这是较浅的海冰，这是另一种方式的美丽。就像Jennifer曾经说的，地球上最美丽的动物在冰上出生。在麦克林岛的中间，它们出生在开阔的浮冰上，这个地方条件艰难，气候恶劣，对人来说是比较冷的地方。这里有10000只格陵兰海豹，母亲们靠浮冰生下幼崽。

像人的哭声一样的声音是想让小崽注意到，“在那里其实没有什么可看的，跟着我走吧，那块儿没有什么可看的。”这是母亲在跟小海豹讲。回来再检查一下它的小孩儿，风在那里是无边无际的，从不会停下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风。这样的小海豹必须得应对这样的风，它们需要找到任何东西防止风，找到一块冰，或者是雪，像篮球那么大小，或者更大一片的东西，只要什么东西能够挡风，只要能够找到一个庇护所就可以了。就像一个金字塔一样的冰，它就要在这个冰上出生，那年它到底长到多大不知道，对于这样一些海豹来说，它们把海冰作为一个平台，因为它们只能出生在冰上，而不是在土地上。它们不能出生在土地上，如果母海豹找不到冰的话那样会百分之百死去。如果是新出生的呢？这个东西也就几个小时大的海豹，浑身还是湿的呢，看起来是出生2个小时的小海豹，在寻找妈妈的庇护。难以置信是，母亲将会在冰上走来走去，会停留15天，在15天之后会离开，跟雄海豹进行交配，在交配的时候必须要在冰里，完全离开海峡，他们要走向北极。那个时候只有小宝宝留在冰上，它必须得自己学着去游、去吃，具备所有大海豹拥有的技能。在我们海豹这个项目当中，我们要把这些冰聚在一起，和这些小海豹24小时在一起。

David 看它们长大，这大概是3个星期大了，它皮肤的不同颜色已经显示出来，这是David Doubilet的海豹，我必须得离开找到我自己的海豹。

这就是我的海豹，它在水下看到我，在一个干的衣服里面，上面还有护脸，它看着我，觉得你不是我妈妈，你从哪里来？妈妈，就在我身后面，这个就是妈妈。这个海豹的母亲不高兴了，因为我站在它的宝宝旁边了，她不喜欢这样，它绕着我游泳，并且找到它的小孩儿，带到水下。它把小孩儿带到水里，鼻子对着鼻子亲这个小孩儿，你是我的小孩儿吗？你是我的妈妈吗？它们在海冰上做这些，当母亲走来走去的时候，可能和几千个幼子采用这样的方式，通过亲嘴儿识别它的小孩儿。现在它们要下水了，它带着小孩儿一块走。

小孩儿又出来再看看我，它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家看它干什么呢？这个小孩儿想站出来再看一看我，它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但是这个母亲老想把它带走。随着我们的相处，我们确实在不断地接近它，我也在不断地游泳，母亲熟悉了这个东西，就回来了，看起来这个还不错，我逐渐的离它再近一点儿。它跑到我的胸上去了，扑到我的胸前，像栖息在这里，我的摄像机在1千尺深的水面上，它到我的眼前，对着我的脸，它的鼻子和我的面罩几乎接触在一起。

你是我妈妈吗？对不起，你不是我妈妈，又再回去了。母亲检查一下小海豹，母亲在不断地检查它。这个照片是当时有20个雄海豹绕着我们转。这可能不太好，那天之前，我们的导游被它们咬了。当你和母海豹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那些雄海豹可能会和你竞争，它们也想和它交配，它会撞你。但我们会给它信息，不用担心，没有战争。

那些雄海豹从我的后背撞到我的头，撞到我的面罩上，结果面罩要掉下来，我赶紧抓住这个面罩，它撞在我的脸上，全是水。这个雄海豹看着我，我又看着这个雄海豹，这个形势可能不太好。然后，我感到一股水流很快地流过去，我一看那是一只母海豹，它下来把雄海豹撞了一下，然后又游走了。

这个母亲慢慢游回来，吐着粘粘的泡泡，我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好。这个母海豹做了什么？它回到小海豹旁边，对着小海豹轻轻地细语，你还好吗，你没事儿吧？这个母海豹不再带这个小孩儿进水，而是用它的鼻子一点点把孩子推到了冰的边缘，当时水的面积就像这个房间这么大，周边都被海冰所包围。它带着小宝宝藏到冰里，离开雄海豹。

这个海豹又开始回来，推我，挤我，用它的身体推动我，和我肩并肩，一直把我带到它小孩儿的方向，把我推向他的小宝宝。它带我到两片海冰的开放地带，想把我和小宝宝放在那个位置。对每个人来说那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我围绕着母海豹这样转，我想，我的天啊，这儿太冷了，我走到冰的边缘，把我的摄像机举起来，放在冰上面，正准备把腰带解开，一只雄海豹从深海上来，咬了我一口就走了，然后又撞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走了，完全没有返回来，我就站在冰上面，我的腰带已经掉下来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为什么那些雄海豹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撞我，我知道因为我和它的女朋友站在一起。我们并不想和雄海豹打架。但我真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母海豹要推我下水。对我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一件好事儿。

David Doubilet：这是一个冬季的时节。这个小海豹正在一个冰片上休息，它想伸展一下，未来它们会走向几百海里之外，这是不断变暖的结果。我们离开后，暴风雪就来了，为什么这一代的海豹要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有能力改变我们对待地球的方式。我希望所有人都想一想这只小海豹，它们如何影响我们的选择，我们能做什么来有效地改变整个星球，在日常生活当中做出改变。不管我们是少用一点塑料，或者买一辆电动车，所有这些的小事情就可以发生很大的变化。对于中国来说，这里就是前线，中国就是世界的希望。从现在开始，从北京开始，这就是我希望大家能够知道的事情，我们最大的希望是给大家带来最重要的信息。海洋是星球不可取代的部分，我们应该做出改变来保护海洋，来改变我们自己的生活，来拯救我们自己的星球。

谢谢各位的到来！视频演讲片段

赤道，我们如何保护珊瑚？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