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读出别样的人生

作者: 闫缜尔

读书与成长:打开一扇扇认识世界之窗

20世纪60年代末,我出生在辽西的一个偏远山区,读书学习的环境还是很逼仄的。初中时,偶然读到从维熙的小说《北国草》。在北大荒战天斗地的知青,他们的喜乐和悲苦化作一段段优美的文字,给人以力量。从此我便爱上了读书,爱上了文学。

高中时住校,周末回家,我坐在灶台边,把母亲抱柴火做饭的场景写成一首诗,并朗诵给她听。母亲会心地笑着,她说的一句话对我触动很大:“我儿子把烟熏火燎的做饭写得这么好,将来会不会有出息呀?”我懂母亲的意思,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种子,便在我心里扎根、开花、结果。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学。繁华的城市生活让我体验到了世界的广大和复杂。80年代末,我和同学们一样产生困惑,思想处于迷茫之中。这时我读到贾平凹的长篇小说《浮躁》。这部小说让我感到,在浮躁的世界中,只有坚守自己的信仰,才能有所作为。

我还清楚地记得,老师组织我们深入剖析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在同学间产生过激烈的讨论。讨论过后,我觉得理论学习的水平在提高,辨别是非的能力也在增强,逐渐形成了正确认识人生和社会的独立见解。

时间再一晃,我参加了工作,生活的压力和工作的挑战使我一度痛苦不堪。这时,我读了路遥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主人公的命运深深吸引了我。这部小说告诉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白手起家的青年,任何时候都不能低迷,都应该充满向上的能量,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有尊严地生活下去。

我读文学作品,不仅欣赏它引人入胜的情节,还深受主人公昂扬向上精神的感染,更是把作品当作社会教材来分析辨别。读书打开了我认识广大世界的一扇扇窗——看风景,也思脚下。我坚定了这样的信念:不忘“知识改变命运”的初衷,命运要靠自己的行动主宰。

读书与生活:在精神世界里营建文化后院

在生活中,我是一个酷爱读书、习惯写作的人。一位作家说过,读书是往前延长自己的生命,写作是往后延长自己的生命。我的书房里大概有五六千册书,凡是读过的都“躺下休息”,没读到的都立在那里。我坚持多读书,读出正确世界观;读好书,读出正确价值观;善读书,读出正确履职观。

我在经典阅读上下了一些功夫,也有不小收获。王国维《人间词话》提出的“三重境界”说,对我的积极进取起到了很大激励作用。他还提出“写境”和“造境”的概念。前者为写实主义传统,后者为理想主义传统,两者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对我写作产生了极大影响。从古典文论中汲取营养,也是讲好新时代故事十分重要的路径。

再比如,从历史典籍中获得镜鉴。《史记》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它的最大特点是记录了对同一事件或人物的不同立场和看法。从一个个血肉丰满、性格鲜活的人物身上,可以总结出许多有益的启示。读这些历史故事,各色人物栩栩如生,如在眼前。历史是昨天的现实,现实是明天的历史。读史能读出人间正道、是非曲直、忧患意识,也能读出奋进的力量。

《传习录》包含了王阳明“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知行合一”等哲学思想,它们启发我要善于激发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大学》阐述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思想,强调修己是治人的前提,修己的目的是治国平天下。它虽只有2400多字,但其中蕴含的哲理却如同一座富矿,需要不断挖掘、反复涵泳,直至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读出求真求善求美的境界

求真,我概括为“三真”准则,即真实是一种事实,真诚是一种态度,真挚是一种感情。我曾给作家刘兆林先生的散文写过一篇评论,就是从“三真”准则的角度总结和概括的。求善,自然是读好书的题中之义。关键在于如何求美。美是一种境界,美学是艺术哲学。中国人的传统美学有两个方向:一个叫“初发芙蓉”,就是天然的美;一个叫“错彩镂金”,就是雕琢的美。到了现代,人们把美概括为四个要素。一是世界,二是作品,三是创作者,四是欣赏者。比如《文心雕龙》是一部文论作品,它的作者是刘勰,它的欣赏者是读者,而它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则是一个多彩的世界。

所以,每当读过一本好书,我都会有程度不同的看透世界、读透作品、悟透作者、通透身心的愉悦感。

作者简介>>>>

闫缜尔,原名王英辉,1969年生,辽宁朝阳人,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沈阳日报》特约评论员,开设“读写坊”微信公众号。文学作品散见于《文艺报》《鸭绿江》《芒种》《诗潮》等报刊。著有《多元视角下的文化现象》《走进读书空间》《唠叨与碎片化》《易辞别裁》等图书。现就职于沈阳市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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