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趣
作者: 夏铭阳随着屋檐上炊烟的袅袅升起,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四季更迭,生活处处充斥着人间的烟火气,而在这看似平淡实则浪漫的生活里,新鲜美好的食材总会平添几分生趣。
夏天里,最有趣的果子叫作“狗屎枣”。我查过它的许多学名,却至今无法确定。老一辈的人,有把它叫作小蓝莓的,还有把它叫作小枸杞的。其实,它和蓝莓、枸杞也挨不上边呀,它不过是一个小黑豆子,紫黑紫黑的,除了两面之间有两个小圆点,其他的都平平坦坦。其实我曾想过它为什么叫狗屎枣,是因为它的样子有一点儿像?还是因为它要靠狗屎做养料?这个问题始终无法回答,也许是因为知道的人太少了吧。它软软的,不适合水洗,一入口酸甜可口,清新无比,在炎热的夏天,几粒花生米,一杯清茶,两颗果子,也是极有趣的。
在青岛,再寻常不过的便是蛤蜊,从前,并没有听说过它的学名叫蛤蜊,从小到大一直嘎啦、嘎啦地叫着,甚至三年级的语文课本里的生字注音也是gala,曾经在某次同学聚会上,有位南方的朋友忽然问起蛤蜊(gé1i)的清洗方法,在场的人却无一听懂,纷纷嘲笑,却也感觉十分有趣。
如今人们常常热衷于繁复的法餐、便捷的美式快餐,而忘了清淡朴实之美,倒不如回头看看古人的淡雅之味。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在我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饮食一直都是民生的基本问题。
物资的匮乏严重影响了人们对美食的体验。比如,北方人难以品尝到南方的新鲜水果和蔬菜,海鲜也只能为沿海居民所畅享。而人们种植蔬菜,却没有适当的储存方式,冬季只能以腌制食品为主。而这恰好成就了中华民族的咸菜文化,各地的咸菜各有特点,互不雷同。例如,云南韭菜花、贵州盐酸菜、扬州酱菜、北京水疙瘩、天津冬菜、保定春不老等等。
热爱生活的老祖宗更能发现食物中的趣味。“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东坡先生于山野间,泡一杯雪沫乳花般的清茶,品尝山间嫩绿的蓼芽、蒿笋的春盘素菜,感叹人生真正有滋味的还是清淡的欢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醉吟先生于风雪飘飞的夜晚与朋友饮酒畅谈,米酒未滤,香气扑鼻,小小红炉,烧得殷红,色调热烈欢快,情谊温暖炽热,诗情温暖如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少陵野老剪一畦绿油油的春韭菜,盛一碗黄澄澄的米饭,作客山水之间。肥葱细点,香油慢焰,汤饼如丝,人间烟火皆是诗,而我们总会被这诗词所打动,洗去一切浮华,粗茶淡饭,平平淡淡,有食,有趣,有友,就是圆满生活。
食趣最重要的还是识趣,古燕穿堂,衔来一碗人间烟火,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要去尝尝。而往往越是平淡无奇的,越是能感受到全身心带来的幸福,因为除了舌尖上的美味,还有流淌在血脉里的勤劳和坚守,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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