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台戏

作者: 李科润

一个人,一台戏0

窗外月亮洒下一地白霜,落在那把二胡上,显得古朴而宁静。

回忆之门慢慢打开,住事一件件浮上心头。

我的爷爷早年拜本地一位有名的二胡师傅为师,那老师傅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姓柳。唯一记得的是光阴从爷爷的二胡弦中淌过,化作一个个圆润的音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手上磨出了血泡不管,汗流浃背不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那时一人一胡就是一世界。

爷爷十三岁就出门卖艺,坐在大街上,一人一胡就是一台戏。他轻拉手中的二胡,手指在变化之间淌出婉转的音符,汇成一条音乐之河,自己沉醉其中。我曾问爷爷:“您为什么拉完后不向听众收钱哪?”爷爷说:“我出来卖艺是生活所迫,只得用才华去换明天,而我不问他们要钱,这是我对自己的音乐之心最后的坚守。”

奶奶曾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很有点儿风头的,二胡拉得十里八乡都有名。那年的毕业会上,因是临时组织,所以没人报名表演节目,只有爷爷带着一把傍身的二胡站了出来。一曲《京调》把北京的“儿”音特色拉得相当出彩;一首《康定情歌》拉得婉转悠扬;一曲《赛马》拉得更是惊心动魄,引来观众阵阵喝彩。

那时的爷爷,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打我父亲记事起,爷爷已不像年轻时那样富有激情了,但对音乐的热爱却从未改变。他自己组建了一支乐队,十里八乡只要有庙会、有集市,总是少不了爷爷的身影。舞台上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父亲总会在台下骄傲地对身旁的人说:“快看,中间那个拉二胡的是我爸爸。”那是爸爸童年时最骄傲的一件事。

我出生后,爷爷便解散了乐队,收起了那把二胡,当起了全职爷爷,全心全意地照顾起了我。

再后来,我上学了。爷爷便会在晚饭后,拉上一曲奔放的《赛马》,好似在回忆那段激昂难忘的岁月。

从小到大,只要学校有需要家长表演的环节,那是非爷爷莫属。有一次学校开展开放日活动,爷爷手拿一把二胡坐在操扬的舞台上,下面坐满了师生。大家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只有我仿佛看到爷爷年轻时一人一台戏的风采。

如今的爷爷年华已逝,他有时会抚摩着那把二胡,回忆他的似水流年,回忆他指尖倾泻而下的音符所汇成的万丈清泉,感受着它的古朴致远。爷爷曾说,只是指尖轻轻地一触碰,心中就会发出乐音。

夏夜的晚风总是那样轻柔,爷爷悠扬的二胡声已经响起,伴着我进入甜蜜的梦乡……

(指导教师:王金娣)

青春宣言:

少年的心中自会有万丈长虹,又何曾惧过一时的阴霾。少年自会理好行囊,重新出发,不用在意他人眼光。我就是我,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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