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产业集聚与农业高质量发展
作者： 兰楠 王薇
摘要 发展数字经济为中国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这一领域正在引领中国在效率和质量上的变革，数字经济与农业的融合发展将对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的影响。在深入的理论分析之后，选用2015—2021年中国30省份的省级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通过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对数字经济及产业集聚如何影响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进行了详尽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数字经济是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驱动力；产业集聚在数字经济驱动农业高质量发展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它作为一种重要的传导机制，通过加强产业的集中聚集，促进了农业发展的质量提升；数字经济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赋能作用在不同地区表现出显著异质性，中部地区的赋能作用明显强于东西部地区。因此，为了充分发挥数字经济对农业的赋能作用，建议加强技术创新与应用，构建大型市场和农业高新技术企业的集聚区，同时根据地区特点实施差异化发展策略。
关键词 数字经济；农业高质量发展；产业集聚
中图分类号 S-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5）03-0193-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5.03.040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Digital Economy，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LAN Nan，WANG We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Law，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128）
Abstract Developing the digital economy provides new opportunities for China to achieve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This field is leading the revolution in efficiency and quality in China， and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with agriculture will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achieving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oretical analysis， this paper uses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15 to 2021， and applies the fixed effect model and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model to conduct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digital economy and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igital economy is a key driver of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s an important transmission mechanism for the digital economy to enable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accelerates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through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The enabling effec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on high 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showed significant heterogeneity in different regions， and the enabling effect in the central region was significantly stronger than that in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regions. Therefore， in order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enabling role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agriculture， it is suggested to strengthe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application， build a large market and a cluster of agricultural high tech enterprises， and implement differentiated development strategies according to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 Digital economy;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22FGLB007）；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3JJ30313）。
作者简介 兰楠（1997—），女，重庆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业经济与政策。*通信作者，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从事公共政策、跨域治理、公共安全与危机管理、公共管理案例方法等研究。
收稿日期 2023-12-26；修回日期 2024-01-26
高质量发展构成了现代农业的核心特征［1］。在顶层设计的农业政策中，对农业及农村现代化战略的思考特别强调了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视。近年来，我国农业的综合生产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这为从增加产量转向提高质量的农业发展提供了物质和社会基础［2］。然而，我国农业及农村的高质量发展仍受城市化进程、产业结构升级、市场化程度不足及科技创新能力有限等因素的制约［3］。此外，农业资源禀赋的作用并不显著［4］，面临的主要挑战包括资源过度开发、生态环境压力大、农业生产方式相对粗放、农产品生产结构与市场需求不匹配以及一二三产业融合不充分等［5］。探讨在新形势下如何促进乡村振兴、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以及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已成为学术界和政界共同关注的重点和热门议题［6］。
数字经济突破了地理空间的束缚，已成为推动我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与驱动力。尽管目前专门探讨数字经济对农业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相对较少，但相关主题在众多文献中已有广泛讨论。齐文浩等［7］的研究指出，数字经济通过创新农村经济发展模式，有助于弱化城乡二元结构的壁垒，进而促进农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万永坤等［8］发现，数字经济通过产业升级作为中介，显著促进了创新、绿色、开放的高质量发展。周清香等［9］利用省级面板数据，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5个维度分析了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制，并系统构建了一个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测度指标体系。丁志帆［10］采用“微观-中观-宏观”分析框架，深入探讨了数字经济如何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制。刘元胜［11］强调，数字化转型构成了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性前提。姜长云［12］主张，高质量发展应优先考虑农业和农村，加速农业及农村现代化的进程。李成刚［13］运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了绿色金融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并建议通过完善绿色金融产品体系，优化和升级产业结构，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和绿色工艺生产，以推动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金书秦等［14］在界定农业绿色发展的关键要素基础上，提出了农业绿色发展的3个阶段：去污、提质和增效。
虽然关于数字化与农业发展的研究已较为丰富，但针对数字经济在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方面的研究尚显不足。为探讨数字经济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分析与实践是否一致，数字经济如何通过特定机制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以及数字经济在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是否存在空间差异，该研究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实证分析数字经济、产业集聚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理，并以此提出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对策建议。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经济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直接理论分析
数字经济目前是国内经济发展中最活跃的领域之一。其持续的高速发展已使其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充当着驱动力和引擎的角色。高质量农业发展是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过渡到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必然结果。然而，它也面临诸如农业供需结构性失衡、农产品质量待提升、农业资源与环境约束加剧［15］以及农业生产、交换、分配的弱质性问题［16］。数字经济的发展为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开辟了广阔的可能性。它以数字技术为驱动力，将数字经济与农业、农村发展紧密结合，通过变革农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进而推动农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数字经济能够显著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
1.2 数字经济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中介效应分析
产业集聚指的是产业资本要素在空间领域内持续聚集的过程。产业集聚可通过推动地区技术进步与效率提升［17］、促进人才集聚［18］、推动产业结构升级［19］以及促进污染减排和环境效率改善［20］等途径，进而推动农业的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是产业集聚的关键支撑点。随着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产业集聚在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方面的作用得到了更充分的发挥和释放。一方面，数字经济平台利用数字技术提高生产要素的集聚水平，进而促进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数字经济也有效促进企业创新水平的提升，从而推动产业集聚和农业的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在生产服务、商业模式、金融服务3个维度上展现出创新效应［21］。在创新效应的推动下，数字经济促进了传统农业与高新技术产业的融合，推动农业产业向高端化发展，从而促进农产品提质增值，并推动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