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世界发展的价值指南

[内容提要]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凝练提出的，是马克思共产主义价值观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具有鲜明的实践指向。以中国式现代化推动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实现全人类的共同福祉，需要大力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全人类共同价值是辩证统一的，它们在双向互动中丰富发展，成为引领中国与世界发展的中国智慧。

[关键词]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人类共同价值；中国式现代化；人类命运共同体

[作者简介] 孙伟平，哲学博士，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上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贺敏，上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 本文系2 0 1 9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高校思政课研究专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研究”（项目批准号： 1 9 V S Z 0 4 6）的阶段性成果。

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目前都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都面临深层次的价值观转型和变革问题，都需要重新进行自我定位，探索前进方向。在此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审时度势，提出了反映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代表全人类共同利益和追求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大力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为变革中的中国与世界指明了发展方向。

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价值指南

中国共产党系统总结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经验教训，在继承和扬弃中国传统核心价值观、借鉴和超越西方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础上，提出了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形成的、反映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中国人民共同认同的价值观“最大公约数”。[ 1]2 0 1 3年1 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明确提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战略任务”[ 2]。2 0 2 2年1 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凝聚人心、汇聚民力的强大力量”，要“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3] 4 4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要求相契合，它通过回答“什么是中国式现代化”“怎么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之问，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了根本价值遵循。

中国共产党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创新中，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现代化。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我们取得了许多重大成就，但同时暴露出诸多问题。例如，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确保粮食、能源、产业链供给链可靠安全和防范金融风险还须解决许多重大问题；意识形态领域存在不少挑战；生态环境保护任务依然艰巨；等等。[ 3] 1 4针对上述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 3] 4 3，“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 3] 4 3，“不断夺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胜利”[ 3] 2 8。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生动表现。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以最大限度地形成社会思想共识、明确价值取向，凝聚全国人民的力量，唤起大众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热情，从而为解决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所面临的问题提供支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内在相通，体现着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式现代化本质的认识程度，规定着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基本方向。面对人口规模巨大的基本国情以及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问题，我们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面对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诸多挑战，我们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面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艰巨任务，我们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面对国家安全与人类和平发展的现实追求，我们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

中国式现代化是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由之路，全面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始终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了价值目标和价值方法。建设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国家是近代以来中华儿女对民族复兴的共同期盼，也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殷切期待。目前，中国共产党已经带领中国人民完成了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正向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即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必须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国式现代化设定了国家、社会、公民“三位一体”的价值目标，要求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现代国家、建设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现代社会、培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现代公民。同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法治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价值方法，富强要求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社会生产力，民主要求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文明要求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和谐要求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法治要求全面贯彻依法治国。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凝聚人心、汇聚民力的重要作用，是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以举国之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黏合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抽象空洞的理论，而是感性具体的实践。只有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转化、表现为社会文明程度和社会文明实践方式、生活方式的时候，它的价值引领作用才能展现出来。[ 4]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最终要依靠社会成员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每个人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汇聚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磅礴力量，为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二、全人类共同价值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基础

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在人类文明交往过程中形成、体现人类基本价值需求、实现公平正义国际新秩序的共同价值准则。2 0 1 5年9月2 8日，习近平在第7 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的重要讲话中郑重提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 5]。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真诚呼吁世界各国，要“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 3] 6 3，“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3] 6 0。全人类共同价值全面回答了“我们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样建设这个世界”的时代之问，即要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实践来推动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世界交往的实践产物，是中国为世界发展贡献的创新理论，集中反映了全人类的共同利益诉求与价值追求，为构建国际交往新秩序提供了价值准则，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了前提与价值基础。

全人类共同价值是针对西方“普世价值”主导构建的旧国际秩序下表现出的全球治理失灵现状而给出的中国方案。西方资本主义在向全球扩张的过程中，虽客观上促进了全球现代化进程，但同时造成了许多积重难返的问题，激化了不同文明、不同国家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当今世界不同文明、不同国家核心价值理念之间的冲突，其根源在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推行“资本的逻辑”主导的现代化，力图用先进的工业技术欺凌、压榨落后的国家或地区，并打着“普世价值”的旗号将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扩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宣扬的所谓“普世价值”并不是代表全人类利益和需要的价值理念，而是受“资本的逻辑”所主导且裹挟着资本主义特殊利益需求的价值理念。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用资本主义的特殊价值理念冒充人类的共同价值，势必会损害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造成不同文明、不同国家之间的对抗与冲突。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推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建立的旧国际秩序和其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在地区武装冲突、国际难民危机、全球生态保护、突发重大传染疾病等问题频发中失范、失灵了，因此迫切要求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实践推动全球多边治理，实现全人类的共同利益与福祉。全人类共同价值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提出并得到广泛关注的。

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中国积极参与全球多边治理、关切人类共同利益得失、基于人类共同实践而提出的全球价值共识，它遵循了人类的一般价值准则。有学者从文化冲突论出发，认为人类难以形成文化价值共识，为了实现和平与人类福祉，我们应该期望并致力于全球治理，主要以共享技术和项目为基础进行发展，而不是依赖文化方面的相互理解。[ 6]事实上，全人类共同价值形成的可能性在于人是一种类存在。劳动是人的类本质，人在劳动中形成社会关系，完成自我，因而马克思提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7]。人作为类存在规定了分属于不同民族、不同文明的人有着共同的类意识，可以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去实现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去构建共同的社会关系，即人类可以形成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人类前途命运的休戚与共前所未有，全球性的风险挑战要求世界各国共同协商应对。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前途所在、命运所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人类文明交往与发展新形态，是中国和平崛起、推动构建国际公平正义新秩序、实现全人类共同发展的时代宣言。全人类共同价值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了前提与价值基础。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同时就是践行全人类共同价值的过程。全人类共同价值为消除不同文明之间的隔阂，创造了对话、互信的空间。全人类共同价值主导塑造的整体秩序构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机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由此成为可能。不同文明、不同国家受特定地理环境、文明开端、现实发展的影响，会形成内容不尽相同的核心价值理念。不同的核心价值理念通常具有鲜明的地域性或民族性特征，往往没有高低之分、优劣之分。因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充分尊重不同文明的文化传统和价值理念，在各美其美的基础上寻求基本的价值共识。已经建立和推进实施的上海合作组织、“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正是在践行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基础上，中国与周边国家搭建的协商、互信、共享的实践平台。它们有效增进了中国与周边国家人民的福祉，也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世界和平与发展贡献了中国力量。

三、引领中国与世界发展的中国智慧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全人类共同价值是马克思主义或共产主义价值观中国化的时代表达，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引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以全人类共同价值为引领持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实现马克思主义解放全人类价值关怀的内在需要，是中国共产党关于妥善处理顶层设计与实践探索、守正与创新、国内与国际等重大关系而阐发的引领中国与世界发展的中国智慧。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生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精神内核，彰显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在治国理政、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面临纷繁复杂、变幻多样的价值观图景，不同价值观之间的竞争、较量非常激烈。凝聚民心，团结广大人民坚定走中国式现代化之路，必须强化核心价值观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回答“我们要建设什么样的国家、建设什么样的社会、培育什么样的公民的重大问题”[ 8]，从价值层面深刻揭示了什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么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及什么是中国式现代化、怎么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深化了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认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成为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努力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