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 | 路遥说创作 离开大地和人民,任何人也不会成功。劳动人民的斗争,他们的痛苦与欢乐、幸福与不幸、成功与失败、矛盾与冲突、前途和命运,永远应该是作家全神贯注所关注的。不关心劳动人民的生活,而一味地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喃喃
正典 | 一条大鱼 八月的山区,天气变化很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就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大雨来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雨逐渐变小的时候,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去后山上捡鱼,好多!”这声呼喊的威力巨大,村民们闻声
正典 | 城 景(二题) 诗 人阿杰是个诗人。阿杰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起码我这样认为。能让我读得热血沸腾浮想联翩的,我认定就是好作品,我从不看作者有没有名气。阿杰显然没什么名气。阿杰是个打工仔,住在城中村一个逼仄的出租屋里。他怎
专辑 | 夜 色 周六晚上,孩子比平时睡得晚些,但十一点过后也都睡下了。不久妻子晾完衣服也洗漱罢睡下了。家里安静下来。他沏了杯咖啡,端着到阳台,在沙发上坐下来。照说晚上不该喝咖啡,但他要享受一下喝着咖啡一个人静静待着的
专辑 | 值 得 我认识老罗十年了,常去老罗的画室喝茶。我去时通常也不提前打电话,但几乎每一次去他都在。他的画室不大,三十平方米左右,靠墙摆着一张三米长、一米二宽的画桌,墙上挂着些画。十多年来,老罗夜以继日地作画,水平
专辑 | 暗 恋 又瘦又黑的微生,常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服,眼神执着而又迷离。我们做同事有一年时间。他换了工作后,暂时没有租到房子,曾经在我租来的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我了解到他喜欢着一个女孩。他言辞闪烁中的“她”,
专辑 | 热爱写作,热爱生命(创作谈) 我写诗,写中、短篇小说,写长篇小说,以前很少写小小说。有了孩子之后,我缺少了以往有的时间与精力,便开始尝试写小小说。有了想法,一篇小小说一两个钟头便可以写出初稿,很适合我。这几年来我写下了五十多篇,幸
地方 | 苏奴路过的小镇(二题) 苏奴和他的自行车在这家卖山货的店门口停好了飞鸽牌的轻便自行车后,苏奴还扭头注视了它一会儿。这是父亲五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五年来,从老家到小镇的沙石路上,这个铁家伙,陪伴他度过了求学的漫漫岁月。从初二
芳华 | 北海子 有人在村头大声喊,我拧回身,看到铁匠铺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我指了指远处的沙漠,他摇摇头向我招手。我走过去,进了铁匠铺。铁匠辛贵喊我的原因是他觉得今日天气不对头,有雨。晴朗朗的天,北边的山顶子上只有几朵
芳华 | 爱情如衣 认识胡晓萍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夏天的夜晚,我们几个人经常聚在昏暗、空旷的开发区街头喝酒到很晚,一堆男孩子中间总也少不了胡晓萍的身影。胡晓萍个子不高,圆脸,短发,性格有点儿像男孩子。胡晓萍喜
芳华 | 我把烟头弹了出去 自分手以来,我没有想到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她见面。就叫她小蔡警官吧。“小菜一碟”是她的口头禅。真不知道是骄傲、自我膨胀呢,还是自嘲。反正我不怎么看得惯。我觉得生活不易,工作不易,尤其是警察这一行。我俩
芳华 | 小木匠 阿狗从小长得眉清目秀,身体却很单薄,跟豆芽似的又白又细。他娘怕养不大,按旧俗给他取了个“贱名”,叫阿狗。稍大一点儿,看他扛锄头去田里的样子像林妹妹“葬花”,怕他干不了重活儿,他娘就让他去同村老木匠那里
素年 | 找 药 “老郎中开的药煎好了,你不先吃药,还天天斜着腰去冲什么冲?”老伴儿冲张得茂吼。这样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得茂早已习惯。他给自家阳台的花浇水时,不忘给隔壁阳台上那盆蔫着的三角梅冲点儿水过去。老伴儿就说
素年 | 送你一只鸟笼儿 小方不小,武高武大一条汉子;大芬不大,秀秀气气一个女人。两人都是厂里的三级钳工,在一个维修班里工作,经常结伴同行去干活儿。小方心细,遇上脏活儿重活儿总是自己一个人抢着干,尽量照顾大芬。大芬瓜子脸,丹凤
素年 | 水中的月亮 现在农民种庄稼省事多了。收了玉米,用圆盘耙把地一搅就耩上麦子,麦子熟了收割机一收就直接在地头卖了。紧接着,玉米又种上了。耩玉米的耧隔几厘米落一粒种子,长出来的苗均均匀匀,连人工均苗也用不着。每季长出来
素年 | 喜成娘 喜成娘不是喜成的娘,而是喜成的老婆。至于喜成的老婆为什么不叫“喜成的老婆”,而叫“喜成娘”,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事情是这样的:喜成是李庄子矿三〇一队二班的班长,也是队长徐芳林的嫡系和铁杆。那一年,队长
世相 | 疫情期婚礼 先后收到三家的婚礼短信请柬,同一个日子,提醒去前先做核酸检测。怎么办?思考良久,决定只去距离最近的。将路近的请柬截图发给路远的两家,表示歉意,并请他们发来地址,拟写幅字快递去聊以致贺。对方很快发来地址
世相 | 女人善良(三题) 周 姐H大学正门对过,是H市图书馆。读大四的时候,我经常去这家图书馆看书。大学里也有图书馆,但人多,有点儿闹,不如这家图书馆清静。清静到什么程度呢?很多时候,阅览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周姐
世相 | 找 人 “你都不知道你大飞哥多忙。”星妈掀开锅盖,香喷喷的烧土豆的味道弥漫到星的鼻头。在北京漂这么多年,每次回到老家,星还是喜欢妈妈做的菜。“妈,现在大家都在京东苏宁网购了,都是正品。”星抱怨着,把咬了一半的
世相 | 拜 年 天刚亮,老母亲就敲杜德福的门。门外,是铺天盖地的鞭炮声。按老母亲的要求,迎新年的鞭炮,一个多小时前,杜德福就点爆了,还是一千响的“遍地红”。其实,杜德福根本不想放什么鞭炮,有什么好放的?放一放就把好运
浮生 | 白鱼祭 宫崎滔天发誓要做豪杰,他觉得这也是父母对他的期待。他父亲生前常在武馆内与众弟子纵酒号叫,挥刀起舞,做慷慨悲歌之状。母亲受其影响,常对宫崎念叨:“死于枕席,是男儿最大的耻辱。”宫崎二十三岁那年,确切说是
浮生 | 哎呀呀 “哎呀呀”,这几个虚张声势的汉字,经常从母亲嘴里溜出来。慢慢地,它成了一句经典的口头禅。比如,鸡叫三遍了,母亲从梦中醒来,边往身上套衣服,边连声说:“哎呀呀,晚了晚了。”南地里,一地的麦子黄了,正是收
浮生 | 一个死过的人 几年前,我在F城上班,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一个流浪汉,头发蓬乱,络腮胡子,脸上满是污垢,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他从不主动向别人乞讨,只是安静地坐在街角,身边摆一只瓷碗。他面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对面是一所
传奇 | 父与子 “你也是当爹的人了,你闺女都八岁了还没见过你这个爹。你闺女的名字是我起的,爹没多少文化,因为她是秋后出生的,所以就起了个‘秋梅’。今天你说啥也要跟我回去,去看看你自己的闺女。”他让爹坐下说,爹不肯,蹲
传奇 | 正林和尚 陈根生祖上与佛有缘。他爷爷陈泗水生在清末,有次北上贩毛皮,途中被太平军裹挟南下,不仅失了钱财,还被抓去充作了挑夫,跟着杨秀清的大军刚踏入扬州地界就被清军设伏,打了个人仰马翻。陈泗水也是运气好,从泥沼遍
寓言 | 斑马树 他确定自己是某棵树上结着的一个苹果的梦。这个苹果有两粒心,同时也就有了两个梦。在一个梦里他是一棵永久不动的树。在另一个梦里,他是奔跑不停的斑马。他不认为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但他也不觉得别人和他完全
寓言 | 玫瑰人 她一直坚信自己是因为某人的凭空想象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因此她与这个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她这辈子所要做的事,就是要把这个想象她存在的人给找出来。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涂指甲油,工作之余就把指甲油洗掉。她常常
村庄 | 长满茅草的土地 老高走进小喜家时,看见小喜正从网兜里把捕获的一只只小鸟捉出来,放进木笼里。几十只绝望的小鸟在木笼里叽叽喳喳地乱叫乱撞。“哎呀,三叔,你咋回来啦?啥时候回来了?”小喜抬头看见老高,十分意外,惊讶地问。“
村庄 | 结 拜 副队长石斤闹离婚正凶时,碧红家搬到了他家后面。碧红一家是从城里下放到胡家桥的,她娘家爹以前做金匠,公公以前做银匠,都是富户,成分不好。碧红从小是金匠的心肝宝贝,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要样儿有样儿,要个儿
村庄 | 捕年鱼 过了腊八,村里人忙上忙下,猴急猴急地办年货。村东头的赵红竹早就掰着指头,掐着日子,盼着腊月早点儿到来。不是嘴馋。平日里,他的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老婆春花一日三餐都做得用心,顿顿有荤有素。他餐餐都要抿几
评论 | 品质来自底色,底色成全开放,开放提升品质 《欧珠的远方》《大地上通过的火车》《诗人街》《大雪》《变虎记》以及《旧爱与回忆》《欢乐颂》等作品,都出自深圳作家徐东之手。徐东,曾获新浪最佳短篇小说奖、第十届广东省鲁迅文学奖、第二届“禧福祥杯”《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