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2023年第3期

百花园

百花园2023年第3期

月刊 文化综合

简介

《百花园》依托20余年来培养的小小说名家,第一时间推出精品佳作,打造最受读者欢迎的小小说时尚类刊物。

目录

言说 | 小说的理想很简单

1.文学它确实是需要天赋的。天赋很重要,可以说是一个决定性的条件,但是天赋是不能教的。另外一部分则由你的生活经验来决定。应该说,文学还是有一部分可以教的东西,这部分就是技术性的东西。比方说,小说的虚构

正典 | 向阳村趣事之伊芝花

伊芝花长得丑,丑得让全村女人都放心。她黑,却不抹粉。用村主任刘德水的话说,她就是“黑不牙碜”。她胖,但不减肥,一顿两大碗饭,雷打不动。她说话压不住冲劲儿,声一出就像拖拉机喇叭。她爱系纱巾,一个月不带重

正典 | 云头峪

于一川站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枯树下,环望着四周云海缥缈的山峦,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近来日寇进攻蒙阴,省委和新成立的山东纵队指挥部等机关都从岸堤镇的小峪村迁走,刚成立不久的《大众日报》编辑部和发行科十几人随

正典 | 五玉

在我苏北老家许多枝脉纷杂的远亲中,据说有一些前辈生得面目俊秀,是整个村庄里曾经热烈讨论的对象。他们有一些故事,但我隔得远,不常听到。那年我考上了研究生,有了理由回老家转转,便坐了长途大巴,到了上海又颠

专辑 | 幸福的红绢花

这一天,奶奶和她的三位同事来到了我家,其中一位领导伯伯拉来了一辆手拉车。他们将手拉车上的被子、面盆、五更鸡、碗盆等许多东西,搬进了我家。家里热闹极了。奶奶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像芙蓉花那么大,像太阳那么

专辑 | 送你一朵蓬蓬花

“送你一朵蓬蓬花。”石子露着两颗小虎牙,变戏法一般,将一只握着一朵小花的手从身后伸到我面前。我接过花,继续走路,见石子进了他家的门,就将花扔在了路边。石子家门口的空地上,开着成片的野花,金黄的花蕊,白

专辑 | 这里的桃花会结桃

爸爸妈妈从镇里车站接来了从上海来的外婆。一路上,外婆拉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家,当她看见八仙桌上的那只插着三两枝桃花的白瓷瓶,才微微笑了一下。瓷瓶圆肚长颈,瓶身画有一枝桃花,花蕾欲放,桃叶青翠,花

专辑 | 从小女孩的视角发现花儿的意义(创作谈)

在我生命最初的光阴中,故乡与我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在那里,我迈出了人生关键的第一步,接受了最初的启蒙教育,懂得了生活的道理;在那里,我听到了很多故事,看到了很多风景,经历了很多事情。当我计划创作以故

中国元素·家风 | 大世界

一早,我又把电话打回家。最近,我已经给爸打了五次电话,叫他来城里帮我看店。我想爸肯定会答应我,撂下电话就会来。可是我失算了,爸在电话里很干脆地拒绝了。我说:“你来住一段看看,住惯了你还不想回咱家那小沟

中国元素·家风 | 王秀娥

郑老师一家从乡下搬到学校时,只带来了两皮卡的东西,长长短短的家具灰不棱登的,像是刚被烟熏过似的。郑老师的爱人天生嗓音洪亮。谁在楼下喊“王秀娥”,她“哎”的一声像炸雷,震得整栋楼都在晃。王秀娥来到县城的

芳华 | 再造一条河

那一年,我爷爷是个战斗英雄。我爷爷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不怕牺牲,经历过的大仗小仗数也数不清,身上的一处处伤疤见证了他的勇猛。也是那一年,爷爷跟随大部队转战到一个叫南泥湾的地方。这里除了漫山遍野的荆棘荒草

芳华 | 探窗

余颖在靠窗的座位上刷数学题,一整日没怎么挪窝。她笔耕不辍,逃了早操和活动课,更不曾去食堂,只是入定般地做题。身旁的秦臻臻聒噪了一整个中午,与朋友们交流八卦情报。毫无征兆地,她贴到余颖眼前问:“杨宏宇有

素年 | 分手信

我住在雷克雅未克的Radisson酒店,我的房间号是405。在地球的这个位置,经线们就要收拢起来了,纬线的周长已经递减了很多,让人猜想,是不是正由于经线纬线变得紧凑逼仄的缘故呢,才使得这里的天空相应地

素年 | 坤叔

坤叔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镇上,好像他是村里人羡慕的吃皇粮的。坤叔当然没本事月月拿工资,但他坐在镇上最繁华的香椿街上,给人轧着鞋帮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气短。不管怎样,每天都有现钱挣,可比土里刨食的人强多

素年 | 立春前一日的清晨

“我正去医院食堂给你爸打早饭。明儿就立春了,今儿你记得点香。照顾好姥姥啊,她前脚说的话后脚就忘,你得耐烦点儿。阿尔茨海默病嘛,人老了都这样。”秀河被“叮咚”声惊醒,一边迷瞪着伸懒腰,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过

世相 | 蔡爷

蔡爷教英语。叫蔡老师“蔡爷”一点儿都不矫情,人家活到95岁才仙逝。蔡爷这岁数若是撂在我们东北农村,那辈分就老高了(过去东北农村结婚早,有的十五六岁就当爹)。套用东北某酒厂的广告语,蔡爷是“爷爷的爷爷”

世相 | 前妻

酒桌上,老陈眼神迷离,明显喝多了。喝酒出事情,同桌人都有法律责任,有人就提议说散了吧,明天还有各种事情。请客的小张在酒店门口问老陈:“大哥,你住哪个方向?我送你回家。”老陈舌头有些僵直地回说:“和平广

世相 | 一把手

单位空降来了位一把手。他是个老同志,清瘦,精干,一身正气,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这位新上任的一把手和以往上任的好几位“新官”不大一样。单位近年来换了好几任一把手。上任伊始,他们都会谋划自己的“三把火”。

世相 | 水田衣

在阶州,孙裁缝的手艺是最好的,是成衣行出类拔萃的人物。为什么叫“成衣行”呢?孙裁缝自己也不懂,只说当小学徒的时候师父说这个行当好,祖师爷是轩辕黄帝,他手把手教民众用骨针穿麻线缝树叶和兽皮做衣裳。念过书

浮生 | 三个相框

太阳从老宅的前墙和门外一点点消失,石板路上几乎没了行人。院子里有轻微的声音,那是墙角的石楠被风吹下一串珊瑚色的果实。两道雕花窗户都关着,寒风还是钻了进来,发出呜呜声。窗下的红漆桌上,并排放着一串钥匙、

浮生 | 香橼

那一年陈家小姐十五岁。邻居张家有一棵香橼树。每年香橼树开花的时候,馥郁的香气总是传到她家的院子里。那天,午后的阳光很好,风很和煦,花儿都开了,到处是白色的蛱蝶和嗡嗡的蜜蜂,那阳光和香味让她觉得有些晕眩

浮生 | 邂逅

王小芬送孙子去幼儿园后,拐到菜市街。冬至饺子祭灶面,年节到了。现在大多数过来人觉出年味越来越淡,寡薄如白开水。大鱼大肉硬是吃出怕来,年轻人天天喊着要增肌减脂,同时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穷人:侬有几套房?

浮生 | 邪神

本就是个小山村,村人的院落散落在省道两边的高坡上。现在,年轻人出去打工的多,剩下的村人少得可怜,就守着大马路,向跑煤的大车小车司机做点儿卖饭卖水、修车的生意。有一天,村里的硕牛死了。硕牛的儿子女儿很快

寓言 | 极黑新材料

在试图得到这种材料之前,她从一份科技报刊上看到一则报道。报道称,这种新材料刚研制出来,极黑,比你想象中的任何黑色物质都要黑,超出想象,简直不可能存在。把它涂上墙壁,墙壁上就像是出现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把

寓言 | 一棵水蒲桃的迁徙

我就是那棵水蒲桃。我伫立在河涌边一家小餐馆的后门处,距河涌5.2米。5.2米太远了。我的根一直在悄悄朝水的方向延伸,迁徙。我坚信吸饱了水的壮硕根系足以拖动我笨重的躯干。一年,十年,或者百年,总有一天我

村庄 | 女工头

铁芳是马家岭唯一的女工头。马家岭盛产水果,村里家家都有几百棵果树,到秋天水果成熟的季节,忙不过来,都雇人。来马家岭干摘梨这活儿的,都是男工。男工能干,比女工出活儿。女工都干挑梨的活儿,比摘梨挣钱少,可

村庄 | 碧溪河上

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初识杨青云。彼时杨是合山大学环生学院的教授,来参与我们碧溪河修复项目的规划。对我,他自称“老头儿”。为接待好他,我在网上搜他的信息,得知他和我父亲同年。他只在初见时称我“朱主任”,

村庄 | 茶商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年秋季开学,班主任让大家每人带一盆花到学校,美化一下校园,一周后可以带回家或者自愿留在学校。母亲喜欢养花,我们家窗台上总摆着几盆泼辣的本地草花。我挑了一小盆开得正旺的红月季,去不远的

村庄 | 村庄的气质

村庄是有气质的:鲜活、神奇、万物勃发。越是僻静的村庄,这样的气质就越明显。夏季几场突如其来扯天接地的大雨后,村庄里就沟平坑满了。灌足了水分的植物比赛着疯长,塘坑里的野麻棵、撂荒地的杂灌木,但凡能长出地

海外 | 仙树老人

“叫银杏,别再叫白果,我叔父很讲究的!”阿丁对他的朋友阿山连连叫道。“当然当然!”阿山点头如捣蒜。听说要去阿丁的叔父“仙树老人”家采银杏,他喜出望外。两年前老人的银杏树死了一棵,至今不再让人去,他得珍

海外 | 写给自己的明信片

雨水一直滴落,像不会停止一样。她从前参观一个乡下面线厂,见那仿佛永远拉不断的面线越拉越细,越拉越细,细得像线一般。此刻这雨水就是不会断的面线,滴滴答答好半天。两个人共用一人用的小雨伞,走着走着,就有一

海外 | 肚兜

洛生走的时候,阿香再三叮嘱:“穿在身上的肚兜是辟邪驱瘟的,一定要日夜穿着,不能离身的。”洛生轻松地答:“知道啦!一定记得的。”窗外冷雨交加,狗吠的声音穿过雨帘断续传来,有些落寞有些阴凉,枪炮声似乎也都

海外 | 登高

郭钢归国开画展后,到出版社来商讨出版画册的事。郭钢大师人到中年,却依然风度翩翩,吸引众人的眼光。出版社的几个姑娘一听说画家刚离婚,都禁不住对画册多了几分关心。郭钢曾经远赴非洲、大洋洲、中南美洲的原始部

评论 | 从故乡开出来的花

三年疫情,疲惫不堪,从身体到精神。疫情改变了我们原有的生活、工作、学习模式,甚至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这种境况下,文学依然是一剂救赎良药,让我们可以暂且脱离焦躁和虚无,进入作家营造的故事和时空里,缓解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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