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 新篇章 | 姐妹花(非虚构) 乡村工作千头万绪,很不好做。每一件事都牵动着各方的利益,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亲戚套亲戚,交情摞交情,一个再不起眼的人,身后也可能站着许多人,出各种各样的主意,打花样百出的算盘。处
中篇小说 | 此处有疑问 1出事的七天前,周一傍晚,我在办公室接到叶辰一个电话。“在县里?”他随口问,“忙吗?”“鸡毛蒜皮。”我在电话里抱怨,“班头总是想不起我。”他笑:“意见很大?”我也笑:“当然。”现在他想起来了,当即下达
中篇小说 | 天空蔚蓝 1一觉醒来,天气好得让人想流泪。我可不是玻璃心。我以前觉得自己是铜铸铁打的,自从伍哥走了以后,我发现我变了,总是莫名想流泪。我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啥?我瞧不起自己。昨晚我梦到伍哥了,自从伍哥离开这个
中篇小说 | 太平年关 一日子进入腊月二十后,府城日见热腾起来,街道上人流如潮,行色匆匆。进城来收旧货的詹承宜接到了同乡张连喜打来的电话,邀他合伙租车回家过年。张连喜说:“家里捎话让我早点回去,过年的物件还未置办……”转而又
中篇小说 | 另一种疗法 妻子是在过马路时被一辆货车撞倒的。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救护车刺耳的警笛声也未能将她唤醒。随车医生检查了她的瞳孔,然后看了我一眼。我明白那一眼的意思,但是妻子还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怎么掰也掰不开。我知道妻子
短篇小说 | 我的叔叔梁山伯 梁山伯当然不是我叔叔的真名,而是他在柳林铺这个小镇上得到的绰号。人们都清楚这个表面上有点甜蜜的绰号里隐藏着嬉笑的成分,但在我看来还有些挖苦,有些不屑,甚至也有些恶意与诅咒。就像一盘普通的炒黄瓜,放了葱
短篇小说 | 黑斑 盛黎明拿起手机,又放下。他开了静音模式,屏幕间歇亮起,像繁忙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他坐在书房里,拉紧窗帘,可光亮还是从遮光帘拼缝处钻进来。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每天,杨云洁要转三条地铁线送女儿上学,然后
短篇小说 | 黄鹤楼 这天夜里有点鬼使神差,漫天星星,却突然一声惊雷。十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大学期间的舍友打来的,约网上喝酒。给我打电话的是我们的宿舍长,想想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联系了,听到他的声音,我竟有些脊背发
短篇小说 | 翻过东山是东山 一缕熹微,似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夜的幕布豁开。父亲坐起身,轻咳一下,听得出来,他在使劲儿地控制着自己,尽力减轻声音的强度。由于憋气,他咳出的东西又从嗓子眼儿滑落回去。他的脸色肯定有些涨红,“忍气吞声”是
短篇小说 | 一弯新月 1晚上九点,小惠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刚要休息,手机响了。她点开一看,是豌豆打来的。豌豆一惊一乍地说:“小惠,赶紧去群里看看,出大事了!”不等小惠说话,就挂了。小惠笑了,这个豌豆啊,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
短篇小说 | 千金散尽 小娟差不多有五百万财产的时候,我就主动放弃了对她的监管。我认为她已经成熟得像一个中年人,完全有能力支配她的财产了。两天后,也许是三天后,她就与我断了联系。后来,我在一次家族聚会中又听到了她的消息。大嫂
新皖军 | 阜阳没有番石榴 1后车门没关好。柳紫东下去,拉开,又用力关上。再上车,他跟后排的李云说,二手车还是不行,不用点儿力,门就关不上。李云说,这车是二手的吗?这么新,真看不出。李云和柳紫东是在饭局上遇见的。介绍起来,两人相
新皖军 | 灯火 办公室窗外是一大片民居。夜幕四合,灯火在他脚下依次亮起。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他不禁有些动容。他在市区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被高楼大厦环绕着。晚上,在楼顶的天台,不难看到大厦里加班未熄的灯光,夜深后仍十
新皖军 | 与生活和解的方法和契机(评论) 家庭婚姻是小说家所钟爱的题材。家庭婚姻题材又不仅仅是家庭婚姻本身。大多数的小说家通过家庭婚姻纠葛,来透视世道人心和观照人类灵魂。于则于的短篇小说《灯火》和《阜阳没有番石榴》就属于这类小说。小说《灯火》
新皖军 | 曾在北京 2001年初春,曾韦和我开始了在八里庄的那所文学院的短暂学习生活。曾韦,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生于浙江某县城,先后当过技术员、营业员、乡镇干部、档案管理员及机关干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他开始在《钟山》
人间辞 | 岁时记 鼓        琴姑父家有一架琴,每见之,总令我倾慕。那种文人的风雅气息,我能感觉到,仿佛正不动声色地从琴里源源不绝地透露出来,流泄出来,让整座屋子都氤氲弥漫在温馨高
人间辞 | 透明的身体 一克拉芙迪娅·肖夏离开疗养院时,送给汉斯·卡斯托普一件纪念品。它被镶嵌在一块薄薄的玻璃片上,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才能看清楚是什么。那是克拉芙迪娅·肖夏的一张X光片,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她纤细的骨骼和体内
人间辞 | 疼痛 一人活到五六十岁,对肉体的疼痛已有了切肤体验,但体验过的未必是最大的疼痛,只要生命没有死亡,最大的疼痛永远是未知的,而且就在前面某个路口等着,谁都无法逃脱。那些每个患者都经历过的痛苦就省略了,这里只说
文润江山 | 鸟鸣 我今天还是来到了这片树林,想观察燕雀的行踪。我很惭愧,燕雀是旅鸟,它们一年两次路过长白山,我却对它们一无所知。我离开林场时,很多屋顶冒出炊烟,我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人间烟火过了。林场有两位朋友是我的小学
文润江山 | 拐弯处的遇见 一片偌大的水域呈现在眼前,白茫茫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下,水库犹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静卧在江淮分水岭的一角,透露着碧绿的高贵。一只小船从遥远的角落慢慢滑向水的中央,却在我眼巴巴的期盼中又驶向了远方,留下“
文润江山 | 剌剌秧的春天 每日上下班必经过西城墙路。说是城墙,其实早已见不到城墙的影子,如今仅留有“西城墙路”这几个字,在竭力证明着这条路的前世,同时提醒着人们,历史曾经在这里驻足,然后又匆匆而过。路很窄,只有双向两车道,道路
诗歌 | 一匹纯白色的月光马(组诗) 当你骑着褐色的马儿劈开原野当你骑着褐色的马儿劈开原野夜被照亮,我们是惊慌的有人用哭声洗濯荒芜的身体和居所当你骑着褐色的马儿从枝条的另一端赶来枝条上全部的蓓蕾都在爆裂话语突然涌现在河边钟声回荡着先祖的气
诗歌 | 一个伐木人(组诗) 伐木人伐木人总是要去森林里那些可以砍的树他研究斧子的角度,切口如何的轻重力量研究砍树,是秋天还是冬天更好雾太大的时候他就不去了雾大的时候有什么潜伏着那隐隐约约的什么叫伐木人的手变得迟钝伐木人知道一辈子
诗歌 | 交谈者(外二首) 地铁上,一个红衣女子对着手机屏幕比画着动作幅度有些夸张,引起周围人的注目——略显不礼貌的不加掩饰的好奇红衣哑姑,专注凝神在用手机视频聊天一位年轻帅哥快速变动的手势和表情,占据整个屏幕他们似乎聊得很热烈
诗歌 | 农安村小记(三首) 去蒿坪你在人间美丽的样子,我相见恨晚漫山遍野的绿叶子一直低垂紧贴着地面。茶园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垂钓园里的荷叶下,鱼儿在欢畅地嬉戏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几只蝴蝶从村口,沿着绿色小径消失于密林深处憨厚朴实的村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