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西夏:从西夏陵到黑水城
作者:薛芃
北京时间7月11日,在法国巴黎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7届世界遗产大会通过决议,将我国申报的“西夏陵”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认可西夏陵符合世界遗产标准二和标准三,认为西夏陵作为多元文化交融影响的见证,其空间布局、设计理念和建筑形制继承了唐宋陵寝制度,又融入佛教信仰与党项民族习俗,形成了特殊的信仰与丧葬传统,并见证了西夏王朝在公元11至13世纪丝绸之路文化与商业交流中的独特地位。西夏的历史再次进入大众视野。
20世纪初,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来到黑水城,这座西夏疆域里的北部重镇。他掠走大量黑水城西夏文文献。如今,这些文献依然保存在圣彼得堡的东方文献研究所。苏联学者近水楼台,率先对这批文献进行研究。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西夏文献的整理出版,国际西夏学主阵地逐渐转移到中国。宁夏大学民族与历史学院院长、西夏学研究院院长、西夏学家杜建录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谈道,西夏学经历了早期的编目、定名、叙录、翻译,到现今开始进一步解读,特别是通过解读文献阐释西夏社会的历史面貌,在这一点上,中国学者更具备家国情怀,研究西夏历史文化就是研究中国历史文化。
在这一期封面里,我们走进西夏和那些未解的西夏之谜。西夏陵区九座帝陵沿贺兰山麓依次排开,这些陵冢分别是哪位皇帝的,谁先谁后?当蒙元灭西夏时,这里遭遇了什么?西夏的历史记载为什么这么少,让后人始终觉得神秘?面对一座座被破坏过的陵冢时,考古工作者能在这些零星痕迹中拼凑出什么新的线索?
以西夏陵为基点,向北部的贺兰山深处,西夏时期的窑址、寺庙、行宫等遗址被考古学者一一发现。从西夏时期起,贺兰山东麓一直是宁夏平原的风水宝地。在这一片区域的遗址中,最关键的新发现当数苏峪口瓷窑址。当中原的核心窑厂全部被发掘,整个中国窑业的技术体系已经基本搭建完整时,西夏官窑苏峪口瓷窑址横空出世。这一次采访,张星云前往苏峪口,讲述其背后西夏与中原不间断的窑业技术交流和民族融合史。
从西夏的版图来看,黑水城远在北角的荒野之地,放在现在的地图里,也远在内蒙古与蒙古国边境。如今最便捷的交通方式是从酒泉出发开车去,戈壁滩上一路荒凉多风沙,依然不易抵达。那里曾是一座军事堡垒,在成吉思汗攻打西夏时,是军队南下的必经之地。那里也是20世纪初,科兹洛夫发现大批西夏文文献的地方。肖楚舟独自前往黑水城遗址,去寻找那些被掩埋的故事。
黑水城是西夏的北端,敦煌则是最西端的重镇。西夏政权推崇佛教,无论是汉传佛教还是藏传佛教,都对西夏政权影响很深。艾江涛踏上河西走廊的石窟之旅,从莫高窟到榆林窟,再到东千佛洞石窟,寻找西夏时期的石窟与壁画。他写道:“西夏的人民经历了太多的颠沛流离和无尽的战乱,他们希望有一种宗教能够及时地解除心灵的苦难,舒缓精神的压力。”
在采访过程中,我们经常能听到研究者说“无法判断”“很难说清”“基于推测”,即便现在已经对西夏的面貌有了较清晰的认识,可似乎看到的越多越知道没看到的更多。西夏这段历史始终如谜一般,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