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担时代重任 建设引领可持续发展的大学

对于世界范围的现代大学而言，发展战略规划的创制和确立无疑具有关键价值，因为这将在整体化和长时段的意义上规定大学的发展愿景和具体目标。而在战略规划的进程中，战略理念的创生却更具有关键的价值，因为由此可以化约分歧、凝炼共识，可以消解差异、通同价值。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诸如转型大学、现代化大学、国际化大学等等，不仅成为诸多大学制定发展战略时的前设理念，而且成为学界共同讨论而不断深化的概念体系。以此论之，当下正在讨论中且正在具象化为诸多大学发展战略的“可持续型大学”就是这样一种战略理念。

教育致力于可持续发展（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SD），旨在“推动教育体系与社会各界协同努力，将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和实践融入各级各类教育和学习，从而通过知识、价值和态度的改变推动全人类建设一个更可持续、更公平的社会”。[1]这是当代全球社会“为人类、地球与繁荣制订的行动计划”中的一项重要目标[2]，也是对中国现代化转型发展具有重大关切、亟待当前中国学界努力推进的一项研究议题。

可持续发展的经典定义来自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1987年发布的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3]该定义突出了整体性、公平性、动态性原则，即“发展受到当时技术、使用环境资源的社会组织模式以及生物圈吸收人类活动影响能力的限制”，因此“何谓可持续”及“何以可持续”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不变的是“满足所有人基本需求”和“向所有人提供实现美好生活愿望的机会”。[4]

2015年，联合国大会通过《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提出可持续发展目标4“优质教育”以及在子目标中均包含教育和学习的其他16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SDGs）。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编制这一中长期战略规划，是我国“积极参与全球教育治理、履行我国对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承诺，为世界教育发展贡献中国智慧、中国经验、中国方案的实际行动”。同时，我国也“对标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战略安排，参照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在国家现代化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局中考虑我国教育定位”。[5]

对比当今全球蓬勃发展着丰富多彩的教育行动，有关教育致力于可持续发展的学术成果特别是战略规划研究成果仍然相对匮乏。鉴于相关实践发展超前于理论发展，中国学术界尤其需要在知己知彼中建构诠释和推广中国经验、传承和创新中国智慧的学术体系，主动加强与世界各国的互鉴、互容、互通，形成更全方位、更宽领域、更多层次、更加主动的全球交流与合作图景。

正是基于上述考量，受《世界教育信息》编辑部委托，笔者组织了三篇专栏文章，围绕“可持续型大学”建设研讨教育致力于可持续发展的大学战略，探索大学如何以自身的变革来引领和支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在理论层面，第一篇论文讨论了可持续型大学（Sustainable University）理念。面对日益严峻的全球挑战，许多大学、特别是研究型大学用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重新界定大学的宗旨和远景以及大学与社会的关联方式，创新融合大学组织的结构、功能、资源和优势，培养胜任可持续发展的创新人才，并研究和开发致力于可持续发展的知识、特别是可持续性科学和技术。这类大学用可持续性重塑大学的组织身份，即核心、稳定、鲜明的特征，并且围绕这一创新身份变革大学的办学模式以及研究、教育和社会服务目标。在这一背景下，可持续型大学建设体现了“教育致力于可持续发展”在实质性、实体性、实在性上的丰富意涵。

在实证层面，三篇论文展开了可持续型大学中外典型案例研究。基于以求同比较为主、求异比较为辅的群像研究，三篇论文考察一系列紧密关联可持续发展的大学战略、计划或行动报告。研究对象分别考察了位居世界前列的50所大学、具有示范意义的5所中国、美国和加拿大研究型大学以及7所日本国立大学。其中，第二篇和第三篇论文基于深度案例研究绘制了反映大学共性的战略地图模型，结构化和可视化地整理、分析和呈现了大学与可持续发展直接相关的目标和价值、行动者与受益者、组织职能与内部结构—功能系统的运行机制及其资源开发与配置以及组织的学习与成长策略。研究还举例分析了案例基于不同学校历史文化、学科特色和地理位置而对可持续发展所形成的特色理念、战略和行动。整体而言，可持续型大学建设可视为大学自身的“可持续创业”（Sustainability Entrepreneurship），即泛指统筹兼顾生态、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创意、创新和创业，致力于推进从个体到组织、从本地到全国乃至全球的发展模式改变与革新。

整体而言，21世纪可持续型大学的崛起显示，集教育、科技、人才于一体的大学是当代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支柱，大学与社会的关联愈发紧密、贡献愈发广泛深入。在充满全球挑战的世界中，大学所传承和创新的可持续性是应对不确定性的必由之路，是主动塑造未来教育与社会的发展之道。上述研究丰富了我国学界对于教育致力于可持续发展的学理探索，也为我国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特别是“双一流”建设提供了有益参考。我们期待本研究能抛砖引玉，激发对教育与可持续发展关系的深入探索，从而更好地回应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及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发展的现实要求。

参考文献：

[1]UNESCO．Shaping the future we want：UN decade of 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B/OL]．（2014）[2022-10-15]．https：//sustainabledevelopment.un.org/content/documents/1682Shaping%20the% 20future%20we%20want.pdf．

[2]联合国．变革我们的世界： 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EB/OL]．（2015-09）[2022-10-15]．http：//switzerlandemb.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dnzt_674981/qtzt/2030kcxfzyc_686343/zw/．

[3][4]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我们共同的未来[M]．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1987：12-13．

[5]教育部. 教育部负责人就《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和《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答记者问[EB/OL]. （2019-02-23）[2022-10-20]. http：//www.moe.gov.cn/jyb_xwfb/s271/201902/t20190223_370865.html.

编辑 朱婷婷   校对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