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发展“中文+职业技能”新路径研究

［摘 要］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中资企业“走出去”，海外民众学习中文、了解中国、掌握职业技能的需求与日俱增，“中文+职业技能”教育也持续向好。探索云南省“中文+职业技能”国际化复合人才培养存在的问题和对策，既是为职业教育“走出去”提供可借鉴的宝贵经验，更是研究海外本土国际中文教育的有益补充。探索云南发展“中文+职业技能”的措施主要有：国内外政校企+教育资源多源聚能、创新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和教学管理、研发“中文+职业技能”教材和数字教学资源、构建国际化职业技能人才培养培训标准体系。

［关键词］ 中文+职业技能；国际中文教育；澜湄区域

［基金项目］ 2022年度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教育研究课题“新时代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构建视阈下的‘汉语+职业技能’国际学生人才培养实证研究”（22YH43D）

［作者简介］ 李 倩（1983—），女，云南昆明人，硕士，云南师范大学云南华文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教育管理研究；谢文婷（1984—），女，云南芒市人，硕士，云南师范大学云南华文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汉语国际教育和多元文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4）19-0037-04 ［收稿日期］ 2023-07-21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和中国企业“走出去”步伐的不断加快，中国企业“走出去”既面临着挑战，也迎来了新的机遇。一方面，中国的产品、技术和管理经验走向了更多国家和地区，给世界经济增添了新活力；另一方面，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尤其对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而言，有利于带动当地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1］。

“汉语热”的不断升温使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外部环境得到不断改善，然而，海外国家既精通汉语，又掌握技术技能的应用型、复合型人才十分匮乏，语言障碍仍然是制约海外青年发挥技术专长的瓶颈。语言交流是新形势下有效开展国际合作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和载体，仅仅掌握一般的通用汉语已不能满足职业和职场的要求［2］。教育沟通，语言先行，语言互通是民心相通的前提和基础，是“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外教育交流合作的先导因素［3］。

在此背景下，“中文+职业教育”应运而生，并呈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中文+职业教育”是国际中文教育与职业教育“走出去”融合发展的教育形态。它立足国际中文教育和职业教育的基本属性，以海外需求为前提、以中文教学为基础、以技能教育为特色［4］。换言之，“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旨在通过汉语言教学和专业技术技能教学为东道国培养通语言、懂技术的高素质人才［5］。教育部等九部门印发的《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中明确提出，推进“中文+职业技能”项目，助力中国职业教育走出去，提升国际影响力［6］。“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模式不仅确保了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适应性，而且推动了“一带一路”倡议的使命担当，进一步促进中外民心相通，对服务“走出去”企业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推动对象国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意义。

一、职业教育与国际中文教育融合发展的重要意义

2022年是我国职业教育发展历程中至关重要的一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中提出，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为职业教育从“层次”到“类型”转变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保障。同年，还相继出台了一系列与职业教育相关的重要法律法规和政策举措，为职业教育改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中文+职业技能”既是促进职业教育加速发展的驱动力，也是海外国际中文教育发展转型的催化剂。高等职业教育以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为目标，职业教育国际化是数字化、信息化趋势下升级的迫切需要。国际中文教育不仅是一门独立的学科，而且属于一项国家与民族的事业。近年来，国际中文教育向“中文+职业技能”趋势快速发展，不仅是学科建设和事业协调发展的创新和蜕变，更是构建中国话语和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现实需要。从长远来看，中国的专业技术和标准在输出过程中形成的教育模式、师资队伍、管理模式将增强中文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深化文明互鉴，同时将助力东道国的人才培养，增进中国与东道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与合作。

职业技能与国际中文教育在融合中共存，相互衔接、相互融通，国际中文教育为职业教育的国际化发展提供了重要保障，职业教育也为中文引领世界语言文化传播、推动中华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添砖加瓦。

二、云南“中文+职业技能”发展现状和存在问题

随着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设和澜沧江—湄公河合作的推进，云南的区位优势愈发凸显。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云南时提出，云南要建成我国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7］，为云南指明了发展方向，明确了发展目标。2019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关于支持云南省加快建设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的政策措施》中特别强调，支持云南省高校接收更多中国政府奖学金生，鼓励云南省建设面向南亚东南亚的华文教育中心，打造澜湄职业教育培训基地。

我省高职院校主动服务“一带一路”倡议和云南建设“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中心”发展新定位，聚焦“中文+职业技能”国际化复合人才培养，实施面向澜湄区域国家打造职教品牌核心战略，在实践中还存在以下不足之处。

（一）国内外交流不足，孔子学院功能整合不够

我省高职院校的中外合作办学已初具规模，2020年，云南省高职院校开展国（境）外人员培训54 832人，专任教师赴国（境）外指导和开展培训11 403人。云南高职院校开发并被国（境）外采用的专业教学标准数为12个，开发并被国（境）外采用的课程标准数为110个。另外，云南省高校的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建设成效十分显著。截至2022年底，共有6所高校与泰国、老挝、缅甸、孟加拉国、美国、丹麦等10余个国家合作共建了18所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其中，南亚东南亚共12所。然而，高职院校和各高校促进创新人才贯通培养、主动协同合作的合力还不够，未能利用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的优势开发“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渠道，尤其是跨领域的合作与融合较为欠缺，特别在区域发展方面，止步于各自为政、各自传播的零散单元。

（二）人才培养模式和管理模式单一

我省国际中文教育体系已初具规模，共有14所高校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6所高校开设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高职院校专业特色鲜明，培养效果良好，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效应。但是，目前各个学校普遍呈现“单打独斗”的局面，未能整合各校资源，在学科建设、专业建设、课程建设、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形成合力，推动职业教育标准、师资以及教学资源的全方位输出。

（三）数字化教材和教学资源建设薄弱

目前，海外所使用的中文教材多为普适性、通用型的教材，这些教材并未完全适应海外的地域性、特殊性。海外职业教育的特点在于实践性强，以就业为导向，毕业生能够服务于生产、建设和管理一线。“中文+职业技能”教材正是以满足海外中资企业员工职业需求为目的。因此，基于企业的岗位需求和用工需求，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编写合适的教材。另外，网络技术逐步改变了传统课堂的生态格局，“中文+职业教育”可以尝试开展线上线下混合式与互动式教学模式，为学生提供系统性、综合性的教学资源。

（四）职业教育标准有待完善和提升

海外合作办学和职业技术标准输出的前提是我国与合作国双方在文化和价值方面相互认同。然而，我国的职业教育标准对标海外本土国家相关要求还存在一定距离，职业技能等级认证与专业人才培养融合情况不容乐观，课程的高阶性、创新性不够，挑战度不高。因此，开发职业教育国际教学标准、增强课程国际影响力、紧扣海外合作国职教标准培养本土技术技能型员工是我们的着力点，也是职教国际化内涵建设的方向。

三、云南“中文+职业技能”教育发展策略

云南省的高职院校在发展“中文+职业技能”教育中虽已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但是如何针对澜湄五国中资企业的需求培养复合型、应用型国际化人才，是云南职业教育国际化进程中需要深入研究的方面。

要解决上述问题，可以采取国内外政校企多源聚能、不断创新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研发“中文+职业技能”教材和数字教学资源、构建国际化职业技能人才培养培训标准体系、突出区位优势和特色、加强高等教育国际化等策略，系统推动国际复合应用型人才培养。

（一）国内外政校企+教育资源多源聚能

1.调动社会各方面积极配合，实行政校企合作育人模式。一是要进一步加强统筹协调。紧密结合区域发展需要和合作国企业的需求，集中力量加强高职院校基础能力建设，发挥其专业、技术、资源和渠道优势。二是要进一步加强规划引领。充分发挥政府的管理与服务职能，加快研制高职院校发展规划，加大对职教院校的扶持力度，加强关键环节的衔接和信息沟通力度。三是要进一步增强协同发展意识。深化校企合作，增进校际合作，促进高职院校高水平专业群的建设与发展，提升学校国际化办学水平；注重高职院校创造力和新型技能培训，推动职业教育多元化发展。

2.为了增强“中文+职业技能”教育模式的全球适应性，还应加强与外方深入沟通，了解东道国的实际需求，充分发挥双方优势。国内高校应努力与专业匹配的国外院校开展合作办学，打造学科交叉、学科融合课程，开展专业共建、教师互派交流，形成“国际合作+产学融合”的培养模式等；融合信息技术新发展趋势，拓宽人才培养新思路，通过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这个重要平台开设丰富的“中文+特色课程”，开展短期培训、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等。同时，鼓励各类语言培训机构加入中文课程研发和培训中。

（二）创新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和管理模式

学校可以从专业建设、课程建设、人才培养、教学管理、教学质量保障与监控等方面大胆创新，让教学成果系统化、显性化，全面对接教师评价体系，突出职教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和管理体制。一是优化整合国内外教育资源，与澜湄五国开展联合培养；二是加强师资队伍建设，建立质量优良的教师队伍，为培养复合型国际化人才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持；三是推进宽口径、精专业、强技能的人才培养模式，国内外教学计划相衔接，课程内容相贯通，课程资源互补共享，混合交叉管理，优化实践教学，完善“基础+应用+研究”一体化实践教学体系。

（三）研发“中文+职业技能”教材和数字教学资源

教材和教学资源是实施教学的重要载体。为了有效服务“中文+职业技能”这一新型教学模式，国际中文教材建设须精准对接国际产能合作，让海外的企业员工和民众能够在短期内提高汉语水平，并对中国的历史、文化和国情有所感悟和认同。同时，教材建设应依托信息技术手段推进教材数字化建设，打破传统纸质教材的壁垒，实现从单一到齐全、从普适性到实用性的转型。

（四）构建国际化职业技能人才培养培训标准体系

“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即1+X证书制度是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模式的特色，其中，“1”是基础，“X”是“1”的拓展和延伸。中国职业教育“走出去”可以参考国内职业教育1+X证书制度的可靠经验，将1+X证书制度与“走出去”企业本土人才培养相结合，有效开展标准对接与等级认证，并以此为基础，在人才培养标准、课程设计、教育资源开发、实践体系设计、考核评价体系及职业证书鉴定认证等方面与合作国进行研讨，共同推动复合型人才培养培训标准体系的国际交流，制定双方都认可的职业技能等级标准。只有学证融通，才能助推我国行业技能标准和国际中文教育国际适应性的现实需要，持续提高职业教育国际合作交流质量和发展能力。

结语

云南省位于祖国西南边陲，是连接澜湄区域和东南亚的重要枢纽。近年来，我省积极发挥区位和地缘优势，在推进高水平开放上取得了新突破。云南省高职院校依托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将国际化人才培养的优势和亮点向外展示，并坚持以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为定位，以培养应用型高素质人才为宗旨，以东道国社会需求为导向，以学科建设与发展为依托，培育优势、特色专业，提高核心竞争力，努力把“中文+职业技能”教育建设提高到高、精、特的水平。“中文+职业技能”教育作为一种新型教育模式，将对服务海外合作国家青年就业、促进职业教育国际化以及提升海外本土国际中文教育整体水平做出积极的探索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