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教育与职业教育耦合路径研究

［摘 要］ 英国开放大学以其独有的优势推动开放教育与职业教育优先发展，将重点转移到学位学徒制上。其学徒制等级对应4—7级国家资格，并对应高级技术资格，推动开放教育与职业教育融通发展。英国开放大学秉承高质量发展理念，体现运行机制协同化、贯通化，育人机制系统化、多元化，质量保障机制一体化、实用化等特点，推行学位学徒制。面向软件工程专业学徒，针对其知识、技能和行为特征等全面提升。随着经济复苏，学徒制在帮助企业招募合适的人才和发展所需技能方面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关键词］ 开放教育；职业教育；耦合；英国开放大学；学位学徒制

［基金项目］ 2020年度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地课题“基于‘开放教育二元制’模式的海南旅游人才培养研究”（JD<ZC>20-44）

［作者简介］ 王 珏（1976—），女，海南琼海人，硕士，海南开放大学科研管理处教授，主要从事成人学习理论与方法研究；谢 瑚（1991—），女，海南海口人，硕士，海南开放大学科研管理处助教，主要从事酒店管理、旅游管理与乡村旅游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2.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4）36-0045-04 ［收稿日期］ 2023-08-03

20世纪90年代初至2015年，英国先后推出“现代学徒制”“学位学徒制”。英国学位学徒制为我国高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和现代学徒制构建与实施提供借鉴。致力于成人继续教育发展的英国开放大学（以下简称“英开”）也参与实施了英国学位学徒制，这对我国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加快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继续教育与远程开放教育有机结合提供了有效参考。

一、英开学位学徒制

学徒获得学位是学位学徒制的核心。通过学士和硕士学位学徒制标准的开发，英国普通高等教育和职业技术教育之间的人为分界线逐渐消失，这有利于改变人们对职业教育的传统偏见。

目前，英国已形成入门级、1—8级的9级国家资格，包括中级学徒制、高级学徒制、高等学徒制及学位学徒制等学徒制体系，分别对应不同层级国家资格和教育资格。英开在苏格兰和威尔士的学徒是5级到7级，这相当于基础学位水平、学士学位水平和硕士学位水平。

（一）教育模式灵活化、便利化

1.构建灵活的学习机制。英国开放大学依据学位学徒制，提出学徒申报条件：16岁或以上；现阶段未接受全日制教育；学徒类型与工作角色相关；每周工作足够的带薪小时数以接受足够的工作培训，其教学方式、教学时间和教学地点与全日制高等教育不同。目前，大学提供或考虑提供的教学模式包括远程学习、脱产进修、半脱产进修、模块学习以及混合学习模式等［1］。英开运用开放教育优先开展在线和混合教育教学，意味着学徒即在职学习者可以适合自己的进度并在合适自己的地点学习［2］。英开还提出，导师支持的在线学习是围绕学徒组织的需求灵活开展的，使学徒能够尽量减少离开工作场所的时间。另外，英开研究生学位学徒制教学计划也比较灵活，学生选修某一门课程，也可完成规定学分，获得相应资格［3］。

2.规模化远程学习，提升在职学习便利度。英开在利用网络信息技术实施成人教育方面，已经在全英国乃至欧洲成为典范。英开提供大规模远程学习的经验意味着，其适合与国家级以及地区大型雇主合作。因此，这些学徒雇主认为同英国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合作极具挑战性，因而倾向于与英开合作。英开在英国范围内的工作促进了学位学徒制的发展，其数量远远超过普通中等教育证书或A级资格证书数量［4］。

2022年英开发布的《创新教学报告》提及，“双重学习场景”教学法成功地应用于大学和高等教育背景下的学徒制，其中的学生报告有双重学习的真实经验。这种教学法通过加入课堂学习和实践行业培训提供价值，将专业现实带入课堂，将理论理解带入工作场所。这有助于学生理解理论并将其应用于实践［5］。

（二）学习支持服务多元化、专业化

1.构建专业分工明确的师资队伍。师生时空分离是远程开放教育的基本特征。英开通过教师分工与明确职责定位，从理论知识讲授、职业能力培养、全过程管理等方面提供全方位服务，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双向互动的理想教学模式。这有利于解决开放教育中师生的分离问题。

实践导师（practice tutor）在工作场所指导学徒，协助将学习纳入整个方案的工作场所，提供以实践为基础的学习单元，并负责协调和管理学徒、雇主和开放大学之间的三方会晤。学生以工作实践为基础并结合在线学习，将约80％的时间花在日常（工作）角色上，约20％的时间用于完成学习活动。

学术模块导师（academic module tutors）定期举办教程。通过个性化的教学，提供在线教程、作业标识和详细反馈，促进学术学习。

学徒计划执行经理（apprenticeship programme delivery manager）为雇主提供学徒计划，并负责学徒全过程管理，向雇主定期提供学徒的进度数据。

2.利用学徒制税解决人才培养资金瓶颈。英国近年来非全日制课程不可避免地缩减或取消，公布了数百万英镑的赤字。英开利用新的学徒制税［4］。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这个“费用全包”的学徒制项目。这有助于雇主吸引和提升员工，扩大进一步鼓励企业参与并扩展其人才库。学生结合学习与为雇主工作，将获得全日制开放大学学位（a full Open University degree）。学徒制的资金扶持使得开放大学能够解决人才培养资金瓶颈，减少对传统非全日制学位模式的依赖。

3.形成与高校、企业良性沟通与合作。在中国，英开曾与北京大学医学网络教育学院、北京外国语大学网络与继续教育学院、国家开放大学、北京开放大学、上海开放大学、广东开放大学、四川开放大学、浙江开放大学、江西开放大学等高校在师资培养、在线教学技能培养、在线教学设计、教学模式研究等方面开展合作，这为开放大学深化交流拓展与国内外高校合作空间、实现互利共赢发展，进而推进国内外高校共建共享教育教学资源，以及国内外高度相互之间学习成果的互认提供思路。

（三）保障措施高质量、高标准

1.坚持严格的质量标准。英开副校长彼得·霍罗克斯（Peter Horrocks）认为，如果其他大学将学位学徒制所提供的学位视为二等学位，那么英开完全拒绝接受这样的观点，因为，其必须符合学习成果和所有在质量保证方面所预期的严格标准。根据最新的研究卓越框架（REF）评估，英开72％的研究以及研究成果被评为世界领先和国际优秀级别。英开教育质量采用和普通高校统一的标准，并受普通高校的质量监控。

2.构建高水平师资队伍，提供优质服务。英开将教学与科研当作大学的双重使命，鼓励和支持教师开展科研工作。拥有包括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奖者英国天体物理学家乔瑟琳·贝尔·伯奈尔（Jocelyn Bell Burnell）在内的由高素质教师和学者组成的基层研究团队；在聘任教师中，60％的教师具有博士学位。在英国，其师资力量仅次于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兼职教师主要是从英国各高校或研究机构中聘任。英国前首相戈登·布朗（Gordon Brown）曾在英开当过辅导教师，获得多个荣誉博士学位，其中一个是英开博士学位；负责欧洲火星探测任务的英国科学家考林·皮林格（Colin Pillinger）也曾兼职地球科学系教授。

此外，英开打造高水平职业教育师资队伍。英开教授是学徒制与技术教育研究所质量保证委员会成员。质量保证委员会作为董事会的专家顾问，负责批准或安排机构进行外部质量保证。成员包括2名学徒制与技术教育研究所董事会成员和3名具有重要评估专长的独立成员（Independent member）。英开药物化学专业教授吉姆·伊利（Jim Iley）是其中一位独立成员。这有效保障了英开学位学徒制教育教学的高质量。

3.打造高品质教学科研体系。一是打造学术精品。在英国官方主持的研究卓越框架（2021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 2021）评估中，英开82％的科研成果获评最高级别四星（世界领先）和三星（国际领先）水平。英开获英国卫报2020年度大学奖“研究影响力”及“教育公平”两大奖项。英开与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英国航天局（UKSA）、欧洲航天局（ESA）以及世界各地的其他国家空间机构、大学、研究中心和行业密切合作，获得研究投资使英开研究范围扩大到空间法、教育和国际发展等领域。二是打造教育精品，促进教育资源的整合与优化。全球仅有不到1％的商学院获得国际商学院协会（AACSB）、英国工商管理硕士协会（AMBA）、欧洲管理发展基金会（EFMD）三重认证，这是国际上对商学院的最高荣誉。英开商学院是唯一一家获得三重认证、专门从事弹性学习的商学院。

4.实现课程的良性沟通与衔接。英开在学位学徒课程设计方面，将开放教育与职业教育两类教育统筹规划，提供专业模块学习知识，提升职业能力，以课程互通实现人才培养的融合共建。例如，“高级临床医生学位学徒”对应7级/高级临床实践理学硕士。课程模块包括：（1）非医疗和独立补充处方；（2）开发先进的临床实践；（3）推进专业实践；（4）高级临床实践——终点评估。学生所获得的职业能力包括：（1）核心能力和特定领域的临床能力；（2）与个人、家庭和护理人员合作管理临床护理；（3）分析和处理所设置的复杂问题的能力；（4）提供创新的解决方案，以增加经验和提高成果。在英格兰，每12个学位学徒中就有一位正在参加英开课程学习。英开首先制定出开放教育专业本、硕士学位学习模块，每一个模块由专门的小组编写。然后，对应专业与学位制订学徒能力体系标准，课程体系按照学分制、模块化设置，实用性、适用性较强，有利于提升在职学生的综合能力。最后，学生修够学分即可毕业，并通过接受开放教育与工作实践获得学位学徒证书。

（四）运行机制协同化、贯通化

1.实现开放教育学位证书与高层次职业证书的衔接。英国政府在2020年7月出版的《改革高等技术教育：政府回应》中明确，学院批准的高级技术资格需标明政府支持的质量标志。因而对于学习者和雇主而言，其易于识别且是高质量的。高级技术资格由学徒和技术教育研究院（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s and Technical Education）批准。学徒和技术教育研究院是由英国教育部赞助的非政府部门。但事先需要获得英开的学位授予伙伴（the degree-awarding partner）的书面同意。在研究院与提交4级或5级高级技术资格申请者（applicant）之间需要建立一套条款和条件。

英开推行4—7级学位学徒制，学位学徒通过3～6年的学习，考核和测试合格的学徒即可获得学位证书，同时获得工作技能及职业资格证书。与英开相关的高级技术资格包括4级网络工程师、4级软件开发人员、4级软件开发人员，分别对应网络工程高等教育文凭、软件开发高等教育文凭、基础学位（FD计算和数字技术等教育资格）。

2.实现学习成果转换与学分互认。英开学分计算与英国国家学分积累与转换体系（the National Credit Accumulation and Transfer Scheme，CATS）一致，且由于英开教学质量非常高，被认为与英国普通大学等同。学生可申请英国其他大学甚至国外大学的学位，这些大学会通过学分互换，承认相当的英开学分或免修相应的课程，但互换的学分总数有一定要求。

另外，职业技能资格可计入英开学分。英开规定，获得在英格兰资格及考试办公室（Ofqual）名册上列出的专业或职业资格证书，可计入英开学分。但英开并非通过全面转换学分来获得证书。一般为30分的倍数，但有的资格证书只允许以60 分的倍数转移学分。

二、启示与借鉴

根据英国教育部2019—2020年的正式注册数据，英开是英国最大的学徒学位提供者。这除了其所具备的特有优势外，还取决于其高质量发展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