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职学校专业文化的基本逻辑、模式构建与实践路径

摘 要 从文化推动国家民族发展的历史逻辑、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历史逻辑、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现实逻辑、中学院校专业文化建设的女校逻辑出发，运用吴贻芳“全人教育”思想和人类发展生态学理论，构建了由历时系统、内生系统、微系统、中系统、外系统、宏系统组成的专业文化系统模式，进而生成了专业文化实践路径，即依托“宏系统”，铺设“宏”“外”“微”融通的专业文化“理念生态”路径;建构“内生系统”，独辟“知、广、意、行”专业文化“内生生态”路径;基于“历时系统”，打通“三知、三行、三悟”的专业文化“历时生态”路径;以“中系统”融凝其他五维系统，架设“六维”主体共洽“交互生态”路径。

关键词 专业文化;全人理念;中职学校;模式构建;实践路径

中图分类号 G7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2）08-0047-05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教育，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文化启蒙和人文教育的核心地位。学校是文化传承与产生的重要基地，是文化衍生、文化滋养的直接母体，是“育新人、兴文化”的中心场所，在“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作为“职业”+“女性”的“双类型”学校，吉林女子学校在理解“专业文化是专业价值理念、职业精神和行为规范的总和，是专业精神价值和学习方式所组成的生态共同体，通过熏育内化为学生专业素养，是专业建设的灵魂”的基础上，基于中职学校专业文化生发的基本逻辑，坚持立德树人、德技并修，以“秀外慧中、智德婵媛”为核心理念，以“职业女性、通才女性、智慧女性、诚信女性、高雅女性、幸福女性”为培养目标，实施了文化素养与专业技能并举的“全人教育”，形成了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独特模式。

一、中职学校专业文化生发的基本逻辑

（一）文化推动国家民族发展的历史逻辑

1.文化精神绵延繁衍和熏陶塑造民族

就国家和社会层面而言，“任何一个国家民族，它能绵延繁衍，必有一套文化传统来维系、来推动。倘使一民族本身无文化，专待学别人，其前途必然有限，其希望亦黯淡”[1]。从民族的社会属性上讲，此民族之所以为此民族，都是该民族的核心文化所熏陶和塑造的。马克思·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指出，任何一项伟大事业的背后都存在着一种支撑这一事业并维系这一事业成败的无形的文化精神。“中国—东亚文明的最大特点在于它的稳定性和安定性，这是一种绝无仅有的、令人惊叹的伟大统一力。就中国人来说，几千年来，比世界任何民族都成功地把几亿民众从政治文化上团结起来。他们显示出这种政治文化上统一的本领，具有无与伦比的成功经验”[2]。

2.文化对个体产生规范、约束和引导作用

就个体层面而言，文化为人们提供价值体系和行为规范，它通过家庭教育与熏陶、学校教育与引导、社会示范与约束、社会心理暗示及舆论监督等各种手段把系统的价值体系和行为规范体系加诸于每个社会个体，从而实现文化对个体的规范、约束和引导作用。每个社会个体流淌的都是本民族文化的血液，他从个体特征的角度界定了每个成员的社会或种族归属，展现出风格迥异的价值认知和行为规范。马林诺夫斯基认为，“文化传统必须从一代传递给下一代，某种教育方法和机制必然存在于某种文化之中”[3]。

（二）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历史逻辑

1.认识中华主体精神和职业精神在中职学校中的传承价值

《易经》之《贲卦·彖传》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中华先贤不仅把宇宙理解为是一个物质领域，更是一个生命领域和精神领域。中国的琴棋书画、传统戏剧、传统建筑、传统工艺及四大发明等无不蕴含着自强不息、天人合一、刚健有为的文化精神和敬业勤业、立业创业、崇尚劳动、精益求精、探究思考的职业精神。要深刻理解中华历史文化的主体精神和职业精神的历史意义，增强中职学校文化建设的历史使命感和自豪感。

2.正确把握中职学校传承历史文化的载体

传统文化中的职业精神亦或工匠精神，诸如《国风·卫风·淇奥》中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尚书》中的“非知之难，行之惟艰”的“知行”观、儒家思想中的“六艺”、庄子的“从游”教育、管仲的“以人为本”、朱熹的“专心致志以事其业”等，需要各级各类职业教育在继承中发展。通过消化、理解、辨析、传承、创新传统文化中的职业精神，打牢历史文化根基，生发历史文化底蕴，使之成为涵养匠心、形成品牌、塑造特色、凝聚发展的文化基础和精神力量。

（三）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现实逻辑

1.中职学校的类型特征需要树立以专业文化建设为核心的系统观

中职教育专业文化关涉着历史文化、企业文化、行业文化、岗位文化、地域文化、社会文化等。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不仅要系统融入市场意识、价值意识、质量意识，还要渗入管理文化、商业文化、技术文化，需要多系统、多要素共同作用才能实现。2019年，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主动与具备条件的企业在人才培养、技术创新、就业创业、社会服务、文化传承等方面开展合作。”在系统整合和融凝中实现专业文化的建设与创新是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现实逻辑。

2.中职学校以人为本的培养宗旨需要铺设人文关怀的专业文化生态路径

中职教育是以人的终身发展和综合职业能力培育为目的的教育，需要生发人性的光辉，需要“阳光、水分、种子、土壤”等综合生态。“学校文化最大、最根本的价值就在于它使学校、教育名副其实，使一个学校真正站立起来，真正作为一个有生命的活的存在，使教育散发出人性的光辉”[4]。从学生终身学习、终身发展的需求出发，将人文和社会精神、劳动和奉献精神、创新和创业精神、道德与工匠精神进行群落化培植，营造共生共洽生发空间，形成“高尚纯洁的品格、博爱互助的精神、忠勇侠义的气概、刻苦耐劳的习惯、正确进步的思想”的文化建设境界[5]。

（四）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女校逻辑

1.在一般的“规定性”中把握女性群体的“特殊性”

女子中职学校的专业文化必然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群落，它反映着女性在价值取向、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审美情趣等方面的特定追求。在女子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中，要结合专业特点，挖掘专业岗位的历史传统、职业精神、道德规范、价值取向、文化构成、行为方式，将其作为专业文化建设的前提和基础。同时根据女性的身心特点和岗位需求注入女性文化元素，将共性寓于个性之中，由个别到一般，再由一般到个别，形成共性和个性的共生共洽、有机结合。

2.实现专业精神、物质文化、课程文化的系统化生态化构建

女子中职学校的专业精神要以女性综合素养培育为核心，充分体现女性社会地位和认知，唤醒女性的自我意识、群体意识和现代意识，树立适应社会发展和自我发展的整体女性观。女子中职学校专业的物质文化要注入生态观念、阳光心态、生活品位、高雅情趣，促进自然美与人文美的有机结合，营造追求美的文化氛围，打造自然美、人文美、和谐美的物质文化系统。女子中职学校要对国家指定的课程进行添加女性元素的定期调试，要开发系列女性校本课程、开设女性实践活动课程，形成综合的课程文化生态。

二、中职学校专业文化的模式构建

（一）遵循育人宗旨，夯实专业文化思想根基

一是立足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全面贯彻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党的十八大指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建设者和接班人”。李克强总理强调，“坚持工学结合、知行合一、德技并修，坚持培育和弘扬工匠精神”。将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和政策作为专业文化建设的根本任务和行动指南，确保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正确方向，实现更高质量、更高层次的发展。二是传承吴贻芳“全人教育”理念，形成女性综合素养培育的“全人教育”。吴贻芳提倡的女子“全人教育”是中西兼修，文理渗透，以美育为“底色”，“德智体群”全面、均衡、和谐发展的完全教育[6]。吴贻芳主张通识教育与专才教育相结合，人文教育与专业教育相融合。吉林女子学校传承和丰富吴贻芳全人教育思想，使之成为女性专业文化的丰韵底色，形成女性综合素养培育的“全人教育”。

（二）借鉴发展生态学，形成专业文化系统观

基于专业文化系统建构的需要，吉林女子学校引入尤里·布朗芬布伦纳人类发展生态学理论。该理论强调“个人与环境的特质、环境背景的结构，以及在它们之内和之间发生的过程，应视为互相依存，并且可以用系统的方式来分析”[7]。该理论将人生活于其中并与之相互作用的不断变化的环境称为行为系统，该系统由小到大分为五个层次：“微系统”，即个体活动和交往的直接环境;“中系统”，即由微系统环境所组成的相互联系;“外系统”，即个体不直接参与但对个体有间接影响的环境;“宏系统”，即存在于以上三个系统中的文化、亚文化和社会环境;“历时系统”，即时间和环境动态推移中的身心变化。这五个层次是根据行为系统对儿童发展影响的直接程度进行划分的， 从微系统到宏系统， 对儿童的影响也从直接影响到间接影响，从而形成认知交互生成的系统理论。

（三）聚焦女性特色，形成专业文化特色理念

立足于根本任务、体现于历史传承、运行于系统模型、落脚于女性特色，学校在传统文化中提炼出“秀外慧中，智德婵媛”的专业核心理念。唐代韩愈的《送李愿归盘谷序》提到：“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慧中。”元代沉禧的《梁州曲》提到：“腰肢袅娜，体态婵媛。”“婵媛”，形容姿态曼妙优雅。从形容词角度通“婵娟”，即美好，多形容女子;从动词角度，取“牵连”“相通”之意，期冀培养出外表秀丽、内心聪明、智慧谦德、姿态优雅的女孩，体现学校“关关雎鸠，在江之畔，窈窕淑女，成功之愿”的美好愿景。将核心理念细化分解，进而综合生成了以“职业女性、通才女性、智慧女性、诚信女性、高雅女性、幸福女性”为培养目标的“全人教育”特色理念，形成“德艺双馨、蕙质兰心、匠心凝聚”的培育方向。

（四）整合文化要素，建构专业文化系统模型

以发挥系统交互作用为核心，一体化地构建专业文化体系，即搭建以中华文化的主体精神和职业精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女性传统文化、女校百年历史文化、近代女性文化的古今融通的“宏系统”;建立由党和国家职教政策、国家就业福利制度、地方特色及技能文化、网络资源等文化要素的“外系统”;运用“中系统”建立内生系统、微系统、历时系统、外系统、宏系统的交互机制;建立学校文化、天使集团、家庭因素、网络平台融凝的“微系统”;针对尤氏理论过分重视环境因素的理论缺陷，独创了小于“微系统”的“内生系统”;建立以年级更迭为动态体系的“历时系统”。以上六系统实现了人类发展生态学基础理论与学校专业文化建设要素的融合，生成了系统互相作用、有机融合及文化共洽的一体化专业文化系统模型，见图1。

三、中职学校专业文化建设的实践路径

（一）依托“宏系统”，铺设“宏”“外”“微”融通的专业文化“理念生态”路径

学校将“宏系统”中的党和国家教育方针、中华优秀女性文化、女校百年历史文化、吴贻芳“全人教育”思想，“外系统”中的职教政策、社会就业福利制度、地方特色技能文化、网络资源，“微系统”中的天使职业教育集团、家庭、学校文化、网络平台和“内生系统”中的各要素相融合，并将“秀外慧中，智德婵媛”的核心理念及“职业女性、通才女性、智慧女性、诚信女性、高雅女性、幸福女性”的培养目标融凝到专业文化建设各个子系统中，形成总体目标与各分项目标之间的有机融合、互为补充，最终铺设出“宏”“外”“微”融通的专业文化“理念生态”路径。

（二）建构“内生系统”，独辟“知、广、意、行”专业文化“内生生态”路径

学校立足最大限度调动人的潜能和最大限度拓展建设载体，创建了小于尤里·布朗芬布伦纳理论中“微系统”的子系统，即“内生系统”。具体来讲，在学前教育、旅游服务与管理、服装设计与工艺、美发与形象设计四大专业中，以历史、精神、职业、特色、器物五大要素与专业内人的因素进行作用整合，打造专业特色文化内生系统。通过出版《女性成才指南》等13门文化教材，开设茶艺等40余门实践课程，“知达”专业文化;通过建设智慧书法等3个教室，“广普”专业文化;通过编撰《文化百年》，组建文化讲堂，“意蕴”专业文化;通过设计“德艺双馨、靓丽女孩”系列活动，“行从”专业文化。最终，独辟出“知、广、意、行”专业文化要素相互作用、内生共长的“内生生态”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