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导研关系的思考

［摘 要］ 我国研究生教育总体上呈现出快速发展的态势。当前，随着经济增长的日渐稳定，社会对研究生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然而，社会上层出不穷的师生关系存在现实变异，不仅已成为广大群众关注的焦点，更引发社会对于师生关系构建方式的深思。研究生导师作为育人育才的主力军，是研究生教育的第一责任人，必须担负起培养人才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使命。通过把握新时代研究生导师的角色定位，主张构建“师生共同体”意识，传承“传道授业解惑”使命。

［关键词］ 研究生教育；共同体意识；导师

［基金项目］ 2022年度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科技重大专项“新疆地方肉牛肉羊新品种培育”（2022A02001-1）；2022年度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自然基金“基于转录组和代谢组对新疆褐牛、哈萨克牛肉质性状差异候选基因解析”（2022D01A276）；2024年度新疆褐牛联合育种群体改良体系“新疆褐牛岗位”（2024XJHN-6）

［作者简介］ 马 桢（1986—），女，新疆塔城人，博士，新疆畜牧科学院畜牧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从事肉牛遗传育种研究；闫向民（1979—），男，新疆奇台人，博士，新疆畜牧科学院畜牧研究所研究员，石河子大学动物科技学院硕士生导师（通信作者），主要从事肉牛遗传育种与繁殖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5）11-0181-04 ［收稿日期］ 2023-11-15

随着社会经济产业结构、技术结构、人才需求结构的不断升级，教育人才的目标重心从原来注重大学专科教育、大学本科教育，逐渐转移到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在培养创新人才、推动科技创新、服务社会发展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是实现国家发展战略目标的重要支撑，作为最高层次人才培养的教育体制重任在肩。研究生导师是研究生教育的第一责任人，须切实履行育人育才、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光荣使命［1］。然而，越来越多的关于研究生教育中师生不平等、关系异化、关系紧张冷漠的问题被曝光于当前，不禁引人深思。构建“师生共同体”意识，传承“传道授业解惑”使命，最终形成互相理解、相互尊重的平等化的师生关系，才是实现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

一、高等教育发展情况

据统计，我国研究生招生从1978年的1万余人增加至2020年的110.7万人，增长了约110倍，且2020年在学研究生达到314万人，我国成为名副其实的研究生教育大国。伴随研究生教育需求的不断增长、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大，教育形式更是迎来了巨大的变化，教师指导学生的场地不再局限于教室，传授知识的方式不再拘泥于讲台，知识的传播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在国际方面，目前我国注册研究生数约为2.2人/千人，美国则为9人/千人；我国2020年研究生毕业生为72.1万人，占普通高校毕业生总数的8.3%，其中博士生仅占0.8%，而美国的研究生比例约为33%，博士生占比达到6%；在新增就业人口中，我国研究生占比不足1%，但美国达到15%。由此可见，我国研究生教育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就业需求。

二、高等教育师生关系的现实变异

（一）师生间的导学德行疏离

研究生导师在充分发挥其专业特长的情况下，对研究生进行专业素养指导，不断塑造研究生的科研想法，提炼研究生的研究思路，提升研究生的写作水平，将书本固有知识与深入探究自然融为一体。然而，由于知识结构变化、科研体制改革、成果评价变革等原因，我国在当前研究生培养体系中出现了物质化、功利化等不健康的师生关系现象，主要表现在：部分导师与他们本身所应该代表和传承的文化传统和理想信念之间出现了分离的现象，导致导师失去了传统上“传道”的角色，影响了师生间的信任和尊重。有的导师片面地主抓研究生的业务素养培养，忽略了研究生的思想引领和人文关怀，与新世纪高层次人才培养目标存在较大偏差；还有的导师甚至将研究生单纯视为科研的生产力，且一些学生进取意识淡薄、功利心强，正常的业务实习以及社会实践被认为是“替”导师工作，索取不匹配的薪金报酬，否则就无心工作甚至“摆烂”。随着社会文化对教育的期待逐渐变成考高分、进名校，市场价值理念也不断侵入校园，这种趋势促使师生之间趋向于从权利与义务的角度来实施各种行为，师生的维权意识得到增强，但也导致了师生关系的疏离。师生双方的态度畸变、导学关系中的导学德行疏离倾向，不仅影响导师的职业认同感以及学生研究的积极性，更影响和谐师生关系的形成。

（二）师生间的交流互动梗阻

自从导师负责制实施以来，研究生导师是第一责任人，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重要抓手。“第一责任”包括科研培养、思想教育，专业提升、学术诚信，职业能力、做人品行等方面。随着招生规模和比例的不断扩大，2019年，我国在学博士生为42.42万人，占在学研究生总数的14.81%；在学硕士生为243.95万人，占在学研究生总数的85.19%［2］，且每个硕士生导师专业指导研究生数量达6.5名，最高可达30名［3］。由于导师数量较少，部分导师采用“放养式”管理，造成了导师关心指导不够，甚至出现“有师无导”的情况。据2019年Nature期刊调查发现，52%的中国博士研究生每周与导师一对一交流的时间不足1小时［4］。同时，存在导师不厌其烦地与学生沟通，却被学生拍成短视频发至公共媒体平台“吐槽”抨击的情况。师生间高质量的互动交流缺失、受阻，导致导师无法第一时间回应关切、送去温暖、排忧解难，造成师生之间代际阻隔。长此发展下去，师生关系愈加淡漠、难以存续。这些交流梗阻反映了师生关系在当代教育中的复杂性和挑战性，亟须通过教育改革、教师培训、情感教育等多种措施来改善和加强师生间的互动与联系。

（三）师生成长生态“内卷”严重

“内卷”是一种更高级模式的社会现象，也指非理性的竞争和无意义的消耗。在师生关系成长生态中已“内卷”严重。主要表现在：一是高校制度生态内卷化。不少学校对导师的业绩考核侧重于专利论文、科研项目、课题经费等数量性指标，对于教师岗位晋升除简单用以上指标进行考核以外，不少地区存在“以工龄论英雄”的现象。这会弱化对师者能力的公正评价，忽略师德的考评地位，易使导师的学术行为更为功利，维护师生共同体缺乏耐心和投入。二是社会文化生态功利化。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追求实用价值的功利主义已渗透社会的各个角落，在教育过程中，师生关系的自由个性和独立性受限制，会过度强调学术和教育活动，忽视人的存在价值和意义。部分群体因为自信不足、害怕失败、过分在乎得失，几次实验失败就抑郁、轻生；或者受“工具理性至上”的思维主导，染指学术不端的行为。这些有违科学家精神、破坏教育生态的问题，从表面上看是心理问题，实则是功利主义倾向。

三、构建“师生共同体”的意义

“师生共同体”是一种教育理念和实践模式，强调导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合作、共同成长。导师和学生作为教育的两大核心要素，其共同努力的程度决定着教育良性发展实现与否［5］。

（一）有利于建设亲和力课堂，导师正向因材施教

传统的大课模式，由于人数等客观原因使师生间缺乏有效互动，整堂课成了导师的“独角戏”，导师的授课内容因缺乏教学互动乐趣，容易脱离学生的实际认知。“师生共同体”打破了传统教学“大水漫灌”和导师“一言堂”的形式，有助于导师在互动过程中了解学生的思想动态，在导学过程中体察学生的学习生活，让学生在课堂上畅所欲言。利用互联网提供的信息库和新媒体工具，制作生动形象的教学课件，或从网上下载相关的短视频进行播放，促进学生的理解记忆，弥补了传统授课方式的不足。借助网络平台开展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改革，使学生能够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开展自主学习，提高学习效率和质量。在形式上逐步引入并广泛使用微课、翻转课堂、慕课等平台进行教学，并通过建立微信群、QQ群等形式加强与学生的互动联系，提升教学的亲和力。精准识别和把握每名学生独特的个体禀赋，是实施因材施教的前提。制订与其禀赋相匹配的个性化培养方案，扬长避短，发掘学生的创新潜力，充分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学习热情，组织学生参加研究生学术沙龙、科研课题研讨等活动，培养其学术兴趣。导师应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灵活多样的方式与学生交流互动、指导学生，逐步培养学生的探究思维和科研学习能力，不仅有助于增强学生的自我存在感，而且有利于导师充分发掘每名学生的潜质，帮助学生制订合理的学业规划和学习计划，引导学生明确未来的发展目标和发展路径，深化学生对专业的认知与理解，制订合理的培养方案，因材施教。

（二）有利于营造和谐的学习氛围，反向促进导师业务能力的提升

“灌输式”的教学，使得导师不能兼顾每名学生的利益诉求与心理需求，易造成学生的参与感低、学习热情不高，不能与导师的教学思维相统一，难以对学习产生兴趣；师生之间难以产生默契、达成共识，学生逆反心理渐生。“师生共同体”由导师和学生共同参与，在意识培养方面不分年龄、级别，导师和学生处于平等地位，自由沟通交流，有利于实现角色转换。此外，在开放的教育沟通模式下，交流的内容范畴更大、知识面更广，就需要导师不断丰厚自身的理论功底，鞭策导师注重全方面培养，以求增进个人魅力。导师不仅致力于提高业务水平，而且有意识培植开放的思想观念，积极吸收多元化思想，充分利用现代化的教学手段，将有助于高等教育的知识更新、体系迭代，与时俱进地与学生的诉求相并进。

四、传承“传道授业解惑”，践行“师生共同体”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传道、授业、解惑”意为传播道理、教授学业、解难答疑。“师生共同体”应是“传道”过程中的德行共同体、“授业”过程中的才能共同体、“解惑”过程中的成长共同体。

（一）在“传道”中塑造德行共同体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学不仅具有学术、学习的共同体属性，强调知识传授、科学研究和服务社会的基本职能，更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中心环节［6］。在师生关系中，导师是经师、人师，承担着教书、育人的重大使命。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教师不能只做传授书本知识的教书匠，而要成为塑造学生品格、品行、品味的‘大先生’。”［7］良好的导学关系表现在：一是导师要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起到表率作用、示范作用，实现师生的知识与德行彼此耦合，促进双方共同进步。二是要创造公平公正、愉快轻松的工作和学习环境，熏陶感染学生，使师生的德行在学习的过程中实现共同成长。

（二）在“授业”中培养才能共同体

研究生导师是提升研究生教育培养质量的关键环节。研究生作为未来的高层次专门人才，应具备相应的专业知识水准：一是系统性的专业知识。本科阶段的学生以死记硬背书本知识为主，知识结构呈现碎片化现象，且无法有效运用到研究生的科研活动中。二是基础性的专业知识。受急功近利思潮的影响，社会上存在着“重专业、轻基础”的现象，一些高校只重视培养学生专业技能而忽视了基础课程。三是广泛性的专业知识。研究生如果没有广泛的专业知识，就无法拔尖创新。因此，研究生的专业知识必须具备系统性、基础性、广泛性。一方面，研究生必须掌握自主学习的方法，养成探究学习的习惯；另一方面，导师要不断增强育人责任意识，清楚“师者”的基本任务［8］，坚持因材施教的方针，制订个性化培养方案，在引导学生水平提升的同时，不断提升导研能力和自主的前沿技术追踪水平。只有导研主体共同成长，才能形成专业合作、行业互助、产业联盟的才能共同体，促进导研工作的可持续、高质量发展。

（三）在“解惑”中建立成长共同体

当前，研究生学习中普遍存在阅读量不足、理工科人文知识贫乏的现象，造成学生缺乏发散性思维，使研究创新成为空话。对于研究生来说，专业知识、人文知识同等重要，表现在：一是人文知识能使研究生形成高尚的品格，对家庭、国家和人类产生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二是人文知识能拓宽视野，培养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因此，导师应积极引导研究生系统学习人文知识，定期举办读书报告会，督促其增长人文知识。师生共同学习、共同成长，不仅能开阔各自的视野，而且能提升彼此的品格，师生在“解惑”中建立成长共同体。

结语

从新中国成立伊始的百废待兴，到研究生规模位居世界前列，我国研究生教育走过了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不平凡历程，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历史性作用［8］。我国研究生教育在开放中发展壮大，不断为民族腾飞增大人才库容。未来也必将以更加开放自信的姿态彰显中国特色、发出中国声音，为全球研究生教育发展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做出更大贡献。

参考文献

［1］李永刚.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扩张的动力、影响与发展方略［J］.中国高教研究，2021（2）：7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