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藏早餐
作者: 笨笨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晨是美好的开端,早 餐是开启美妙生活的钥 匙。那些或厚味或清淡 或养生的宝藏早餐,让 我们元气满满,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天未明,我寻早饭
半个世纪前,我身在黔北,那里的山水及 田园都别样迷人。然而,正所谓“看景图新鲜”, 日久,虽山石依旧嶙峋参差,泉水潺潺不息却 不是我期望的波光粼粼,心情便差了。更糟糕 的是,当地的有些食物像是无形的剑,刺得我 遍体鳞伤。情绪如坠落万丈深渊,整个人颓丧 得不可收拾。 一个冬日的清晨,我辗转难寐,借着东方 鱼肚白的一丝光亮,紧了紧军大衣,把棉领子 竖起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摸索着向 山下透出暗黄灯光的土屋走去,去寻找与上海 “四大金刚”迥异的早餐。听说,这土屋是一家 羊肉粉铺子;听说,羊肉粉很好吃;听说,掌勺 的妇人心善厚道。好不容易走到四壁为土坯墙的羊肉粉铺 子外,见屋檐的茅草在寒风吹拂下凌乱地飘 荡,关闭的门板上稀稀落落裂着数道缝隙, 暗黄灯光下,依稀可见铺子里忙碌的人影。呵, 看来我来早了。想起张耒的诗:“北风吹面足 踏冰,村南早饭天未明。”是的,天未明,我 寻早饭。 那天,我是铺子开门后的第一个食客。 进门后,见迎面处是平常农家的灶台,灶台 上架着两口硕大的铁锅,一口锅里汤汁沸腾, 汤里有羊骨、羊头,还有一只老母鸡“卧” 在中央,汤面上浮着青青绿绿的叶子,褐色 的果子“徜徉”在汤汁中。另一口锅里是清 澈的山泉水。灶台一侧有一条长几,长几上盆盆罐罐的配菜和调料“挤”在一起,旁边 的大竹筐上盖着白竹布,我猜是米粉。铺子 不大,桌椅不多,倒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火 苗把灶膛“染”得通红,温暖传递至身体, 顿感春意在周围弥漫。收钱的青年妇女问 我,吃“素粉”还是“羊肉粉”?在我的早 餐词典里没有“素粉”的概念。沪有阳春面, 没有浇头的阳春面算不算素面?见我有些不 解,青年妇女用当地方言解释,“素粉”是 清汤寡水的粉。 摸了摸藏在裤兜“犄角旮旯”里的一张 小额人民币,大脑在快速运转,最后我鼓足 勇气,要了一碗羊肉粉。 掌勺的老妇抓起一大把米粉放入竹漏勺, 先在水锅里烫粉数十秒,然后把竹漏勺移至 那一口干货丰富的铁锅里,又是数十秒,起 勺,将烫熟的米粉倒入海碗,撒上葱花、香 菜、蒜叶、碎辣椒、油辣椒,再把切得薄如 蝉翼的羊肉盖在米粉上,随后放几颗粗晶盐, 最后她操起铝勺舀了汤汁淋在羊肉及米粉上, 一碗香喷喷的羊肉粉便“成功上桌”。之后,我每周两天去羊肉粉铺子打牙祭, 不鼓的钱包支撑我在“羊肉粉”“素粉”中 轮选。每一次,那个掌勺的老妇总是笑呵呵 地给我烫米粉,如果我吃素粉,她会在锅里 把竹漏勺放至深处,任碎羊肉、碎鸡肉流进 勺子。我喜欢看老妇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也喜欢羊肉粉诱人的香味。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我, 早晨是美好的开端,早餐是开启美妙生活的 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