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新质生产力视阀下“农文旅”三螺旋异地养老融合发展研究

[中图分类号］G7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603（2025）11-0129-04

“农文旅"异地养老是根据本地资源禀赋、产业基础，以科技创新赋能养老产业链的创新业态。现阶段，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1。截至2024年底，常州市60周岁以上户籍老人超过总人口的 。江苏省超过 2 6 % ，浙江省为 2 6 % ，全国比重达 2 1 . 1 % 。老年群体多元化的养老服务需求，以提供日常生活服务为主，专业化的医疗保健、精神关怀和心理健康服务较为薄弱。目前最为普遍的是居家和社区养老。老年群体对医疗服务、医养、康养尤为关注，其次是助餐，最后居家养老。大部分老人健康又有活力，期待乐享生活、老有所为。均衡的医疗资源、合理的医疗保障是他们晚年品质生活的屏障。顺应时代发展培育新质生产力，细分老年群体的养老需求、创新养老服务模式，需要政府、社会多主体协作。

一、田园 + 文化 + 旅游融合发展的必然性

农文旅深融激活乡村产业新动能，是高质量推进乡村振兴、城乡统筹的必然。通过“田园 + 文旅 + 康养"业态融合，深挖本地特色文化，打造集农业观光、农耕体验、休闲度假等于一体的新形态农业发展格局。融入古村落文化、红色文化、乡俗文化，带动产业振兴和文化振兴同频共振，推进农业结构转型与可持续发展。农文旅深融供给养老服务新需要。经济发展催生丰富的精神追求。农业产业与旅游养老产业链双向整合，将养老旅游的无形要素创新拓展到农业产业，是提升老人生活品质和幸福指数的新需要、新发展。

二、异地养老的实践与困境

乡村消费水平明显低于城镇地区。和谐的社会氛围、独特的旅游资源、便利的交通条件、适老化的居住环境、科学的营养用餐、专业化的养老照护、健康管理是旅游养老的重要考量。2023年，全国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33036元，城镇居民中位数为47122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18748元。在乡村“老有所养”"老有所医”，到"老有所乐”“老有所育”。

（一）提升养老品质的国内外实践

美国佛罗里达州规定，老人在此地呆满183天，就可享受免州收人税与遗产税；法国鼓励老人跨国养老，设置针对外国人来法国养老的退休者居留证，有效期10年；从2014年开始，香港特区政府向深圳、肇庆等地养老院购买院舍，供轮候养老床位的香港老人入住。2023年以来，又将珠海、佛山等多地纳入其中。2020年，上海市养老服务行业协会等相关部门发布首批长三角异地养老机构名单，包括江浙皖57家各类养老机构，床位25000多张。未来，在民政部门指导下，就养老行业产业发展、服务标准互认、智慧养老、人才培养培训等方面将破除异地养老障碍，促进长三角养老一体化发展。智慧养老一体化是长三角深度融合、高质量协作的重要内涵。长三角地区在政策协同、资源整合、人才培养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同时也存在合作机制不健全、供需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区域一体化平台有待建成等一系列问题。要解决这些痛点问题，需进一步融合跨区域和城乡统筹协调机制，提升产业链。

2024年12月，苏州泰康之家被长三角养老行业协会授牌为长三角首家5A级旅居养老基地。长三角养老旅居联合体由江浙沪皖四省市协作成立，旨在整合资源，搭建合作桥梁。本地区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强劲的经济发展、深厚的文化底蕴、完善的养老服务，有助于推动区域旅居养老产业标准化、规模化、集群化、品牌化高质量发展，并成为旅居养老的样板。既缓解人口老龄化压力，又能为老年人提供专业、舒适、高品质的晚年生活，并为长三角经济发展提供新动能。研究显示，低龄、收入高、受教育程度高、对乡村养老认知度高的城市老人旅居养老意愿度较高；乡村配套设施、景观与区位等要素与城市老年人旅居意愿呈正相关。科学规划一站式智慧服务平台，能更好地满足老年群体多元化需求。

2023年京津冀、内蒙古四地加强养老资源对接互补，深化省际养老服务协同，推动养老政策、信息、资源等开放共享，深化“项目、政策、人才、医养、区域、行业”六个协同。山东德州作为京津冀协同发展城市，承接京津冀转移的养老人群，培养专业人才，已具备较大规模的养老机构。德州的立体交通网络，符合异地养老的出行需求。协作省市间提供异地就医报销等，推动德州养老服务业更大发展。与许多南方省市一样，贵州省着力建设“候鸟式"旅居养老服务体系。贵州省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民族特色、医药健康、自然与人文资源，融入智能化相关产业，极具吸引力。通过社会资源配置、社区机构保障，共同推动旅居养老系统的完善，贵州省养老服务体系已初具规模

（二）小众城镇养老

中老年人选择旅居生活由来已久。多重因素影响下，旅居者开始更多远离传统旅居城市而选择小众城镇。小城镇更多保留着独特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具有浓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特色。较少的游客、宁静富有个性的独特体验在小众城镇更能得到贴身打造。旅居者沉浸式体验当地文化，消费更具性价比的住宿、餐饮和交通服务。技术进步、远程办公的普及，使仍在工作的旅居者可以更灵活地选择居住地。

小众城镇旅居的兴起对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不仅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和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当地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经济效益，同时促进了文化交流，有助于推动社会的多元化发展。如云南历史文化名城建水古镇，拥有独特的建筑风格和浓厚的文化氛围。“地上文物看山西”，山西各个城镇深厚的文化底蕴吸引了八方游客。江西温汤镇因温泉成为第一批中国特色小镇。依赖于本地根植的资源禀赋，从传统小城镇转向特色化发展。从资源依赖型小城镇到新型餐饮、特色民宿、文化，使更多的当地百姓成为旅游产业链的节点。通过政策干预实现转型，使自然资源消耗与经济社会发展逐渐脱钩。关注镇区发展对周边乡村的带动作用，促进小城镇发展的可持续性。

（三）养老现实困境亟待政策干预

以长三角为例，三省一市虽已实现医保结算“一卡通”，但相关政策仍有待优化。第一，政策层面，社保、医保仍不能“走遍全国”。有些地区支持异地医疗，但会在原有医保政策上打折，优惠力度低于在本地享受医疗服务。有些惠老助老政策只服务本地老人，养老机构运营补贴只针对本地老人。养老产业人力资源匮乏。第二，精神需求得不到有效满足。长期以来，农村娱乐中心、体育中心形同虚设，乡村养老的精神生活受限。第三，养老服务机构适老化提升水平良莠不齐。第四，乡镇金融服务网点有限。异地乡村养老相对远离子女及熟悉的社区环境，老人智能手机使用无人帮助，存在困难。第五，生活成本较低地区的医疗资源有限。

三、常州茅山风景区特色与品牌建设

常州市具有2500余年历史，是吴文化、齐梁文化的重要发源地。文化遗存门类齐全，历史文化街区特色鲜明，是沪宁线著名的美食之都、老年友好型社区。金坛茅山地区位于吴文化与江淮文化的交汇点，衍生出独特的民俗文化。打造了国内首家山水文化旅游度假型景区东方盐湖城（包括盐文化博物馆、世界最大的刻纸博物馆等）茅山森林公园、花谷奇缘（“游赏 + 科普”的鲜花主题）华夏宝盛园（盆景、园林园艺）。传统文化：道教一上清派发源地茅山、茶文化（金坛雀舌、茅山青峰）江南美食与养生文化。红色记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中国六大山区抗日根据地之一等。区位优越。长三角中轴枢纽，机场、高速、高铁近在咫尺；以金坛为圆心，半径100公里以内，有100家以上国家4A级景区。据统计，江苏省省级传统村落554个。其中苏南272个，占比 4 9 . 1 % ；苏中152个，占比 2 7 . 4 % 。

四、实施路径

（一）制度建设优化新协作

区域协作以制度建设完善区域合作一体化养老平台，简化手续，扩大异地就医结算范围与提高效率，扩大异地养老金提取，出台相关政策支持与协调养老产业发展。上海市开始试点长护险和养老服务补贴异地结算。北京、香港也以政策支持。

（二）城乡互动催生新业态

农文旅全产业链运作，多主体协同。在沉浸式乡村体验旅游基础上，以集约式发展腾出更多土地；以科技赋能转变农业为知识密集型，吸引更多资源；以点带面联动。农村成为农产品提供中心、城乡要素流动中心、信息集散中心，更是休闲服务中心，推动农业产业化及农业产业链的运行。

（三）数字技术激发新动能

以资本链整合资源，以产业链统一规划。构建智慧文旅信息平台。利用国资国企的资金优势，解决养老行业产业链长、利润低、回报慢等问题。加强养老服务全产业链合作，重点扶持家政服务、医疗康复、金融保险、文化旅游等产业。金融机构助力各主体投资养老设施建设，走跨区域的品牌化、连锁化发展道路，以数字赋能适老化服务及适老化改造。

（四）医养护育推动新优势

1.医养护一体。常州孟河医派的中医药文化，精准定位康养旅游，策划富有地方特色的养生宴和中医药文化节活动，满足老年人的养生需求。“订单化"开展中医专家门诊、讲座。与三甲医院合作建设康养型养老社区，细化异地养老体系，制定统一的老年人能力评估等级划分标准。完善现有各类养老机构等基础设施。规划一定面积的房车基地。为低龄、健康老人补充适合的体育项目，进行健康保健和运动疗养。建设医疗设施完善、便捷，集康复、理疗于一体的异地旅游养老平台。

2.“育”“乐”"为"融合。中国银发教育市场正以 34 % 的年增长率发展，到2027年，市场规模将增至1209亿元[1。提高生活质量（老有所育）保持社会参与度（老有所乐）融入社会（老有所为）是深度老龄化中不可忽视的课题。借鉴美国的老年教育，各级政府设立了一千多所社区学院，另有教堂、医院、银行、企业、博物馆等社会部门，并依托社区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包括“老人游学营”等，极大满足了老年人的多元学习需求。美国是世界上第一个终身教育立法的国家。

3.老年教育的启示

首先，尽快制定老年教育专门法。其次，政策统筹，鼓励参与与组织老年教育活动。包括且不限于学术研究、参观游览、研修等，包括非营利与营利类，逐步推进社会化和市场化。最后，增加老人社交活动。充分利用森林公园、温泉、美丽乡村等资源，以增强老人体质，提升文化素养、审美能力等。农：低强度的农事活动策划；文：节日盛典，文化体验、养老保健、社交联谊、田园摄影；旅：徒步旅行、骑自行车、登山、垂钓、划船、泡温泉等。定期安排老年俱乐部和老年大学课程，创设“邻里式"的养老模式，实现"宜居、宜游、宜养"的目标。

（五）人才培养提升新品质

1.政校企医多主体

政府主导与多主体参与。政府及相关部门在政策规划制定、人才培养、激励引导、支持保障等方面发挥主导作用，同时推动教育培训、人力资源、养老服务、医院等机构及行业组织发挥各自优势，建设规模适度、结构合理、德技兼备的养老人才队伍。畅通农业、文化、旅游、教育、管理、医养等方面人才的良性循环。规范与建立服务标准，出台与新职业、新工种匹配的职业技能标准，提升服务质量等工作更为迫切。加强学科融合，提高专业技能和实际需求的匹配度，如将医学课程更多地纳入课程体系[1

以用为本，打破限制。拓宽人才来源渠道，不以学历、年龄、身份、地域等条件约束人才：拓宽用工渠道，落实就创业扶持政策。支持相关岗位工作者转型从事养老护理相关工作：促进跨行业、跨领域人才与人员流动。支持医务人员在医养结合机构执业，并在职称评定等方面享受与其他医疗卫生机构人员同等待遇。

订单式培养。基于城乡、区域间养老人才资源需求和供给差距，大力推进养老服务人才培养培训基地建设、学科建设，打造异地养老综合体。

2.职业发展拓通道

完善职业技能等级制度。建立养老服务行业的职业技能等级与相应职称、学历的双向比照认定制度：推进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知识与技能等级学分转换互认。提高薪酬水平：加大激励力度，提升养老服务人才社会认可度与获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