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学、评一致性的视角探讨英语考试命题改革

摘   要：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指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教育评价中的中考、高考对教育教学的影响尤其深远。因此，我们有必要讨论中高考命题如何改革才能更好地发挥考试评价的正向反拨作用，促进教学更好地落实课程标准的要求，培养和发展学生的核心素养。本文从教、学、评一致性的视角对中高考改革发展进行探讨，提出通过选择考试内容和设计试题形式，引导学生依据课程标准规定的课程内容开展自主、探究学习，发展英语学科核心素养。

关键词：教、学、评一致性;考试命题改革;考试内容;试题形式;核心素养落地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指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深化教育评价改革，应从“改进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健全综合评价”等方面着手，提高教育评价的科学性、专业性、客观性。中高考是我国最具代表性的评价活动，也是最具影响力的评价活动。其中，考什么内容和用什么形式考，对教育教学发展有直接影响，导向作用明显。

1977年，高考制度的恢复给我国教育教学带来了革命性变化。高考引导全社会重新重视知识的价值，唤醒了人们对知识的渴望和追求，也逐渐恢复了全社会对知识分子的敬重。

每个学科在中考和高考中分值的多少决定了学校、教师和学生对该学科的重视程度和投入成本的多少。考试分值高的学科，就成了师生和家长眼中的“主科”，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就多。而那些考试分值低的或者不计分的学科，就成了师生和家长眼中的“副科”，“副科”的课时就不一定能开足。在应试教育严重的地方或学校，有些“副科”的课程甚至不能开齐。一主一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所以，考试评价对教和学的导向作用是巨大的。

那么，如何发挥考试评价对教与学的正向反拨作用呢？我们就必须将考试评价改革置于教、学、评一致性的视域之下来思考，确保考试评价的指挥棒指向正确的教育教学改革方向，实现“促教促学”的目的。

在教、学、评一致性视域下改革考试评价

1.考试评价改革要理顺与教和学的关系

教、学、评是教育教学的三个关键环节。发展素质教育，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培养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需要从教、学、评三个方面齐抓共管、形成合力、共同发力。

教是由教师主导，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开展的课堂教学活动，其目的是指导和帮助学生学，实现课程标准规定的课程目标，达到学业质量标准规定的要求。

学是学生在教师指导下独立自主或小组合作开展的学习理解、应用实践、迁移创新等学习活动，其目的是学好课程内容，增长知识和见识，形成和提高运用所学知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实现课程标准设置的课程目标，达到学业质量标准规定的要求。

评是对教和学的结果进行评估的活动，其目的是检测和评估教与学的活动是否达到课程标准规定的学业质量水平要求，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达成了学业质量水平要求。评价的主体是多元的，可以是教师、学生、学校或其他机构。评价的形式是多样的，包括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中考、高考就是典型的终结性评价。

从学理层面看教、学、评三者的关系，学是核心，教和评都是为学服务的，教直接服务于学，评既促教也促学。但从实践层面看，评却成了核心，教与学都在围绕评来进行。由于考试评价具有甄别选拔作用，考试结果是高中、大学选拔新生的主要指标，有时甚至是唯一的指标，因此评成了教和学的指挥棒。

2.考试评价改革应与教和学同标

课程是通过教、学、评的系列活动实施的，三者共同承担课程学习任务，协同一致，实现课程的育人目标。根据以上对教、学、评三者之间的关系分析，要保持教、学、评一致性，评是关键。考试评价指挥棒究竟应依据什么标准来指挥教与学呢？

《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教育部关于加强初中学业水平考试命题工作的意见》等文件均规定，课程标准是课程实施和考试评价的依据。因此，教、学、评都应对标国家课程标准。也就是说，教育部颁布的英语课程标准既是英语教学的依据，也是英语考试评价的依据。

在某学段、某时段的英语教学中，教师教什么、教到什么程度，学生学什么、学到什么程度，依据的是英语课程标准设置的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要求和学业质量标准。在同一时期，英语考试考什么、考到什么程度，也应该以英语课程标准的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要求和学业质量标准为依据。教、学、评都应对标英语课程标准的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要求和学业质量标准，使英语教、学、评保持一致。只有当考试评价的标准与教学的标准保持一致时，考试评价才能发挥其正确导向作用，才能引导英语教育教学活动指向培养和发展学生的核心素养，才能实现英语课程育人效益的最大化。

3.考试评价是引导教、学、评对标的关键

能否做到依据英语课程标准实施教、学、评，关键要看考试，尤其是中考、高考，是否依据英语课程标准命题。因为中考和高考是高利害考试，所以中考和高考英语试题总是被高关注、高追随、高模拟。中高考英语的命题指导思想、试卷结构、试题形式、答题所需的知识和能力、试题难度等，都会直接影响基础教育阶段的英语课程的教与学。中高考英语试题考什么、怎么考、考多难，既会影响教师教什么、怎么教、教到什么程度，也会影响学生学什么、怎么学、学到什么程度。所以依据英语课程标准命题是关键，只有中高考英语严格依据英语课程标准命题，才能引导教师和学生依据英语课程标准开展教和学。

考试内容改革应引导学生学什么

中高考指挥棒的核心是考试命题，英语学科试题考什么是广大师生关注的焦点。凡是中高考英语考过的内容往往都会成为教师教学、学生学习和训练的重点。因此，中高考英语考试内容改革应做到以下三点。

1.考查内容与课程内容保持一致

考试全面考查课程标准规定的课程内容，有利于引导学生认真修习课程的全部内容，建构完整的学科知识网，形成学科关键能力，发展核心素养。如果过度注重语言知识及其运用的考查，不重视对运用所学知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的考查，就不能与课程标准规定的课程内容保持一致，不利于实现学科育人价值。

英语高考试题在考查内容方面坚持不断优化，考查语言知识运用的试题比例逐渐降低，题量不断减少，正在趋于合理;考查语言能力的试题占比在不断提高（见表1）。

但目前不少地方的英语中考考查语言知识运用的试题比例偏大，有进一步压缩的空间（见表2、表3）。

总体上看，优化考试内容应降低考查语言知识运用的试题在整卷中的占比，引导学生在重视语言知识学习的基础之上形成语言能力，而不是只停留在语言知识学习本身。试题设计者应增加考查语言能力的试题比例和分值，将英语学科的关键能力作为考查的重点，与培养学生用英语沟通的能力的课程目标保持一致，引导学生更重视语言能力的形成。

2.考查语言能力应与课程标准保持一致

英语课程标准对英语语言能力有明确的界定和要求，但目前的中高考英语试题在能力考查方面与课程标准的要求还存在一定的差距，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考查能力不全面，没有考查学生的英语口头表达能力;二是考查能力的效度不高，没有有效地考查语言能力。

要严格落实依据课程标准命题的要求，应加大英语口语考试改革力度。考查学生的英语口头表达能力是全面落实依据课程标准命题的必然要求，是英语考试政策制定者的责任。在信息技术、语音识别技术、AI技术等取得长足进步的今天，学校的信息技术装备在不断升级，大面积开展英语口语测试的条件已经初步具备了。因此，如何依据课程标准命制出高质量的英语口语试题是命题者应研究的重大课题。目前，全国不少地方在英语口语考试方面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和实践，发挥了较好的教学导向作用。例如，广东省将高考英语口语测试成绩计入高考总分;北京市新高考英语增加“说”的测试，听说测试共50分，在150分的总分中占比达到三分之一。此外，全国还有不少地方在设计中考英语考试时增加听说一体化考试，将听说考试成绩计入总分，如湖北省宜昌市中考增加英语听说机考，共40分，占总分120的三分之一。

同时，应提高英语语言能力测试的效度。目前，中高考英语试题在听力和阅读能力的测试效度方面有待进一步提高。

例如，听力测试考查的主要是“听到了什么”“是什么”，大量的试题仅仅停留在简单的信息获取层面，对获取信息后的信息分析和处理能力考查不够。如2021年S市中考听力题只要求考生将听到的信息予以再现。

5. What does Peter look like？

A. Thin and tall.

B. Tall and strong.

C. Thin and strong.

6. When did Peter start to play basketball？

A. When he was five.

B. When he was ten.

C. When he was fifteen.

录音稿：

W： Peter has won a basketball match！

M： Wonderful！ He’s a born basketball player.

W： I agree. He’s tall and strong.

M： I’ve heard that he started to play when he was 5.

W： I wish I could play like him.

M： Me too！

比较理想的听力理解试题应该是在学生获取信息的基础之上，考查其对信息的分析、理解、整合、归纳、概括等能力，检测学生是否真实听懂。以2021年新高考全国I卷的第2小题为例，学生需要对生病、看病、不能上学、代交作业等信息进行梳理和概括，并用不同的语言表达予以阐释。这样的试题能有效且综合地考查学生的听力理解能力和思维品质。

2. What does the man ask the woman to do？

A. Take him to hospital.

B. Go to a class with him.

C. Submit a report for him.

录音稿：

M： Ruth， I’ve got this terrible cold and I have to see a doctor. I am afraid I can’t go to the class. Could you help me hand in my lab report to Dr. Davidson？

W： Sure， no problem. Just take care of yourself and don’t worry about the class.

再例如，考查学生的英语阅读理解能力是当前中高考英语考查的重点，有些试题的效度低一些，有些试题的效度比较高。如2021年新高考全国I卷的24题考查的就是原文信息的重现，不需要学生进行分析、归纳和概括，该题的效度相对较低。